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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一听,哈哈大笑,众人还以为他会拒绝,哪知道他一抚掌,说:“好得很!这主意不错!” 他说着,转头对宇文宪说:“你与我一同去打小胖子,我还不信打他不过!” 宇文宪眼皮一跳,说:“你要脸不要?” 韩凤不以为然的说:“这有甚么不要脸的?输了才不要脸,赢了怎么样都是有面子的。” 杨兼振振有词的说:“说得好,赢了才能谈脸面,输的人只能谈骨气了,你是要脸面,还是要骨气?” 宇文宪:“……” 高延宗昨天夜里才被打败,今日一早便来叫阵,跳着脚的在船上大喊:“周狗你们这些缩头乌龟!!!” “敢不敢与你高阿爷打一架!” “你们出来!缩头乌龟!!龟孙儿!庸狗!猘儿!!缩头乌龟——” 杨兼坐在轮椅上,笑着说:“诶,小四儿,你这个弟亲怎么又骂回来了?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他骂人的功底不行啊?” 高长恭抬手擦了擦额角,幸而没有流冷汗。 杨兼朗声说:“乖小五,别喊了,为兄这就派人与你耍耍!” 他说着,对身侧的韩凤说:“去罢。” 韩凤得令,立刻跃出前来,长戟一扫,摆开阵势,说:“安德王!韩长鸾领教!” 高延宗眼看是韩凤出列,不屑的撇了撇嘴巴,说:“原来是你这是秃鸡!” 韩凤字长鸾,不论是名还是字,那都是相当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却被高延宗说成了秃尾巴的鸡,冷笑一声说:“小胖子,你找打!?” 高延宗哈哈一笑,说:“你阿爷我已经今非昔比,是,我承认,往日里我与你不相上下,但是这会子,你拍马也赶不上我,你今儿个来上阵,是自取屈辱!” 高延宗说罢,一挺长枪,立刻迎击上去。 高延宗没有说大话,他这一年间精进了不少,不只是瘦了很多,武艺也比往日里更加出类拔萃,韩凤初一交手,立刻感觉到了,只觉有些吃力,没想到这小胖子身体瘦了这般多,但是力气却比往日里更大了。 韩凤打得吃力,额角渐渐流下汗水,当即大喊着:“你要等到甚么时候,还不快来帮忙?!” 高延宗不知他对谁在说话,听到他这句,立刻大骂:“秃尾巴鸡你不要脸……”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突然风响,立时转头,刀锋已至面门,连忙躲闪,从后背偷袭他的人竟然是齐国公宇文宪。 高延宗大惊,他一个人对两个人,宇文宪的功夫也不弱,而且善于计谋,他刚才一直藏在暗处观察,就是在看高延宗的路数,找到他的弱点,果不其然,便被宇文宪找到了,宇文宪刀刀砍向高延宗的右腿。 高长恭站在杨兼身后掠阵,说:“阿延的右腿有陈年就伤,小时候顽皮,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没成想这都被齐国公看出来了。” 杨兼笑着说:“小四儿,你可不厚道,这么重要的敌情机密,怎么不提前告诉为兄?” 高长恭轻笑一声,说:“韩将军与齐国公二人上阵,自不需要长恭提醒。” 高延宗能挑一个人,但是绝对挑不了两个人,一下子败势立现,“啊!”的大喊了一声,向后一仰,“咕咚——”像昨日夜里一样,又掉进了水中。 “快快!救大王!” “快,去救大王,快呀——” “咕咚咕咚——” 又是下饺子的声音,高延宗的亲信们从战船上跳下来,一个个全都泅水扑向高延宗。 高延宗被亲信们打捞上来,一身红衣湿透了,亲信们这次有了准备,立刻披上一张火红的毯子给高延宗取暖,高延宗哆嗦着,跳着脚的咒骂:“周贼庸狗!!你们以多欺少,不要脸!!你们等着,给我等着——” 高延宗虽这么说着,却下令说:“撤兵!” “是是,大王!” 齐国的战船仓皇撤兵,似乎是怕他们动作慢一点,会被再次烧船,其实高延宗的感觉没有错,郝阿保和狼皮正等着烧船呢,不过高延宗吃一堑长一智,火速便撤退跑了。 这一战速战速决,高延宗又败退回去,杨兼笑眯眯的说:“想必小五儿已经知道为兄的厉害了。” 高延宗已经连续两日“挨揍”,杨兼还以为他第三天便不会再来了,没成想…… 天色灰蒙蒙的,杨兼还没有起身,兀自沉浸在熟睡之中,便听得“砰砰砰”砸门声,宇文会的大嗓门怒吼着:“将军!镇军将军!高延宗又来了!又来叫阵了!” 杨兼头疼欲裂,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把被子一懵,盖住自己的脑袋,杨广却用小肉手揪住他的被子,把被子掀开,说:“父亲,高延宗又来叫阵了,快起身。” “不起……”杨兼呼噜了两把自己的头发,呼噜的乱糟糟的,闭着眼睛不肯睁开,说:“让他走……不见客。” 杨广:“……” 没有任何意外,第三天高延宗也被打跑了,但是离开的时候好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扬言说自己还会回来的。 杨兼等人坐镇在幕府之中,杨兼头疼欲裂,手肘搭在轮车扶手上,揉着自己的额角,叹气说:“必须想个法子,这样天天儿的来叫阵,兼年纪大了,当真是受不了。” 众人全都沉默了下来,别说杨兼现在在养伤,其他人不养伤也受不了啊,每日都是清晨就来叫阵,有时候来得更早,半夜就来,虽然每次都被打跑,但架不住高延宗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