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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轻笑了一声,怒极反笑似的,说:“好啊,让我滚是么?” 他说着,再不多说一句话,一甩小袖袍,立刻转身离开太室,冲着路寝宫的大门而去,“嘭!!”狠狠踹了一脚殿门,继而从路寝宫中大步离开,很快不见了小巧的身影。 “呜呜……呜呜……”虎头虎脑的琅琊王小包子根本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瘪着嘴巴呜咽着,眨巴着大眼睛,看到这一幕,抹着眼泪给吓跑了。 琅琊王从路寝宫中跑出来,一面呜呜的哭,一面在四周看了看,快速往宫中的议事堂而去。 因着是午膳时辰,朝中的大臣们都去用膳了,议事堂里空空荡荡的,几乎没甚么人,不过的确还是有人在的。 兰陵王高长恭处理了一下堆集的文牒,还没有离开,安德王高延宗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的瘫在旁边,说:“快点,你怎么那么磨蹭,快点处理好,我肚子都饿了。” “是是,”高长恭快速批注着文书,说:“马上就好,再等一会子。” “啧!”高延宗不耐烦的咋舌。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哭声传了过来,越来越近,一个小豆包从外面颠颠颠跑进来,不由分说,一头撞进高长恭怀里,把毛笔都给撞掉了。 高长恭低头一看,是琅琊王高俨,惊讶的说:“这是这么了?” 琅琊王可是昔日里邺城的小霸王,与高延宗小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如今趴在高长恭怀里,揪着他的衣襟,呜呜的哭着,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可委屈的模样。 高延宗一看,立刻跑过去拽琅琊王,说:“你做甚么!这是我兄长!你起开!” 高长恭微微蹙眉,不赞同都说:“阿延。” 高延宗还是拽着琅琊王,说:“我又没说错话,他一定又是和其他小娃儿吵架了,打输了就过来哭,是也不是?” 琅琊王抽抽噎噎的说:“呜呜呜……人主、人主……好凶,呜呜呜责骂了太纸,呜呜凶……还摔,摔东西……” 高长恭和高延宗全都是一愣,人主?那不就是杨兼么? 杨兼怎么可能好凶,平日里都是最温柔的一个,而且谁不知道杨兼疼爱小包子杨广,一直要立小包子为太子,那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哪里会说多一句重话,更别说是责骂小包子杨广了。 高延宗自然不相信,说:“你肯定说谎。” “呜呜……尊的!”琅琊王抓着高长恭的袖子,说:“人主摔了好多东西,呜呜阔怕!说太纸要毒害人主,给……给主人吃甜食……” “甜食?”高长恭眯了眯眼目,说:“坏了!阿延,快去寻徐医官!” 高延宗一听甜食,心里也是咯噔一声,跟着杨兼的老人都知道,杨兼对甜食过敏,不能吃甜食,平日里杨兼也会做甜食,但是都是分享给大家食用,自己绝对不会沾一点。 高延宗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连忙冲出议事堂,大步跑出去找徐敏齐。 高延宗去找徐敏齐,在路上碰到了用午膳回来的蔡王杨整和滕王杨瓒,高延宗风风火火,差点一头撞在杨瓒身上,杨整反应很快,一把拉住杨瓒,没让两个人对撞。 杨瓒吃惊的说:“安德王,你这是……?” 高延宗来不及废话,说:“快快!找徐敏齐!天子食了甜食!” “甚么!”杨瓒吓了一跳,说:“快走!” 三个人去找徐敏齐,高长恭则是带着琅琊王往路寝宫赶去,几乎是前后脚赶到,他们来到路寝宫门口,便看到外堂的大门紧闭,宫人们全都堆在门外面,一个个焦急的转磨。 杨整立刻说:“人主可在里面?!为何都堆在外面?” “在在!”宫人回答说:“人主在里面,可是……可是不开门,不让我等入内啊!” “嘭——!!” 刚说到这里,殿内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吓得宫人们纷纷抱头尖叫起来。 杨瓒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宫人说:“婢子们也不知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人主突然……突然大发雷霆,好似……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很是恼怒,把太室都砸了,还不让婢子们进内,婢子们也是被人主赶出来的……” “啪嚓——” “嘭!!” “哐当——” 随着宫女说话,路寝宫的内堂里传来更加剧烈的声音,好似在砸东西,异常癫狂。 杨整站在外堂的大门口,使劲拍门,高声大喊着:“人主!!人主请开门啊!臣弟带医官来了!给人主请脉!人主请开门罢!” “嘭——!!” 回答杨整的只是砸东西的声音,一刻也不停息。 杨瓒也拍门大喊着:“人主!!人主!大兄你开门啊!开开门!” 杨瓒急的已经顾不得甚么礼节了,似乎想用大兄这个词眼唤回杨兼的理智,然…… “哐当——” 杨兼的嗓音从殿内传来,沙哑的怒吼着:“滚!都滚开——朕好得很,朕不需要任何医治!” “这到底这么回事!”高延宗急的团团转,但是琅琊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看琅琊王平日里很皮实,但是今日是给吓惨了,只知道哭,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杨瓒说:“大兄到底怎么食的甜食?他平日里都很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