第六章摊牌
“不留下来？”封邵用指腹亲昵的蹭了蹭曼卿还残留着红晕的脸。 “今天就算了，洛平早上找不到我会急的，”曼卿穿好衣服，朝封邵书辉了挥手，“明天见。” “明晚见。”封邵书加重了语气。 “那要看情况。” 拔屌无情。封邵书幽怨的腹诽着，感觉自己像遇上了个渣男，下床就翻脸不认人，只顾自己爽了就完事了。 一觉醒来，昨晚愉悦的心情留到了清晨，曼卿伸个懒腰，准备再次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 等换好衣服，洛平的敲门声也准时报到。进门后，洛平把曼卿的衣物整理了下，把要带的东西都一一收拾好。 曼卿走进洗手间，看到牙刷上被挤好了牙膏，端正的横放在洗手台上。她拿起自动牙刷，口腔里一阵“嗡嗡”的震动声。 明星约炮多数会让助理帮忙，昨晚封邵书就是让助理把了下风，确保没人看见。曼卿本来想把房卡归还，但封邵书让她留下，曼卿觉得封邵书合她的口味，就顺杆收下了。不过既然是固定的炮友了，曼卿打算知会一声洛平。 她吐出漱口水：“洛平，我昨晚去了封邵书那儿。” “……”洛平的动作滞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隔了好久才艰涩的开口，“你说的……是我想的意思吗？” 曼卿对着镜子擦着护肤乳液，细细的把它拍匀，自然的回道：“嗯，就是那个意思。” 曼卿甚至还玩心大起的想拍下叁下手来暗示，只是当她回过头时，看到了洛平板着脸一声不吭，不得不悻悻作罢。 曼卿以为照洛平的性子，很快就没事了，没想到整整一天，洛平一句话也没对她说，活还是照干，但就是一直没给她好脸色。老实人生气，比脾气暴躁的人更恐怖。 尴尬的一天总算熬了过去，洛平和曼卿回到酒店，他不看曼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门。 只是关上时，一只脚抵到了门缝中。 “你……”洛平一惊，连忙四处张望，“你不要这样。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曼卿皮笑肉不笑：“既然不好，不如放我进去？” “……”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洛平败下阵来，只好把门打开，让曼卿进了屋。 曼卿坐到椅子上，毫不客气的靠在椅背打量着房间内部，看到桌上小小的电饭煲和锅铲时，语气不由软了下来：“有什么事，我们摊开来说，好吗？” “……”洛平沉默着。 曼卿静静的等他开口。很多时候，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只要有耐心一直等，对方总会开口。 “没想到你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曼卿睁大了眼。 “你演戏时敬业认真，每场戏都一丝不苟的完成，完全不像那些浮躁的明星，但你为什么随随便便就和别人约……”约炮这词对于洛平来说难以启齿，他顿了下，“我还以为，你和那些不自爱、靠潜规则上位的人不一样，真没想到……” 曼卿出声打断：“这就是你跟我置气的原因？” 曼卿觉得好笑，却笑不出来。 过去的曼卿一字一顿的诘问她，句句如刀：“你不是很清高自傲吗？不是对约炮嗤之以鼻吗？不是一直坚守底线、不接受任何潜规则吗？” 洛平默了一会儿：“我只是觉得……很失望。” 过去的曼卿说，她很失望。 曼卿嗤笑一声，跟那个住在象牙塔的自己说， “第一，我和封邵书都是单身，你情我愿为什么不能约炮？凭什么说我不自爱？第二，你觉得如果我有需求了怎么办，招妓吗？还是只能自慰？第叁，如果潜规则能让我红……我也会做。” 曼卿每说一句话，洛平脸色就白一分，听到最后一句时，连眼神都失去了神采。 如果洛平遇到的是曾经的曼卿，他会很欣赏的吧，曼卿想，但她已经把那人亲手扼杀了。 既然资本执棋，明星只是棋子，曼卿没有强大的背景靠山，也没有貌若天仙的容颜，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身体当作工具去讨好资本，博取最大利益与资源。 在此之前，还不如该爽的爽，想玩的玩，取悦到自己才是真的。 曼卿起身，走到门前，看着垂眸不语的洛平，淡淡地说， “如果我想演好剧本好角色，就必须红。红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曼卿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就只是想说。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曼卿明白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回到从前。工作还在继续，曼卿早就习惯如何当一个称职的背景板了，偶尔封邵书会站的离她近一些，好让镜头带一下她。 期间，曼卿也让经纪人拿她的简历去投剧组，多数都石沉大海，曼卿清楚，很多时候剧组选角就是选美，她简历上的硬照不够美，自然就缺乏竞争力。有空的话还是得拍些更好看的照片充当门面，前提是公司肯为她出钱。 好在，曼卿还是走运拿到了一部中等投资电视剧的试镜。 剧名《美人赋》，根据畅销架空小说改编的古装电视剧，讲述的是女主从秀女开始一路过关斩将，最后成为皇后的故事，其中嫔妃众多人物个性鲜明，从小说来看是一部不错的群像剧。 为了准备试镜，曼卿抽空看了下小说，抛去贯穿全文的女主不谈，副线人物都各有特色，有一直明哲保身最后却是唯一一个挺身而出的，有爱的轰轰烈烈最后浓墨重彩死去的，还有和女主一同成长一同竞争的闺蜜，难怪能被选中，改编成电视剧。 群像剧想做得好看不容易，主线要立的稳，副线要扣着主线又有动人心弦的展开。 曼卿很喜欢这样的剧，一部剧如果群戏好，想不好看都难。考虑了一下，曼卿打算试镜冷秋。 冷秋，在文中艳冠群芳，为人清冷不食人间烟火，是皇帝宠妃之一但对其态度一直淡淡的，女主出现后，产生了会失去皇帝的担忧，开始学会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挽留，却不知自己消失了原先最吸引皇帝的特质，最后在内心挣扎中性格逐渐变质。冷秋设法除掉女主，害得女主丢了半条命，知道事情败露后，自己着一身华服，在自己与皇上共植的梨树下服毒死去。众人赶到时，树下的冷秋在飘落的梨花下悠悠沉睡。 比起其他人物，冷秋是个容易遭到吐槽的角色，主要是因为作者描写时用了“艳冠群芳”这四个字，再加上大段的侧面描写冷秋如何美貌与气质，会导致几乎除了极少数公认的美女，无论谁演，原着党都会对其进行口诛笔伐，带着偏见去看这个演员。 对于这类角色，“脸贴”是最重要的。 不过不妨碍曼卿试镜，如果不成，也可以改成其他角色。试镜是看下演员的能力，并不代表试镜这个角色，通过了就一定会演，演员很多时候拿到的角色都是与试镜角色不同的，得看副导演如何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