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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还剩下一些炸鸡,杨广心里头打着小算盘,本来想要留下来自己食的,哪知道杨兼竟然给宇文护打包带走了,最欢心的是宇文会,宇文会是肉食动物,特别喜欢食炸鸡,带回去那么多炸鸡,绝对能吃个肚歪。 最不欢心的则是杨广,杨广眯着眼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负手而立,阴测测的盯着宇文会提着装有炸鸡的食合,翻身上马。 马蹄声哒哒的远去,杨广还站在府门口,眯着眼睛盯着远到看不到的远方,杨兼好笑的说:“儿子,你若是喜欢食炸鸡,明儿个父父再给你做,现炸的才好吃。” 杨广“咳!”咳嗽了一声,死要面子不承认,说:“儿子并非在想炸鸡,而是在想大冢宰方才说的话。” 杨兼用鸡肉打比方,宇文护似乎想明白了,不打算和杨兼明面上对着干,虽然没有明着表态,但这个宴席还算和谐,可以说,杨兼已经安抚住了宇文护,那么下一步…… 杨兼看向远方的天边,冬日天黑得很早,天边已经被黑暗密布,笼罩在昏暗的月色下,如有所思的说:“距离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尉迟佑耆回到京兆之后,几乎是见天儿的不见人影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三天两头吃饭的时候见不到尉迟佑耆,每每杨兼都睡下了,尉迟佑耆还没回来。 杨兼今日清闲,抱着冬暖夏凉的便宜儿子做暖宝宝,面前摊开一本文书,其实他并非在看文书,而是儿子在看文书,杨兼正处于打瞌睡的边缘,脑袋一点一点,后来干脆把下巴支在小包子的发顶上,高度正合适,小头发软软的,还挺舒服。 杨广正在批看文书,作为父亲总是捣乱,还把脑袋架在自己的脑袋顶上,杨广瞬间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沉! 杨广翻了个白眼,肉嘟嘟的小脸蛋板着,说:“父亲便不能找点事儿做?” 杨兼伸了个懒腰,说:“父父这不是在帮助你批看文书么?” 杨广“呵呵”的笑了一声,无情的说:“这些文书本该就是父亲批看的。” 杨兼大言不惭的说:“我儿这般无情无义无理取闹,那父父去找可爱体贴,会撒娇的琅琊王去了。” 杨广:“……” 杨广“啧”了一声,明晃晃的威胁,绝对是威胁,一想起琅琊王那个圆滚滚的小霸王,杨广头更疼了,说:“罢了。” “乖儿子。”杨兼见他服软,又把下巴支在杨广的头顶上,笑眯眯的说:“暖宝宝真暖和。” 他说到这里,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杨广眼疾手快,一把将小肉手中的毛笔塞给杨兼,杨兼连忙接过来,好似正在勤勤恳恳的批看文书一样,微微蹙着眉头,一脸认真办公的模样。 走进来的人是元胄。 元胄拱手拜见,说:“将军,打听到了尉迟将军的去处。” 尉迟佑耆…… “哦?”杨兼把毛笔放下来。 元胄回禀说:“尉迟将军这些日子在京兆的郊外,购置了一处地皮,是从富贾手中淘换回来的老房子。” 杨兼笑了笑,说:“买房子?” 元胄又说:“尉迟将军每日清晨都会出城,前往这处老房,城门关闭之时才会返回,有的时候也会在老房中过夜。” “是了,”元胄想起了甚么,说:“这老房中,好似没有仆役,一切的吃穿用度,都是尉迟将军亲自采办,亲自带过去的。 杨兼挑眉说:“还真真儿是金屋藏娇呢。” 元胄沉声说:“将军,要不要我……” 不需要元胄把话说完,杨兼已经想到他会说甚么,连忙制止说:“备马,咱们去看看。” 元胄拱手说:“是!” 杨兼带着儿子杨广,还有元胄,一共就三个人,骑马离开,往城外而去。 他们才走不久,尉迟佑耆便回来了,他一路若有所思,有些心不在焉,“嘭——”一声撞到了甚么人,两个人都没防备,竟然全都跌倒在了地上。 尉迟佑耆抬头一看,他撞到的可不正是同样心不在焉的老三杨瓒么? 杨瓒方才也在想事情,完全没看到尉迟佑耆,两个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全都跌倒在地上,撞得生疼。 杨瓒跌在地上,杨整赶紧从远处跑过来,一手扶起一个,给杨瓒掸着袍子,说:“三弟,摔到没有?” 尉迟佑耆站起来,赶忙说:“对不住,我没看清是三郎主。” “无妨,”杨瓒说:“我方才走神了,也没看清,不赖你。” 杨整奇怪的说:“尉迟兄弟,有甚么心事么?” 尉迟佑耆咬了咬下嘴唇,似乎在做甚么决定,说:“我……想问问,世子在府中么?” 杨整说:“大兄?大兄方才出去了,你若是早回来一些,便能看到他了。” “出去了……”尉迟佑耆说:“说去哪里了么?我找世子有急事禀报。” 杨整说:“也不知去哪里,我们没问,不过……我隐约听到元胄兄弟说甚么出城。” “出城?”尉迟佑耆微微蹙起眉头。 杨整又说:“是啊,城南去了。” 尉迟佑耆心中咯噔一声,城南?还是出城,这不是自己购置的老宅方向么?自从在潼关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宇文邕之后,尉迟佑耆便把他偷偷带回了长安,一直安顿在南方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