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4 惨遭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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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冠养和沈玉鸣拖着灌铅的双腿走了进来,痛苦万状,泣不成声。 曾经权倾神州的夏家,曾经门生故吏遍天下的夏家,在家主夏玉周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三个被遗弃的门徒。 何等可悲! 何等凄凉! 夏玉周死了! 百年夏家,彻底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夏玉周的葬礼在天都城最好的殡仪馆办的。 比起夏鼎来,夏玉周的葬礼非常的简单。 待遇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金锋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了夏玉周一个体面的结局,但他的待遇却是全部取消。 所有的待遇,全部取消! 葬礼的钱都是罗挺几个夏家门徒给的。 金锋要给,被罗挺和黄冠养拒绝了。 这钱,不应该金锋给! 该罗挺几个人给,他们也给得起! 下葬的日子时辰是金锋选的,夏玉周的遗体在殡仪馆停了四天。 在这四天时间里,只有罗挺黄冠养和沈玉鸣和金锋几个人轮流的守着。 还有许春祥,他在当天晚上从外地冒着大雨赶了回来。 至始至终,姚萌萌的爷爷姚广德就没露过面。 在前面三天的时间里,来吊唁的人数! 零! 夏玉周已经取消了全部的待遇,他生前所工作过的单位包括故博包括文保都没人来吊唁! 还有他曾经兼职的几百个会长名誉会长理事名誉理事,这几百个协会学会也没有一个人来吊唁! 进了殡仪馆的当天晚上,金锋去了战狼大队将夏侯吉驰和曹养肇带了出来,带到了殡仪馆。 让夏侯吉驰和曹养肇给夏玉周清洗身子取出钢针缝合伤口,跟着穿衣穿鞋。 凌晨两点多,一群不速之客闯进一号厅来不由分说就要强行带走夏侯吉驰和曹养肇。 金锋在这一刻站了出来,以支援希伯来圣诺之地考古的名义,借调夏侯吉驰和曹养肇两个人。 对方根本不理会金锋的这个借调。 金锋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话:“你们今天带走他作为一个儿子的尽孝,明天,我就带走你们的主子去吃牢饭。” “我金锋,说到做到。” “给老子滚!”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对方知难而退。 第二天,金锋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打着借调的旗号要把柴凤军夏天行以及夏玉周的亲传弟子和夏家血脉带到殡仪馆。 这一次,金锋遭到了严正的拒绝,甚至连门都不让进。 金锋话也不说调头就走,去找了白彦军。 但是,金锋也同样没见着白彦军。 随后,金锋又去找了002聂长风。 聂长风同样没见金锋。 随后,金锋又去了其他几个地方,无一不是碰壁。 最后,有人给了金锋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夏鼎余荫,到此为止!” 金锋将纸条揣好漠然冷笑着,拄着拐杖仍由自己的短脚裤管甩着,孤零零上车黯然离去。 昔日无所不能的金锋,在这一天,彻底沦为了整个天都城的笑柄。 金锋回到殡仪馆静静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手里的雷竹被金锋紧紧的勒着,脸色阴沉得令人恐惧。 罗挺几个人也知道金锋碰了壁吃了瘪被打了脸,一个个漠然低头,虽有万种愤慨,却又无可奈何,只是心中悲凉,寒透绝望! 夏鼎是夏鼎,夏玉周是夏玉周。 夏鼎不等于夏玉周。 夏鼎是民族脊梁,夏玉周是人间败类! 这,本来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世界。 所有人都知道金锋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深深的知道,金锋为了保存夏家的颜面付出的牺牲。 如果没有金锋的站台,夏玉周怕是连……摆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说还在调查中的夏侯吉驰能从战狼大队里出来奔丧。 想起曾经的种种,夏家上下更是唏嘘感慨,悔恨难当。 第三天,空荡荡的一号厅终于迎来了第一批悼念的宾客。 徐新华和刘江伟。 这一天,姚广德没来,姚萌萌来了。 姚萌萌作为晚辈来砍夏玉周最后一眼,送来了花圈。 在夏玉周遗体前鞠了三个躬,跟夏侯吉驰拥抱过后,漠然走人。 姚家派姚萌萌来,目的很明确。 那就是跟夏玉周划清界限。 姚萌萌跟夏侯吉驰拥抱,目的也很明确。 姚广德和夏玉周这一辈的恩怨与下一代无关! 神州血脉生从不重要,但死,却是相当的重大,这是千年来的传统。 姚广德虽然极力的想要跟夏玉周划清界限,但,终究还是别不过他师尊夏鼎这一面。 在这几天时间里,夏侯吉驰尽到了一个儿子最大的本分。也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几个打击。 自己在清点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自己父亲的存款只有区区几万块钱,家里找不到一件古董古玩。 自己父亲清贫如洗。 这些遗物清点出来,许春祥几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夏侯吉驰却是知道自己父亲干的那些事。 瞒得过其他人,瞒不过他亲儿子的自己。 只是为了夏家的颜面,为了肉烂在锅里,自己从不去说。 他跟自己父亲都一样,都想着只要夏鼎还在,夏家就绝对安全无虞。 就算是爷爷死了,凭着爷爷的余荫,夏家也会长久的鼎盛下去。 夏家败亡,自己早有预料。 对于自己父亲的自行了断,夏侯吉驰对此无话可说。 夏家没了,自己也是建国第一文物走私大案的重特大嫌疑犯,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另外一个打击来自自己的老婆、京城十大才女之一的胡莹! 她却是没有出现在殡仪馆。 因为,她早就出国了。 胡莹把家里边所有能卖的都卖了,卖得干干净净独自一个人出国去了。 她给夏侯吉驰留了一件东西。 离婚协议书! 父亲身死,老婆走人,这样的打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最惨痛的。 夏侯吉驰平静的签了离婚协议书交给了胡莹的律师,了却了这人生一段姻缘。也从零开始,重新上路。 出殡的前一天早上,死寂沉沉的一号厅出现了一大群人。 来的人当中有不少高鼻大眼又不同于西方白皮的外国人,他们在赵庆周和聂建的带领下走到一号厅的外面墨迹着不进来。 这让黄冠养徐新华几个人极为迷惘。 聂建身为统领全国文保的大佬别不过去,又在赵庆周严厉眼神的逼视下磨磨蹭蹭的走进了一号厅,照着规矩做了吊唁。 在受了夏侯吉驰的答谢礼后,聂建贼眉鼠眼的瞅了半响忍不住到了刘江伟跟前低低的问询。 “金院士呢?” “啊?睡觉?” 聂建顺着左边走了过去,闭着一只眼不看夏玉周,终于在后边找到了金锋。 麻着胆子叫喊了金锋几声,金锋却是睡得死沉沉唤不醒。 没辙的聂建只好出了一号厅,跟赵庆周交头接耳说了几句。 赵庆周露出一抹悻悻之色,转身对着对面那群老外笑着解释。 那群老外倒也不介意,就在门口的遮阳伞下坐了下去,耐心的等着。 沈玉鸣犹犹豫豫的想出去跟赵庆周大首长打招呼见礼,却是在下一秒被罗挺狠狠盯了一下,吓得缩着脖子站到一边。 门外的人不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出去,更没人去搭理他们。 就连身属聂建和赵庆周垂直管辖的黄冠养在这一刻同样对外边的人视而不见。 夏家风骨在这一刻展现出最后的尊严。 外面的人在冷风里吹着,每隔一段时间,聂建就憋不住进来冲着几个人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直奔里面去找金锋。 每一次,聂建都失落的走出来,每一次聂建出去,赵庆周的脸色就会阴上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