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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直的亲信听着白建的“挑衅”,登时火冒三丈,说:“好啊!今儿个不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我姓甚么!” 白建点了点头,说:“的确,阁下并未报上大名,彦举的确不知你姓甚么。” “气煞我也!!!” 白建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莫名拱火,气的宇文直的亲信哇哇大叫,使劲跳脚,怒吼说:“给我打他!!打到他认识我为止!” 杨兼和杨广来到马厩之时,正巧是高潮的时段,宇文直的亲信指挥着身边的人围上去想要殴打白建。 杨兼“哗啦”一声抖开腰扇,仿佛一个绮襦纨绔,挑唇一笑,说:“儿子看好了,为父要给你表演甚么叫做英雄救……” 美…… 杨兼还未上去英雄救美,便听到“啊——”一声惨叫,并非是白建的喊叫声,而是宇文直的亲信。 亲信带着人想要殴打白建,哪知道白建的功夫不若,像是长了后眼一样,猛地低头躲过去,他的动作凌厉,轻轻拍了拍马匹的鬃毛。 马匹像是懂得白建的意思一样,突然尥蹶子打挺儿,长嘶一声,蹄子踹在宇文直的亲信身上。 宇文直的亲信没有防备,怎会料到马匹突然踹人,愣是被一蹄子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胸口上,猛地向后跌去。 马匹肯定没有人会拿捏分寸,这一蹄子下去宇文直的亲信感觉浑身发疼,尤其是胸口稍微一动撕心裂肺,肋骨肯定断了。 不只是切肤之痛,宇文直的亲信还感觉自己身子下面儿,还有手掌中黏糊糊的,有甚么东西又粘又湿,还有点子硬度。 低头一看,又是“啊——!!”的一声大吼出来,竟是马粪! 宇文直的亲信一屁股摔在马粪上,把一坨马粪压得是稀巴烂,差点榨出汁儿来! 杨广眯着眼睛,撇了撇嘴巴,似乎嫌弃至极,毕竟他稍微有些洁癖,素来喜爱整洁,光是看着便觉得浑身发毛。 杨兼难得有些发懵,眨了眨眼睛,还保持着扇腰扇的动作,但却卡了壳。 杨广挑眉说:“老实人?” 杨兼轻咳一声,说:“儿子,父父再教你一条,其实这老实人……欺负狠了,也是会爆发的。” 杨广面无表情的说:“看来无需父亲英雄救美了,眼下如何是好?” 白建根本不需要杨兼英雄救美,宇文直的亲信被打断了肋骨,其他人根本不敢上前,立刻抬着宇文直的亲信去找医官了,白建反而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新打了一桶水,继续洗马。 杨兼摸了摸下巴,说:“计划有变,无妨,改变一下策略而已。” 大冢宰宇文护派去出使邺城的使者很快回来了,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齐人天子竟然真的答应了和他们交换阎氏,用一个冯小怜,交换大冢宰宇文护的母亲。 本来所有人都等着看热闹,毕竟朝廷用了各种法子,但是北齐就是不答应,都以为杨兼这次一定会被打脸,哪里能想到,齐人天子真的一口答应下来,派遣了使者过来,负责安排交换的事情。 高延宗震惊的说:“不过一个冯小怜,他们当真答应了交换阎氏?这也……这也……” 高延宗久久都没回过神来,转念一想,“啪!”使劲拍了一下掌心,说:“是了!肯定是那副画!” 他说着,看向高长恭,说:“你到底画了甚么?难不成把冯小怜化成了天仙,否则他们怎么会答应交换阎氏,阎氏可是大冢宰的生母啊!” 一提起那幅画卷,高长恭稍微咳嗽了一声,避而不谈说:“只是……一副普通的画卷而已。” “画卷就画卷。”高延宗眯着眼睛,狐疑的说:“为何还要强调普通?” “当真是普通的画卷。”高长恭一开口,不自觉的又强调了一遍普通。 高延宗更觉得有鬼,干脆问杨兼,说:“到底是甚么画卷?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背着我做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杨兼笑着说:“见不得人的确是见不得人的,但只有你四兄画了见不得人的东西,与兼无关。” 见不得人?还当真是见不得人的? 高延宗越想越是糊涂,越想越是百爪挠心,追问高长恭说:“到底是甚么,到底是甚么,说啊!” 高长恭显然不精于说谎,生硬的岔开话题说:“邺城的使者已经到了,将军该安排交换的事宜了罢?” 杨兼摇手说:“别着急,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高长恭十足奇怪,北齐已经同意交换阎氏,按理来说应该趁热打铁才是,怎么能不着急呢? 杨兼不紧不慢的让高长恭写回信,说:“就说……咱们想了想,觉得用冯小怜儿这个貌美如花的可怜儿去换阎氏这个老太婆,不值不值,实在太不值得了,所以咱们要坐地涨价。” “甚么?!”高延宗吃惊的说:“你现在不着急换,万一他们反悔了怎么办?” 杨兼说:“小五儿,你还是太嫩了一些,都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心烫坏了自己。” 高延宗“啧”了一声,说:“你又要如何涨价?” 杨兼其实早就想好了,说:“就告诉他们,除了阎氏,本将军看上了他们的骑兵参军白建,让他们把白建送给我做骑奴。” 日前杨兼在老实人面前碰了钉子,所以打算不正面出击,从侧面迂回收揽白建,想要冯小怜,需要“配货”,就好像很多大牌奢饰品,你只买一个人家还不卖,必须搭着一些“小垃圾”一起买,人家才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