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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兼食着牛舌饼,就看到琅琊王一脸快要馋死了的模样,咬着自己的小胖手,眼巴巴的盯着食合。 食合里有好几块牛舌饼,杨兼一个人也吃不完,便说:“朕一个人也吃不下这许多,要不然……一起来食罢。” “哇——太好啦!” 琅琊王第一个冲过去,好像一只小老虎,扑上来抓了一块牛舌饼,立刻大口吃起来,琅琊王特别喜欢吃,不管是甜口还是咸口,他都没有忌口的。 宇文贤犹豫了一下,怯生生的说:“蟹蟹人主!” 这才拿起一块牛舌饼,自己也吃起来。两只小包子吃牛舌饼,琅琊王狼吞虎咽,一块还没吃完,又抓起一块,好像别人会跟他抢一样,而宇文贤则是吃的斯斯文文。 琅琊王不负众望的被酥皮呛着了,咳咳咳的咳嗽起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杨兼让宫人端水来,给两个小包子,两只小包子吃的都十足欢心。 宇文贤小口小口啃着牛舌饼,歪头看向杨兼,好奇的说:“人主在干神马鸭?” 琅琊王狼吞虎咽的说:“你尊笨鸭!窝叽道!人主这是在批阅文书!” 宇文贤挠了挠自己的小头发,说:“批阅文书是神马鸭?” 琅琊王又说:“啊鸭!你真是太笨啦,就是处理国家大事啦!” 宇文贤眨巴着眼睛,说:“处理国家大事又是神马鸭?” 琅琊王说:“就是……就是……嗯——比次牛舌饼还要重要的事情!啊鸭,你是不会懂得啦!” 宇文贤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牛舌饼,恍然大悟,说:“比牛舌饼还重要,这样鸭!” 两只小包子一问一答,就在此时,突听哒哒哒的脚步声,跫音飞着冲进来,原来是小包子杨广回来了。 杨兼看到杨广回来,下意识“啪!”一声合上手头的文书,这文书乃是正议大夫弹劾杨广的文书,同样不想让杨兼册立杨广为太子。 杨兼把文书合上,随手放在角落,这才说:“我儿回来了。” 杨广听到路寝宫里叽叽喳喳的声音,生怕两只小包子又来争宠,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杨广自然要立刻跑进来,他一跑进来,正好看到杨兼在藏甚么东西,仿佛不愿给自己看似的。 杨广眯了眯眼目,恭恭敬敬的说:“儿子拜见父皇。” 杨兼点点头,笑着说:“我儿,快来,毕公做了牛舌饼,味道真真儿不错,快来尝尝看。” 杨广看了一眼毕国公宇文贤,宇文贤坐在轮车上,杨广只是扭伤了脚,很快就痊愈,但是毕国公是骨折,没有个月余是好不得的。 宇文贤坐在轮车上,怀里还抱着食合的盖子,甜甜的说:“窝是第一次做糕点,幸亏……幸亏没有失败,人主喜欢就好!那窝明日还给人主做糕点粗!” 杨广顺手拿起食合中的牛舌饼,尝了一口,面相十足刻薄的说:“味道也就一般,还差得远。” 其实杨广说的是大实话,牛舌饼的外形还好,但是味道比杨兼做的差得太远了,没有一口咬下去欲罢不能的感觉,只觉得吃了也就那样,不吃也不会多想。 宇文贤愣了一下,随即两只大眼睛泪泡泡的,杨兼看了一眼杨广,让他不要多说,小心惹哭了宇文贤。杨广看懂了杨兼的眼神,故意挑起肉嘟嘟的唇角一笑,说:“不过毕公放心,父皇是从来不忍心打击旁人的,一定会说十足好吃,滋味很好等等的话。” 杨兼:“……”好像杨广亲眼所见了一眼。 宇文贤被他说的一愣一愣,随即“哇——”的一声,哭着转着轮车跑出去了。 琅琊王嘴上挂着点心渣子,眨巴着大眼睛说:“窝觉得挺好次的鸭!肿么就哭呐!” 杨兼头疼不已,按理来说,儿子的年岁不小了,但是便宜儿子好像特别喜欢招惹小孩子,不,是欺负小孩子,但凡是小孩子,就没有不被杨广欺负的。 杨兼说:“儿子,你……” 杨广则是理直气壮,负手而立,小肉手背在身后,说:“父皇,儿子只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的确如此,杨广只是说了一句大实话,但是问题就在于,杨广说的是毫不润色的大实话! 杨广背着手,说:“罢了,父皇继续食牛舌饼罢,儿子再在外面散一散,晚膳时辰回来。” 于是杨广背着手便走了,那模样虽然是个小地出溜儿,但看起来像模像样的,颇为威严。 杨广从路寝宫离开,刚走出来没多远,便听到骨碌碌的车轮声,一个阴影从斜地里走出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小包子宇文贤。 宇文贤转着轮车,眼睛哭的还红彤彤的,来到杨广面前,杨广挑了挑眉,宇文贤睁着一双兔子一样的大眼睛,说:“方才险些忘了,窝……窝还有一些话,差点忘了对太子说。” 杨广抱臂,宇文贤便说:“这些日子市井之中多有流言,说……说是太子将我推下马背……” 的确如此,这些日子不只是有杨广下蛊谋害天子的传闻,还有传闻说杨广恶毒至极,因着嫉妒同窗的才情比他好,便将一同在露门求学的毕国公宇文贤故意撞下马背,害得宇文贤小腿折断,恐怕以后都要落下病根儿。 宇文贤使劲摇手说:“窝窝窝、窝是不信哒!当时太子也受了伤,分明……分明是意外!太子你千万不要被市井流言所干扰,我没有干系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