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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来人正是权景宣。 权景宣黑着脸,站在牢房门口,低声说:“噤声。” 程文季仍然戒备的看着权景宣,上下打量。 权景宣说:“我已经将守卫全都遣走了。” 程文季更加奇怪了,为何权景宣要将牢房的守卫遣走? 权景宣似乎看透了他的意思,又说:“我可以放你离开这里,道理很简单,你肯定也明白,你是权琢玠那小子抓回来的俘虏。” 程文季一瞬间便联想到庆功宴上的事情,权景宣傲慢不可一世,竟然指直接砸了天子所做的料理,胆子可不小。 如今他想要放走程文季,显然就是在报复权琢玠。 程文季眯眼说:“当真?” 权景宣冷笑说:“老夫说话,还能有假?放你走你只管走便是了,旁的不要多问!” 程文季心头猛跳,他完全不知这是杨兼设计好的陷阱,因着亲眼看到权琢玠和权景宣不和,所以下意识深信不疑,沉声说:“好!” 权景宣果然打开了牢房们,招手说:“快,这面,守卫全都被我遣散了,一会子便回来,磨蹭不得。” 权景宣带路,程文季跟随在后面,两个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出了牢房。 为了逼真,权景宣一出去,便撞见了巡逻的士兵,立刻回身给车程文季打手势,程文季也是机警的人,“嘭”猛地靠在牢房的墙面上,没有走出去。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便听到权景宣对巡逻的士兵说:“这边没有异常,你们去那面巡逻一番。” “是,将军!” 随即是踏踏踏的脚步声,跫音渐去渐远,很快消失听不到了。 权景宣这才叫出程文季,说:“动作快,这面走,快!” 两个人又继续,像模像样的潜伏在大隋的营地之中,不断地向前曲线前进,迂回的往营地门口摸去。 燕饮散了,小包子杨广有些意犹未尽,杨兼这个好父父没有法子,便带着儿子去膳房端些小吃回来,哪知道这么巧,半路上竟然碰到了偷偷摸摸的权景宣和程文季。 吓得杨兼立刻抱起儿子,紧紧贴着营帐站着,生怕那两个人看到自己。 杨广眼皮一跳,心想父皇也是不容易,为了放走程文季,还要偷偷摸摸…… 等那两人走了,杨兼这才拍拍胸口,说:“幸好父父反应快。” 权景宣带着程文季往外走,避开了巡逻的士兵之后,为了让程文季信以为真,还有另外一个关卡。 营地门口脚步声嘈杂,权景宣让程文季躲在旁边的草丛之中,程文季压低了声音,说:“前面守备如此森严,我该如何离开?” 权景宣低声说:“你在这里躲上一会子,等天亮明之时,守卫便会轮班,到那时候自然有空隙,趁机溜出去,我早在水边安排了一只小船,就藏在芦苇丛中,你划了船自行离开。” 天明?! 程文季差点喊出声来,天明?如今还不到午夜,权景宣竟然要他躲到天明?好几个时辰,不是程文季不想吃苦蹲在这里,可是就算他可以吃苦蹲在这里,来来往往的巡逻的士兵这么多,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是万一,程文季觉得,是一定会被发现。 权景宣说:“这是唯一的法子,你想要离开这里,便听我的,除此之外,没有法子。” 程文季一咬牙,干脆点点头。 权景宣便说:“蹲在这里,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动,今夜无风,你切不可动一下,否则会被发现。” 程文季又点点头,依言蹲下来,真的一动不动。 权景宣这才点点头,说:“好得很,那我先离开了,记住,小船藏在水边的芦苇丛中。” 权景宣说罢,急匆匆的便离开了,独留下程文季一个人蹲在草丛里,真的一动不动,还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生怕被守门的士兵发现。 权景宣安排好了,便往杨兼那处去复命。 杨兼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程文季这个初生牛犊,心眼子本身便不太多,让他蹲在草丛里一晚上,程文季必然深信不疑。 杨兼和小包子杨广吃了一些夜宵,美滋滋的便就寝了。哪知道杨兼感觉自己睡下还没多久,便发生了变故。 “俘虏丢了!” “怎么回事?!” “俘虏不见了!快去找!” 杨兼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说:“儿子,甚么事情?” 小包子杨广颠颠颠的跑去查看情况,随即又跑了回来,用小肉手揉着额角,说:“父皇,是镇军将军发现程文季不见了,因此正在组织士兵搜索军营。” “甚么?” 杨兼一瞬间便醒了,真真儿是给吓醒的。 为了逼真,这件事情只有权景宣知道,没有告诉权琢玠,哪想到权琢玠这么勤快,大半夜的去查牢房,发现程文季不见了,立刻组织士兵开始地毯式搜索。 杨广板着小肉脸,说:“镇军将军正在请示父皇,想要封闭军营大门。” 杨兼揉了揉脸,说:“儿子,父父头疼。” 若是封锁了营门,程文季还在草丛蹲着呢,怎么跑出去?杨兼放人的计划岂不是白搭了? 杨兼立刻叫来权景宣,让他去接应程文季,自己则是拖住权琢玠。 权景宣风风火火的赶到营地大门,程文季还蹲在那里,营地的士兵们全都出动了,正在地毯式的搜索,险些就要找到程文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