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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兼叹了口气,说:“老三啊,你若是不肯男扮女装,咱们的确可以随便找个女子来顶替,若是有人不肯,强硬抓一个女子过来亦不是难事儿,然……” 杨兼话锋一转,说:“三弟你想想看,那些盗贼都是豺狼,这小娘子不会武艺,万一被抓走之后凌辱糟蹋,如何是好,她们可能自保?三弟岂不是坑害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娘子?” 杨瓒的面容一凛,的确……的确是这个道理,他向来正义感爆棚,是个“愤青”,立刻说:“不可!万万不可!” 杨兼煞有见识的点头,说:“对,自然不可,所以只能劳烦三弟了。” “可……”杨瓒总觉得不对劲儿,努力做最后的挣扎,说:“可大兄你……你生得比弟亲俊美的多,要不然还是……还是大兄你亲自来罢。” 杨兼幽幽一笑,说:“弟亲放心,大兄当然会亲自来,大兄会亲自为三弟送亲。” “送……”送亲!? 杨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其实他并没有听错,就是送亲。 杨兼已经写好了剧本,剧本的内容就是某个富家小姐出嫁,一路敲锣打鼓,带着丰厚的嫁妆,由大兄杨兼护送。如此一来,财币有了,美女也有了,而且敲锣打鼓,还怕那些盗贼听不见么? 杨兼笑着对那老妪说:“劳烦老人家,给我弟亲画一个清纯又妩媚的妆容。” 老妪“哎呦呦”笑起来,说:“放心放心!大好的,这位小郎主资质高的很!你看看,不画脂粉这面皮都美得很,稍微一涂抹,绝对迷死个男人了!” 杨瓒:“……”听起来怪别扭的。 “大兄!” “大兄我们再打个商量罢!” “大兄……大兄你别走啊,大兄——” 杨兼递给杨瓒一个安心的眼神,笑眯眯的转身离开屋舍,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关上门。 舍门一关,立刻杜绝了杨瓒的喊声,不过还是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惊心动魄的“惨叫。” “哎呦呦!小郎主,面皮好细腻啊,你看看这脂粉颜色,特别衬你,老身若是个男子,定然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哎呦呦!这簪子的颜色衬得小郎主皮肤好白呀!” “小郎主,你是喜欢十字鬓,还是喜欢单螺鬓?云鬓是不是太普通了一些,无法衬托小郎主的美艳!” 杨兼听到屋舍里的声音,轻笑一声,说:“看来三弟有的忙了。” 杨广眼皮狂跳,总觉得这般看来,父亲待自己实在太温柔了,做小娃儿果然是有特权的。 杨兼又说:“走罢儿子,咱们也不能闲着。” 杨广抬起肉肉的小脸蛋儿,说:“父亲,去何处?” 杨兼说:“既然是要送亲,总要做一些喜饼罢?” 他说着,拉着杨广的小肉手,往膳房而去。 徐敏齐正好在膳房中,杨兼看到他,便笑着说:“徐医官。” “将军。”徐敏齐“怯生生”的拱手作礼,他如此人高马大,露出一脸“小白兔”的表情,倘或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可能都会被震惊,掉一身鸡皮疙瘩,幸而杨兼已经见怪不怪了。 徐敏齐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劝降便归降的人,因着徐敏齐胆子小,特别怕生,他来到杨兼的军营之后,杨兼让他干甚么,他便干甚么,绝对不敢多说一个字儿,十足的省心。 杨兼说:“不知道徐医官能不能调配一些药粉,放在饼食里,食一些便像醉酒一样,昏睡不已,怎么叫都叫不醒。” 徐敏齐一听,面色十足尴尬,也不敢抬头去看杨兼,杨兼瞬间了然,徐敏齐必然是可以做出这种药粉的,只不过这种药粉不够光明正大,所以不好开口罢了。 杨兼说:“兼急需这样的药粉,麻烦做出一些来。” “是是……”徐敏齐不敢不答应,立刻开始调配药粉。 杨广有些奇怪,杨兼要如此“龌龊”的药粉做甚么?其实这种药粉已经屡见不鲜,都是一些龌龊之人用来做坏事儿的,在贵胄之间还挺常见。 杨兼开始净手,挽起袖袍,说:“该给盗贼加加餐了。” 送亲怎么能少得了喜饼呢?喜饼这种吃食,在杨兼小时候还很流行,不过长大之后见到的渐渐便少了,被很多西式面包所替代。 其实喜饼的口味,就好像中式面包一样,也是发面的,可以直接做成微微甜口的白饼子,也可以在里面加入馅料儿,吃起来口感松软甘甜,是个不错的小零食。 杨兼利索的和面,准备香料,传统的各种枣泥、芝麻香料自然不能少,杨兼还准备了一些流沙咸蛋黄的馅料,等他这边准备好,徐敏齐便拿了药粉的成品过来,递给杨兼。 杨兼也不含糊,立刻“唰唰唰”几下,将药粉洒在各种馅料之中,搅拌均匀,然后包进面里,将喜饼压成一个个小饼子,便可以上锅烤熟。 烤喜饼的味道喷香四溢,喜饼的表面经过烤制,变得微微焦黄,而内心雪白,陡一掰开,一股子浓郁的香气直蹿而出。 馅料里是有药粉的,所以不能食,杨兼便将一个烤好的,没有馅料的原味喜饼递给杨广,让杨广尝尝看。 微甜,并不腻人,刚刚出炉的喜饼还有些烫口,但不妨碍美味,表皮焦黄诱人,口感松软,入口越嚼越香,小包子杨广抱着一只跟他脸盘子一样圆的喜饼,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喜饼的碎渣沾了满脸都是,煞有其事的点头,说:“好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