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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还没说完吗,,终于注意到了姚文轩眼中那彻骨的冷意,这种眼神她嫁过来两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真应该感谢你姓曲。”右手轻轻抚上曲娥的脖颈,姚文轩挑唇一笑,接下来说出的话才真是让她如坠冰窟。 “把世子夫人送回落枫院,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出来。” 话一说完,他缓缓放下手掌,眼风扫过曲娥:“如果你胆敢让临阳侯府知晓你在府里之事,我就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冷…… 这是曲娥活到那么大第一次产生这么强烈的冷意,那种感觉像是被冻住了浑身的血液,脑子里瓮声一片,唯一能想起的就是当初出嫁前母亲交代她千万不可在姚府里放肆的警告。 外界的姚文轩嗜血冷酷杀人不眨眼,可她满心只沉浸在自己即将嫁入长公主府里的喜悦,对于其他人的告诫只当是嫉妒。 或许……刚才那个眼神冰冷的姚文轩才是她的丈夫。 右手捏着的手绢缓缓落下,双手被两个强壮的婆子架起,柳娥惨白着脸,被仆人们“请”回了院子。 自此,落枫院成了无人问津的院子,姚文轩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她这个当家主母,自此四年内都没有再见过自己的丈夫。 她也试着去找长公主要过说法,既然不是对她有意,当初为何会上门求娶。 可不问心里还抱有幻想,一旦知道真相,她是真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耳光。 原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拜她自己的嘴所赐,当年大堂哥曲仲离开临阳侯府后,经常会送些东西回来,叔母便经常让她上府里玩耍顺便带些小玩意儿回去。 去的次数多了,她就遇到不少次来问消息的姚文轩,当时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哪根筋搭错,她为了找借口接近此人,便谎称自己与堂哥关系亲近。 胡编乱造了不少曲仲在家时发出的事,甚至还拿了些新奇玩意儿骗他是堂哥托人捎来的。 后来这些事都在她嫁进姚家后渐渐淡忘,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姚文轩娶她为得就是他堂妹的这个身份。 不管怎么想,她心里还是不甘心,脑中的万般想法和猜测让她挣脱下人的看守,摸黑找到了还在书房里忙碌的姚文轩。 嘎吱—— 刚一推开门,她就看到姚文轩还在烛火下忙碌,书案上堆放的公文已经成了小山。 此时夜已很深,书房里只剩下刷刷地书写声,姚文轩心有大志是她是一直知晓的,可真正离这么近看他处理公务时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你来做什么?” 只是抬了抬眼,姚文轩抿直的唇角忍不住弯下,将不悦直接摆到了明面上。 “我就是想来问,你当初为何要娶我。”曲娥直接问。 “想听实话?”终于放下了毛笔,姚文轩靠回椅背,目光直直看向曲娥,看对方点了点头,他直接回答:“因为你是曲仲的妹妹。” “你……你……” 没想到姚文轩的话刚落下,柳娥的脸色竟然巨变,又青又白地一阵变化后,她恨恨地吐出句:“难道你对我堂哥……你有龙阳之癖……” 姚文轩:“……” 无语地翻来覆去看了她好几眼,姚文轩摇了摇头,终于长叹了口气:“你已经嫁过来两年,你可知晓你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娥自信点头,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别人口中听到的话。 姚文轩轻轻点头,似笑非笑地指了指旁边多宝架上的剑:“你听到的都是我人前风光的时候,那你可知我十二岁就能持剑杀人?” 曲娥咬着嘴唇摇头,姚文轩站起又接着说道:“那你可知我从懂事起吃了多少的苦,见过多少的死人。” 外人皆道他姚文轩出生既是天之骄子,可谁又非关心过他长至成年前有多少个夜里是能安然入睡的,从见血就晕到杀人不眨眼,他手上究竟沾了多少鲜血。 看曲娥一声不吭,姚文轩忽地大笑出声:“我们同床共枕过这么些日日夜夜,但凡你肯问一句,如何会一问三不知呢。” “夫君……我……” “可曲仲是我沾满鲜血的双手唯一能勾肩搭背的人,他不会问我今天去杀了多少人,不会问我朝廷里的政事,他只是把我当成好朋友对待。” 身体一松,姚文轩跌回椅子上,冰冷的眼眶终于泛起猩红:“夫人!曲仲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朋友和兄弟,没了他,我连哭都没有地方了啊!” 说完这句,姚文轩终于落下眼泪,泪水伴随着呜咽声滑下脸颊落到摊开的公文上。 朋友!这个词对于闺阁长大的曲娥来说是十分陌生的词语,她的人生中出嫁前听从父亲,出嫁听从丈夫,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和母亲一样,相夫教子依附于丈夫过完一辈子。 曲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她脑中泛着冷意的姚文轩和哭泣的姚文轩反复交替,让她脑中一片混乱,脑中装满的都是关于对于大堂哥的好奇。 清醒后她找来跟随丈夫多年的随从,开始真心实意地打听他的事。 他们夫妻关系的缓和,最后还是来自于她亲手写信给曲仲后得到的回信。 她开始试着了解丈夫的过往,和他说说府里的情况,也亲自帮他沐浴,小心帮他处理伤口,偶尔还会问他官场上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