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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放火? 他这话一出,杨瓒登时有些为难,说:“这……这不好罢?” 杨兼笑着说:“为何不好?是二弟的武艺套上不麻袋?还是你们手不痒,不想打宇文直?” 众人登时一阵无语,竟无力反驳。宇文直平日里仗着自己是从龙之弟,一直欺善怕恶,嘲笑杨瓒是汉人,讽刺尉迟佑耆是野种,这样子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一票子仇家,谁不想打他? 杨兼善解人意的说:“是了,别打死了,不就成了?” 深夜,重阳合。 重阳合素来没甚么人烟,虽然取名重阳合,但一点子阳气也没有,冷冷清清,甚至有些诡秘。 “嘭——”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布口袋被扔进重阳合的殿中,不知是不是重阳合常年空置,宫人们也懒惰于打理,殿里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土,布口袋扔在地上,登时激起一阵尘土。 “甚么人?!”布口袋扭动着,里面竟然发出了声音,原来装着一个人,不停的大喊着:“你们是甚么人!?敢对我不利?!你们可知我是谁!我乃堂堂的卫……哎呦喂!” 卫国公三个字还未说出口,登时走了音,宇文直“哎呦哎呦”的惨叫出声,不为旁的,尉迟佑耆走进重阳合便是一脚,直接踢在布口袋上,正中宇文直的腰眼。 众人约好了,谁也不说话,毕竟这事儿偷偷摸摸,绝不能叫宇文直知道他们是谁,自然不好开口,开口便露馅儿了。 杨兼最后一个走进重阳合的大殿,施施然关上殿门,保持着无声的微笑,示意众人可以继续了。 尉迟佑耆平日里被宇文直羞辱讽刺,他不反抗,并不是因着没有脾性,相反的,反而是这种“不叫的狗”,咬人才狠。 尉迟佑耆当即又上去,“咚咚咚!”对着布口袋狠狠踹了三脚,宇文直大喊着:“哎呦——放肆……你到底是谁……啊!别踢了!别踢了!” 杨整见尉迟佑耆踢得爽快,似乎也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宇文直撺掇着杨兼去与突厥武士比武,还是在李安偷换了大兄菜色的情况下,倘或真是有个差池,谁也救不回来。 杨整想到这里,眼珠子恨不能赤红,当即走上去,“咚!!”一脚踹过去。杨整是他们里面身材最高大的一个,跟随着隋国公常年上战场,那力气是尉迟佑耆不能比拟的,一脚踹下去,宇文直都没哼一声,布口袋贴着地皮,“唰——”一声直接飞出去,“咚!”狠狠撞在重阳合的柱子上,随即一动不动了。 杨瓒吓了一跳,拢着手压低了声音,说:“你不会把他踢死了罢!” 杨整挠挠后脑勺,也小声咬耳朵,说:“不能够啊,我还没使劲儿呢。” 杨兼低声说:“三弟,你也来踹两脚。” 杨瓒额角狂跳,摆手说:“我还是,我还是……”算了罢。 杨瓒还没说完,杨兼已经满是诱惑的说:“过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杨瓒的话到了嘴边上,陡然换了画风,说:“我还是踹两脚罢……” 宇文直被他们踹晕了过去,死鱼一样倒在地上,众人拍拍手便扬长而去,离开了重阳合,杨瓒催促着说:“快走罢,小侄儿还留在舍里呢,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众人便回到了下榻的屋舍,因着众人是去打架,所以把小包子杨广留在了屋舍中,让他乖乖睡觉,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小包子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甜。 其实杨广并未有真的睡着,毕竟父亲带着弟弟和新收的小弟去打人,打得还是小皇帝的亲弟弟,杨广心里头始终放心不下,这个做儿子的反而操碎了心,这会儿听着他们顺利回来了,这才装作已经睡下的模样,松了口气。 大家进了屋舍,杨兼轻手轻脚的走进内间儿,探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包子,小包子装睡也是一把好手,一脸香甜模样。 杨兼以为他睡熟了,便不打扰小包子,但是眼看着小包子躺在小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嘟着嘴巴打小呼噜的模样,真是可爱的不得了,便偷偷凑过去一点,戳了戳小包子软乎乎的面颊。 杨广:“……” 杨广被杨兼戳的差点流口水,实在不胜其扰,干脆翻了个身,装作要醒过来的样子,杨兼一看,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来,温柔的给小包子盖上薄被,转身到了外间儿。 众人都坐在外间儿,杨整饮尽一大杯水,豪爽的擦了擦嘴,笑着说:“爽快!” 杨瓒不赞同的蹙眉说:“小声些,侄儿在里面睡着了。” 杨整这才想起来,连忙捂着嘴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声一点。 杨兼反而说:“怎么,如此便爽快了?” 众人一听,齐刷刷的把目光转向杨兼,杨瓒见杨兼笑的有些……用宇文会的话说便是蔫儿坏,于是试探的询问:“大兄你的意思是……?” 杨兼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还没报复完?众人还以为杨兼打宇文直一顿,便是教训了宇文直,这事儿也就算作罢了。 杨兼端起案几上的水精杯,迎着灯火轻轻的转,水精杯中分明装的是清水,托在杨兼手中,便觉得不一样了,幽幽一笑,说:“跟我顽心脏,兼便教教他,到底甚么才叫脏。” 尉迟佑耆“咚!”一声将杯盏蹲在案几上,说:“世子还要揍他?甚么时候动手?佑耆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