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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一脸迷茫,祖珽此人目前还名不见经传,但杨兼和杨广二人的面目却突然严肃了起来。 说起这祖珽,也是北齐的一代风云人物。杨兼对祖珽这个人印象还挺深刻,因为网上有很多关于祖珽的营销文,甚么“盲人宰相”“天才与恶魔的混合体”“官至宰相,家财万贯,却喜欢偷窃”等等,像是这样的题目数不胜数。 祖珽此人可以说是才华横溢,世间少有,就如同郝阿保说的,鲜少有人能像他一样,能文能武,而且还全面发展,但祖珽这个人,又充分的提现了人格多面性。 祖珽有才华,敢于冲撞权贵,他能和皇帝叫板,但是又喜欢阿谀奉承,为了升官发财不择手段,陷害忠良,无所不用极其。历史上的落雕都督斛律光,便是被祖珽陷害而死,也加剧了北齐的灭亡。 祖珽此人还十足好色,他有一句“至理名言”——“丈夫一生不负身”,多人运动这种混乱之事,在当时的贵胄中根本不算甚么新鲜事儿,祖珽可是个中老手,不止如此,还喜欢和寡妇居住在一起,叫上狐朋狗友一起欺辱旁人的妻子,更有甚者,后来祖珽的权威大了,还与友人一起霸占了公主之女,可见他的权势有多么滔天。 祖珽另有一个不得不说的怪癖,那就是偷窃。他位高权重,按理来说就算是挥霍,也不会太穷,但是祖珽喜欢盗窃,每次参加宴席,看上旁人家的好东西,不是往袖子里揣,就是往帽子里藏,甚至他连皇帝和太后的东西也敢偷,而且还被发现了许多次。 就是这样恶魔一样的人,祖珽却做到了宰相的位置,北齐的皇帝对他又爱又恨,可见祖珽的才华有多大。 李檦是延州大总管,也稍微听说过祖珽的名气,说:“这个祖珽,据说是个怪才,手段古怪得很,没成想这次战役,齐人竟然启用了祖珽,不可不防啊。” 郝阿保食完了手头所有的烤串,将钳子“吧嗒”一扔,狼皮立刻递来帕子,说:“主公,脸上……脸上蹭到酱了。” 郝阿保面色一僵,狠狠瞪了一眼狼皮,没有接过帕子,用自己的袖袍豪爽的蹭了两把,岔开丢人的话题,突然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说:“你以为这样便完了么?不,还没有完,这次齐人的队伍之中,还有镇军将军你的……老相好。” “老相好?”杨兼挑了挑眉,说:“何许人也?” …… 延州河上。 周师派出了大量水师,一条条大船排兵布阵整齐,今日水面上雾气浓重,能见度很低,更是给水战增加了一些难度。 而与浩荡周军对峙于河面之上的,便是齐军的队伍。 齐军也是一系列壮观大船,排列在河面上,一字拉开,摆成一条防线,似乎随时防备着周师使诈,阻拦他们渡过河来。 杨兼从战船的船舱中走出来,身为镇军将军,今日却没有穿介胄,一身公子哥儿的打扮,白衣飘然,手中执着腰扇,闲庭信步的一面走一面摇。 李檦上前拱手说:“镇军将军,齐军已经布阵!” 杨兼点点头,走到甲板边上,双手搭着战船的栏杆,看向远处掩藏在雾气之中,与他们对峙的齐军大船,随即拢起手来,朗声遥遥的喊着:“老相好,为兄想死你了!” 齐军听到叫喊声,起初还没有听清楚,但仔细一听,一个个不由全都咋舌,喊叫着“污言秽语”之言的,便是周军的主将,据说是大破高将军的新起之秀,周隋国公世子! 随着杨兼的喊声,“踏踏踏”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从齐军的战船船舱中慢慢走了出来,他步履稳健,一身银白介胄,肩膀宽大,腰身笔挺,却看不清脸面,脸面上赫然戴了一张狰狞的鬼面具。 ——兰陵王,高长恭! 此次齐人的确是下了血本,他们并非只用了落雕都督斛律光和领军将军韩凤双保险坐镇,而是三重保险,这第三重保险,便是杨兼此前放虎归山的兰陵王! 兰陵王在“老相好”的呼声中,镇定的从船舱中走出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杨兼的不正经,所以并没有甚么大惊小怪,倒是旁边的士兵们听了,都是一阵诧异,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兰陵王走到甲板之上,与杨兼遥遥相对,朗声说:“镇军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两个人都是一副老友见面的场面,完全与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杨兼拢手喊着:“是啊,上次一别,为兄都想死你!小四儿有没有想为兄啊?” 兰陵王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不接杨兼的垃圾话,因着他知道,只要你一接话,无论是否认还是反驳,亦或者呵斥他,接下来后悔的那个人,肯定是自己,绝非杨兼。 杨兼见他不接话,便轻声笑着说:“老四学乖了,我这做兄长的,稍微还有点失落呢。” 杨广板着小肉脸,鄙夷的看了一眼杨兼。 兰陵王说:“镇军将军别来无恙,但今日无论如何,你们都无法渡河了。不,只要有我高长恭一日,你们周师都别想渡河。” 杨兼说:“老四,话别说的这么满,不记得打脸了?你的脸皮子那么薄,打脸可是很疼的!” “咳咳!”杨广还是板着小肉脸,在旁边督军一样,使劲咳嗽了好几声,似乎是在提醒杨兼正事要紧。 杨兼这才收回了话题,招了招手,说:“小四儿,今儿个为兄给你们引荐一些故人,想必各位一定会大吃一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