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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风向有利吴明彻,吴明彻的船队乘风而行,飞快地向他们冲来,好像离弦之箭,权景宣的士兵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嘴里能塞下两个鸡子,大喊着:“将、将军!怎么办啊!” “将军!下令撤军罢!” “是啊是啊!撤军罢!撤军还能谋得一条活路!若是……” “不行!”权景宣说:“不能撤兵!我们决不可畏惧吴明彻!” “可是……”将士们脸色惊恐的说:“我们打不过陈军,马上……马上就要全军覆没了。” “将军,快撤兵罢!一味停在这里,反而会被他们俘虏,咱们的船只和辎重,都要被他们据为己有啊!” “是啊,将军,撤兵罢!” 权景宣英雄了一辈子,他从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一日。 所有士兵斗都希望自己撤军,大敌当前,可以说毫无希望,但这一切却不能怨恨自己的士兵无能,没有骨气,要怨恨的话,也是怨恨自己…… 权景宣突然恍然大悟,他记得自己临行之前,侄儿权琢玠还来找过自己,多次劝谏,但是权景宣全都听不下去,觉得侄儿不过是一个畏首畏尾的奶娃娃,如何能懂得打仗的道理。 而自己才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老将……”权景宣苦笑说:“老将又有甚么用?” “杀——!!” 陈人的杀声越发的震天,乘着风势,快速向他们涌来,铺天盖地犹如海浪,势必要将他们拍碎。 权景宣脸色漆黑,发狠的一咬牙,说:“快!下令撤军!” “是,将军!” 权景宣的船队要撤兵,但是如今吴明彻的船队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这时候撤军显然有些晚,加之权景宣的船队着了火,大火窜天,每条船只必须拉开距离,否则便会被大火烧着,但是拉开距离,就等于拉开了防线,很容易被敌军各个击破。 如今的局面,可以说是万般不利。 吴明彻的船只很快已经追上来,“嘭——”是放钩拒的声音。 果不其然,士兵们大喊着:“将军!敌人放钩拒了!钩住了咱们的大船!” 据说钩拒这种水战兵器,是三国时期的诸葛亮设计的,长枪前面带勾,能够勾住敌人的船只不让敌人逃跑,如果敌人近前,也可以依靠钩拒将敌人的船只推出去,不让敌人靠近,别看只是小小的改良了一下长枪,但在水战之中十足实用。 权景宣的船只被钩拒钩住了,后面坠着一只敌船,前行的速度自然更慢了,而且敌船上的士兵还想要继续靠拢他们,登陆他们的船只。 权景宣尽力补救,说:“快!!派兵过去,拨开钩拒,不能让他们登船!” “是!” “快快!走!” “来一队人,跟我走!敌人要登船了!” 吴明彻一声令下,杀声震天,陈人勾住他们的船只,马上就要登船,陈人士兵纷纷越过围栏,几乎就要跨入他们的船只。 权景宣的士兵快速冲来,两拨人立刻交锋,将陈人逼迫退回他们的船只。 如此来来往往好几个回合,权景宣这边的兵力还需要救火和补救船只,而吴明彻的兵力只需要全力进攻,优劣立现,吴明彻其他的大船也源源不断的增援而来,眼看着就要将他们必入绝境。 权景宣自己也来冲锋陷阵,看到这样的场面,听到四周的杀声源源不断,不由苦笑起来,随即怒吼着:“兄弟们!!看来今日我们要死在这里!就让我们最后为国尽忠一次,杀——!!” 权景宣的士兵们又是悲伤,又是愤慨,士兵们的气势提升了不少,但到底抵不过水战经验丰富的吴明彻。 吴明彻站在大船之上,指挥着陈人士兵进军,冷声说:“差不多了,全力进攻,最好活捉权景宣,倘或不能活捉……杀。” “是!” 全力进军!” “咚咚咚——” 是陈人战鼓的声音,战鼓隆隆响起,陈人大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朝着他们不断逼近。 权景宣心中一片死灰,握紧了手掌的长剑,就在此时…… “咚咚咚——” 又是擂鼓的声音,但这响声却不像是陈人的战鼓,而像是自己的战鼓。 权景宣心中一凛,说:“何人擂鼓?” 士兵回答说:“将军!没有人擂鼓啊!我们谁也没有擂鼓!” “咚咚咚——” 敲鼓的声音却不曾间断,因为是重低音,所以不好辨认方向,仔细一听,士兵们大喊着:“是从那面传来的声音。” “快看!!” “援军?!是援军么?!” 众人透过浓烟和火蛇,只见到一队大船从天边全速驶来,带着所向披靡的势头。 那轰隆隆的战鼓声,就是从大船上传出来的。 从这个方向而来,应该是友军,权景宣仔细辨认了一下,站在船头之人,一身长袍,分明像是个文人,脸上戴着一张奇奇怪怪的小猫面具,一点子也不威严,反而有些“滑稽”,但是如今看起来,却莫名觉得振奋人心。 是权琢玠! 只要一看那张面具就知道,是权琢玠! 听说是天子上次给权琢玠的面具,权琢玠非常喜欢,总是戴在身边,时不时就要把顽一番,权景宣日前还十分不屑,觉得这不过是小娃儿才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