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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头看向佐治椿,心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骗人的吧?那位佐治议员的儿子? “原来如此……”佐治椿捂着嘴,陷入沉思。 虽然他母亲真的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不过作为与佐治家同等级的大家族,四宫家的人还是有可能见过她的。 说实话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佐治椿能感受到四宫辉夜的心中完全没有说谎的心虚感,这让她的说法有了相当高的可信度。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能解释她究竟为何对他这么抵触。换成是佐治椿自己,忽然发现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忽然换了个名字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当然是要多警惕有多警惕。 自以为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了,他对辉夜说:“我当年的身体真的很不好,留在佐治家也不可能活下来,只能和当时治疗我的咒术师离开。我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到佐治家,所以干脆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他身体不好这一点倒是表现得很明显,普通人哪有在大热天穿的严严实实,还要披着一条斗篷的? 这些四宫辉夜都有所耳闻,十多年不曾出现的佐治家长子究竟是不是死了,这个消息也一直没有定论。如果说当年的佐治贵遥因为健康原因无法成为继承人,所以被佐治家抛弃的话,也算说得过去。 “可你为什么又出现了?难道你想回到佐治家?” 这才是四宫辉夜真正纠结的点。 不管当年的真相是怎样的,现在佐治贵遥换了个名字,重新回到这个圈子,他究竟有怎样的图谋? 难道是想靠着咒术师的帮助,重新夺回佐治家的继承权……? 四宫辉夜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思路代入到了佐治椿的身上,她从小见惯了自家三位兄长的勾心斗角,自然觉得所有世家子都是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作为佐治椿的‘婚约者’,岂不是能为他提供助力? 她才不要!她只想和会长有婚约! 四宫辉夜暂时还不敢直接跳到和白银御行结婚那一步,但这不妨碍她的内心像个气鼓鼓的小青蛙,这让佐治椿感到哭笑不得。 他双手举在胸前,以示清白:“我发誓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一丝一毫都没有。” 把他塞进秀知院的明明是他父亲,想让他回到佐治家的也是他!佐治椿对于辉夜的指控感到很冤枉。 四宫辉夜的反应十分冷淡:“我无法信任你。说到底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都与我无关,我不会打搅你,但也不会帮助你,你不要再试图接近我了。” 但凡换个人,她都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绝。但是对待这个可能是‘婚约者’的家伙,四宫辉夜觉得自己必须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不能让他感受到一丁点的希望。 此刻的她,让旁观的白银御行忍不住回想起了半年前初见时的那位‘冰之辉夜姬’。 这是四宫辉夜的铠甲,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从小锻炼出来的铠甲。 这样的表现落在佐治椿眼里,简直再熟悉不过了。他也是从那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知道一张面具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如果说佐治椿的面具是‘正常’,那么四宫辉夜的就是‘冷漠’。 同病相怜?这样的情绪是不会出现在佐治椿的心中的,如果换一种方式认识的话,他或许还有心情慢慢帮助辉夜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但是现在的情况特殊,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四宫辉夜这个盟友,他势在必得。 佐治椿像是被四宫辉夜的话语伤到了一样,有些遗憾地说:“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朝着四宫辉夜伸出手:“我保证不会再来打扰你。” 他的眼神中毫无狎昵,只有一种对待平等的对象的尊重。这让从小就因为是个女孩而被家里的哥哥们无视的辉夜心里一颤,无关感情,只是一种被人认真地看在眼里的奇妙感觉。 辉夜忍不住想,或许这个人的确和她见过的世家子弟都不一样,他不贪图自家的权势,也没有对自己说谎? 如果是这样,那她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太伤人了…… 她的心中产生了些许愧疚,这份愧疚不足以让她回心转意,却可以让她给佐治椿一个握手的机会。 于是,在四宫辉夜的愧疚,白银御行的紧张,以及佐治椿的平静之下,他们二人的手轻轻交握了。 她目光复杂地望着佐治椿:“你最好信守承诺。”再也别来打扰她,更不要去麻烦她的会长。 佐治椿握着她的手,没有正面回答,只静静地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四宫辉夜的心中顿生不妙。 她立刻想把手抽出来,可为时已晚,她错就错在对佐治椿的警惕还不够高,忘了他除了佐治家的长子以外,还是一个手段诡谲的咒术师。 他轻声开口:“领域展开——” 他的声音仿佛直接在辉夜的脑海中响起。 ——箱庭子守呗。 第106章 喝茶 换做以前, 佐治椿一定不会在如此唐突的情况下使用自己的术式。 原因无他,在给一个全新的个体植入箱庭之时,双方必须直接接触十秒钟。换作以前, 这样的十秒钟对任意一方都是极其危险的。但现在的他找回了自己数百年的记忆, 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的操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