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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说到这里,呜咽说:“窝……窝想舅父,想……想回家!呜呜呜……” 小包子瞬间又哭了出来,好像是个小泪泡,眼泪说流就流。 杨广已经没辙了,说:“父皇快哄哄她,父皇不是很擅长哄孩子么?” 杨兼一笑,说:“不可,父父最近戒包子,绝不可做这种事儿,还是儿子你来罢。” 杨广:“……”啧! 小包子哭的是天昏地暗,杨广变着法子的哄,但是都不管用。杨兼坐在一边,气定神闲,说:“儿啊,你快点哄,用力一点哄,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嗓子都要哭哑了,儿子你不行啊。” 杨广一个头两个,嘴里机械似的反复说着:“别哭了,你别哭了。” 杨广突然来了灵感,便说:“你哭起来都变丑了。” “变……变……”小包子暂停了哭声,眨巴着大眼睛说:“变丑了?” 就在杨广以为小包子已经不哭之时,小包子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哇——呜呜呜呜——弟弟坏!弟弟说窝丑!呜呜呜……窝不要丑!” 杨广压住狂跳的眼皮,说:“不要丑,那你不要再哭了。” 小包子哭的岿然不动:“哇——呜呜呜,不……窝……窝要哭,呜呜呜……” 杨兼出谋划策的说:“儿子,你这样是不行的,你那不是哄,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杨广出生便是贵胄,十三岁已经开始上战场,位极人臣,不可一世,后来夺嫡成功,顺利上位成为隋炀帝,他一辈子就没有哄过人。 杨广瞥斜着杨兼,说:“父皇好像很懂似的?那父皇你说,该如何哄?” 杨兼摸着下巴说:“听父父的准没错,你卖萌,装可爱,对……把小拳头放在两颊旁边晃两下,再眨两下眼睛……” 杨兼指挥着便宜儿子卖萌,杨广平日里这样“装模作样”的卖萌可不多见,今日算是大饱眼福,看着儿子一脸面瘫的卖萌,杨兼笑的前仰后合。 杨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父皇套路了,但是为时已晚。 哪知道下一刻,小包子竟然也嘻嘻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杨广说:“弟弟好傻的样纸哦!” 杨广:“……”庆幸的是,终于不哭了。 小包子不愿意回馆舍去,时辰又晚了,杨兼干脆让她留在宫中,明日一早叫萧岿过来,把小包子领走。 杨兼带着两只小包子回了路寝宫,让何泉将小包子安排到路寝宫中的西房下榻,自己则是和杨广进了太室休息。 一夜睡得很是消停,第二日一大早,小太子杨广刚去露门习学,萧岿便进宫来了。 萧岿走进路寝宫,拱手说:“臣有罪,小女冲撞了天子,还请天子责罚。” 杨兼很是亲和的说:“无妨,没甚么冲撞的,悯公主生性天真,直率得很,朕倒很是喜欢这孩子。” 不过杨兼所说的喜欢,可不是想让小包子给自己做童养媳。 显然,杨兼这么一说,萧岿便多想了一番,毕竟他是个深思熟虑之人,心机比旁人都深,杨兼故意埋了一个坑,萧岿肯定是要跳的。 如此一来,萧岿定然会觉得杨兼对自己的小女儿有意思,如果努力一些,说不定便能塞到杨兼的后宫来,先定下亲事,日后成婚也无不可。 其实杨兼是故意让萧岿多想的,因着他知道,在萧岿的眼睛里,只有国,没有家。江陵历代的梁主都是明君,包括萧岿在内,一个个治理有方,勤勉爱民,然而萧岿就算做得了一个明君,却做不了一个好父亲。 女儿是姻亲的工具,这种思想在萧岿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为了拉拢大隋,保住大梁,萧岿可以牺牲任何人。 杨兼故意说的模棱两可,如此一来,小包子很有可能变成杨兼的皇后,在萧岿的眼中,价值自然翻倍,萧岿也会对小包子更看重,更好一些,虽然这样的好,并非发自肺腑。 杨兼说:“悯公主在西房下榻,梁主随朕来罢。” 杨兼带着萧岿往路寝宫的西房而去,进了西房,果然看到了小包子,小包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或许是昨日夜里头哭的太凶了,这会子竟然还没醒过来。 自然了,小孩子贪睡一些,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萧岿看到这一幕,立刻说:“臣失礼,这就叫小女起来。” “不必,”杨兼阻拦住萧岿,没有让他叫醒小包子,说:“悯公主睡得香甜,就让她睡着罢。” 萧岿恭敬的说:“多谢天子体恤。” 他说着,赶紧抱起小包子,小包子还是没醒过来,只是嘟了嘟小嘴巴,似乎在说梦话,声音很小,反复叨念着甚么。 萧岿抱着小包子准备退下,杨兼突然开口,嗓音幽幽的说:“梁主,朕有一句话,想对梁主说。” 萧岿说:“臣洗耳恭听。” 杨兼笑了笑,声音很温和,却掷地有声:“做一个好父亲的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一旦伤害了,便再也没有机会弥补……做一个好父亲,并不妨碍做一个好人主。” 萧岿听到这里,浑身一震,他是个聪明人,必然听懂了杨兼所指。 小包子躺在萧岿怀里,兀自睡得香甜,翻了身,喃喃的嘟囔着:“父……父皇凶……” 萧岿眯了眯眼目,说:“天子一言,振聋发聩,臣深受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