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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兼淡淡的摇头说:“直男癌,没救了。” 宇文会试探的对杨兼说:“怎么,你不喜欢这样的?” 杨兼平静的摇头,宇文会便问:“那你喜欢甚么样的女子?” 杨兼还是摇头,宇文会瞪着眼睛说:“那你喜欢甚么样的男子?” 杨兼却仍然摇头,平静的说:“兼甚么样的都不喜欢。” “我不信!”宇文会可不知杨兼的童年生活,所以不相信,笑着说:“你肯定不愿意说。” 杨兼说:“难道大将军不知道,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独特的性取向,叫做……自恋。” 宇文会沉默了良久,虽听不太明白,说:“好像还挺适合你的。” 隔天婢子怜儿又来侍奉杨兼,例行公事给杨兼按摩经脉,便听到宇文会的大嗓门说:“镇军将军!你在不在?” 说着,宇文会便走进了屋舍,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杨兼,而是跪在床边的婢子怜儿。 宇文会的脸色当即又红了,开始结巴,分明是在和杨兼说话,但是眼睛却瞟着婢子怜儿,说:“我我我我……你你你……我的粮草文书找不到了,不知放到了何处,你把副本给我一份,我我我我……我再抄一下。” 杨兼了然的一笑,摆了摆手,让婢子怜儿先退下去,宇文会的目光追随着那婢子追了很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来。 杨兼笑着说:“你是来找我要文书的?还是打着兼的幌子,来看美人儿的?” 宇文会正色的说:“当、当然是要文书的!” 杨兼说:“要文书你打甚么磕巴?” “我、我没……”宇文会又磕巴:“没打磕巴!” 杨兼大度的说:“罢了,儿子,把文书找出来给他。” 杨广被杨兼奴役了,摇头叹气的走到案几边上,翻找起来,宇文会说:“你怎么让小侄儿找,他找得到么?” 杨广一笑,别说,杨广真能找到,如果是一般的小娃儿,肯定找不到的,但杨广不一般。 这些日子杨兼的手臂受伤,全都是杨广批看整理文书,杨兼彻底成了甩手掌柜,而且一点子也没有奴役童工的负担。 杨广很快找到了文书,走到宇文会面前,举起文书,装作奶声奶气的说:“给你!” 宇文会接过文书一看,还真是自己要的那份粮草文书,震惊的说:“小侄儿,你好聪明啊,长大一定是成大事的料儿。” 杨广嘴唇轻轻一挑,心说那是自然。 宇文会拿过了文书,并没有立刻离开,那大块头反而有些扭扭捏捏,坐在杨兼旁边,说:“你……你对那个怜儿,当真没有甚么心思?” 杨兼无奈的说:“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那我便放心了!”宇文会一拍案几,说:“那我……我可把怜儿收走了。” 杨兼挑眉说:“你来真的?你若是把一个婢子带回去,大冢宰一定会打断你的腿,不会同意的。” 那怜儿虽长得美貌,身材惹火,而且乖巧懂事儿,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延州的奴婢而已,还是贱籍,宇文会却是大冢宰的儿子,他的婚姻必然和政治相连。 宇文会大手一挥,说:“嗨!我可以让她做妾啊,又没说要娶她!放心罢,阿爷不会管我的。” 杨兼:“……”原来是个天然渣。 不过说实在的,在这个年代里,宇文会这样的已经不算是直男癌和天然渣了,只能说时代如此,思想如此,在旁人眼里,杨兼这样坐怀不乱的才是怪胎。 宇文会确定杨兼对婢子怜儿没有心思之后,这才拿着文书欢心的离开,走的时候嘴巴差点笑到耳根子去。 宇文会出了杨兼的屋舍,走到院落里,刚要出院门,“啊呀”一声,有人突然迎面撞了上来,莽莽撞撞慌慌张张的,把宇文会手中的文书都撞掉在了地上,宇文会这暴脾性刚要开口大骂,便听到对方一连串的道歉:“婢子该死,婢子该死!冲撞了的大将军,请大将军责罚。” 竟然是怜儿! 那撞到宇文会怀里之人,竟然就是宇文会一眼看中的婢子怜儿。 婢子怜儿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宇文会一看自己把对方吓到了,便说:“没事没事。” 婢子赶紧把地上的文书捡起来,双手擎给宇文会,宇文会接过来的时候并不是故意的,但是不小心碰到了怜儿的手掌。 怜儿是穷苦出身,手掌虽然不算十足细腻,但是又软又小,现在是夏末天气,还热得紧,怜儿的手心儿却凉丝丝的,犹如一块美玉。 “啊呀……”婢子怜儿羞赧的红了脸,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埋头跑掉了。 宇文会看着婢子怜儿跑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书,登时揉着后脑勺傻笑起来,久久不能回神。 “弟亲?弟亲?” 宇文胄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宇文会盯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发呆,嘴角还挂着瘆人的傻笑,唤了他好几声都不见回答,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宇文会这才回神,吓了一跳,说:“兄长,你何时来的?” 宇文胄无奈的说:“在你发呆之时。” 宇文会挠了挠后脑勺,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兄长,告诉你一件事儿……弟弟应是有中意之人了。” 宇文胄一愣,因着他被宫刑的缘故,听到宇文会这句话,心里陡然一颤,从被宫刑的一刻开始,中意之人,喜欢之人都与宇文胄无缘了,他只剩下一副残破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