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到三百一十三章重大发现
要是换作平常，以林义的警惕性，有个动静他就能醒，可是今晚，他实在是太累了，睡的就跟死猪差不多，根本就没察觉有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到了早上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林义终于有了感觉，连忙一睁眼，发现原来是吕盛楠。 此时此刻，吕盛楠的半边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人睡的很香，还有轻轻的鼾声。一片软棉棉的禁地贴在林义的身上，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人难免有些心痒。最为要命的是，每天早上林义都会大旗竖起，可是现在却被一条腿给压下了。 “这……”林义有心想要挪动一下，奈何再往边上动一下，人就得掉地上了。他不敢乱动，心跳却在加快，毕竟两人也不是真的情侣。 更为要紧的是，吕盛楠的身上带着一股酒味，还有一股芬芳，又是醉人，又是让人享受。 “呃……” 吕盛楠的嘴里突然发出一道声响，林义吓了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生怕被人发现。 他这边刚闭眼，吕盛楠便幽幽地睁开眼睛，睁眼一看，就发现自己压在林义的身上，一阵紧张感立刻涌上心头，让她的心怦怦乱跳。 吕盛楠连忙把身子向旁一扭，从林义的身上下来，不过那小心肝却跳的更快了。而躺着的林义发现身上的压力消失，不由得松了口气，但他仍然不敢睁眼，像是生怕吕盛楠发现他醒了。 吕盛楠缓了片刻，才偷眼看向林义，见林义闭着眼睛，勉强松了口气。不过瞥眼间，她却看到林义身下那面撑起的帐篷，一看到这个，她的心是怦怦直跳。 “这些臭男人……睡觉的时候还……”吕盛楠红着脸，轻轻咬了咬嘴唇，跟着发现自己的身上有点不对劲。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小短裙不知何时已经掀到了腰间，露出里面那抹黑色的风景，她连忙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跟着又看向林义，确定林义的眼睛还闭着，这才跳下床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卧底的需要，打死她，她都不可能穿这种衣服。吕盛楠跑出去洗漱，林义本来还想在床上继续装一会，实在不行再睡一觉，昨天精力透支严重，今天还没缓过来呢。 奈何憋了泡尿，怎么也睡不着，硬憋了一会，确定吕盛楠洗漱完了，他才敢从床上起来。 吕盛楠手里拿着两包方便面，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吃食堂，要不就是吃快餐，从来没做饭，也不会做。最近跟林义住在一起，有了林义这个厨师，倒是吃的不错，不过看林义的脸色，指望林义下厨，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见林义从卧室里出来，吕盛楠也不知为何，感到一阵紧张，手上一抖，方便面就掉到了地上。 “啪！” 林义本想跑进卫生间解决问题，听到声响，转头一瞧，见是方便面掉了。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要老吃这东西，你等会，我给你做饭去。” 说着，他就进到卫生间。 吕盛楠捡起泡面，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扁起小嘴，此刻的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林义很快就洗漱完，他的气色还不是很好，带着几分憔悴，跟着就进了厨房。他的动作很是麻利，没一会功夫，就做好了两大碗鸡蛋香肠面。 “吃饭吧。” 林义把面端了出来，一人一碗，林义没有马上开动，和一般的乡下人一样，他喜欢吃蒜头，特别是吃面条的时候，总喜欢咬两瓣蒜。 吕盛楠已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热乎乎的鸡蛋面，吃起来味道特别香。印象中，自己很少吃这个，好像只有小时候因为感冒，母亲给自己做了碗鸡蛋面，吃了之后，闷了一身汗，病就好了，可随着母亲官越做越大，陪她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即便是这样，母亲起码还能见到，可是父亲却早就没了，她懂事后就没体会过父爱，所以要比一般的女生坚强的多。 她已经没有家的感觉了，可是现在，她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家的温暖，手里的筷子停下，眼里泛起一层薄雾。 林义掰了几瓣蒜头，他也是没心没肺，并没有注意到吕盛楠此刻的神情，只是下意识地递了一瓣蒜头，说道：“吃蒜吗？” “啊？”一听这话，吕盛楠当即回过神来，连忙用手擦了下眼睛。 “你怎么了？”林义有些纳闷地问道。 怎么回事，吃面还吃哭了？ “没，没什么……我不吃蒜头，味太重，你自己吃吧……”吕盛楠扁着嘴说着，便低下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面。 林义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也没多想，直接将一个蒜头扔进嘴里，开始闷头吃面。 人越是疲惫的时候，越要填饱肚子，这是老妈经常说的一句话。 吕盛楠一口气吃了一大碗面，觉得特别的好吃，昨晚光喝酒了，肚子能不难受么，这碗面简直成了天底下最好的美食。 她偷眼看向林义，林义吃的更香，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有一丝失落。 “这个案子破了之后……是不是就吃不到他煮的面了……” “我怎么会想这个……不就是一碗面么……” 吕盛楠在胡思乱想，而林义已经吃完了。 他站起身子，说道：“我吃饱了，我先回去睡一觉……” “嗯。”吕盛楠微微点头，眼睛却不自觉地随着林义的身子移动。 等彻底看不到林义了，吕盛楠不由得摇头苦笑，轻轻地叹息一声。 填饱了肚子，人也有了精神，吕盛楠决定不再胡思乱想，还是赶紧想办法破案。 想要破案，现在似乎有了新的法子，只要知道两个失踪女孩的生辰八字，再找到她们的贴身衣物，或许就能把人找到。 这种事，现在暂时不方便由她亲自出面，她给队里打了电话，让人办理。队里的人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吕盛楠也没解释，要知道这种事，若不是亲眼见到，谁也不会相信，所以，还是先试试再说。 今天林义是用不了三魂追命术了，吕盛楠琢磨了一下，今天也不能闲着。她突然冒出个念头，不如再去诊所走一趟，虽说诊所看起来没有半点问题，可除了那儿，就没有其他的突破口了。那些小太保和小太妹们，倒是有人认识失踪的李珠珠，能提供的线索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珠珠在失踪的前天晚上喝酒喝坏了肚子，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诊所，然后就找不到人了。 九点钟，吕盛楠拉着林义前往马大夫的诊所。 这次不是吕盛楠冒充病人，而是林义冒充病人，以林义现在的气色，一看就是身体不好，有点虚了。 马大夫昨天见过他俩，当时林义气色正常，也不像是生病了，怎么一宿过后，看起来就有点气血亏损。马大夫虽然不是中医，但行医这么多年，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打量了林义一番，问了几句，林义的回答很简单，就是犯困，有点起不来，觉得特别累。 听了这话，马大夫下意识地看了眼吕盛楠，吕盛楠仍是小太妹的装束，没有半点斯文、矜持的样子，于是马大夫就下了结论，“小伙子，你们虽然年轻，可是晚上也不能太过操劳，要爱护身体……女人倒是没什么，但男人若是太过了，用不了几天，难免吃不消……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吃点壮阳补肾的药，这几天，最好不要做那个了……” 这话说的简直太直接了，就是指晚上两人那个次数太过频繁，把林义给累着了。俗话说的好，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一听这话，吕盛楠俏脸登时一红，有点尴尬地说道：“那个……我们会记住的……” 林义没好意思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不过这老头的医术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当然，自己描述的情况就是这样，也不怪人家会这么想。 “爸，给人看病呢。”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中年男子。 林义和吕盛楠都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中年男子的年纪大概能有四十多，穿的也很体面，相貌与马大夫有几分相似，加上他这么称呼马大夫，身份可想而知。 “阿海你来了，先到旁边坐一会。”马大夫点了点头，慈和地说道。 “好。”中年人径直到一边坐下。 此刻林义的目光，一直跟在马海的身上，一直看着他的脸。 “小伙子，你的问题不大，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成。”马大夫没有察觉到林义的目光，嘴里温和地说道。 “好，谢谢大夫，那我们先走了。”林义客气了一句。 他和吕盛楠站了起来，礼貌地向老大夫告辞，跟着出了诊所。 二人下楼之后，吕盛楠低声说道：“有没有发现？” “有一点。”林义用更低的声音说道。 “有一点！”一听这话，吕盛楠的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有什么发现？” 虽然着急，但她的声音也不大。 “回去再说。”林义低声说道。 “也对，是我着急了。”吕盛楠点了点头。 二人快步回到出租屋，将门关好之后，吕盛楠还警惕的朝窗外看了两眼。 确定没有人在外面，吕盛楠这才说道：“赶紧说，你发现什么了？” “就是刚刚进到诊所的那个人。”林义低声说道。 “他？他应该是马宏民的儿子吧。”吕盛楠说道。 “没错，就是他，我看他的面相，应该经历过一次死劫。”林义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死劫？怎么说？”吕盛楠问道。 “正常情况下，死劫是很难化解的，通常都是必死无疑，可是他却没有死。”林义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吕盛楠不解地问道。 “他给我的感觉有点怪……好像他身上的某个器官不是他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如果说让我给他把把脉，应该能够确定是哪里。”林义说道。 “我大概听懂了，你想给他把脉，估计也没什么机会，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不如这样，我让队里调查一下他的情况。”吕盛楠说道。 还真别说，刑井队的工作效率那是真的高。 没用上半天的工作，吕盛楠交代的两件事情就搞定了。 一个是两个失踪女孩的生辰八字，还有两件贴身的衣物，马海的资料也是相当的详细。 吕盛楠拿到手之后，就马上看了一遍，然后交给林义。 同时，吕盛楠的嘴里忍不住说道：“你说的还真准，这个马海当初得了肝硬化，在医院没治好，后来就出院了，可是看他现在的情况，倒是很不错。” 林义看了一下马海的资料，便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果然是这样，想要彻底治好肝硬化，一般只能换肝，他体内的肝，应该不是他的。” “照你这么说！”一听这话，吕盛楠的拳头猛地攥了起来，大声叫道：“器官移植非常难，医院的器官有限，在医院排队换肝，轮都轮不到他，以他们家的经济条件，想要买到肝脏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体内的肝脏很有可能是摘了别人的！也就是杀人取肝！” 说到这里，吕盛楠显得很兴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两只手不停地搓着。 “一定是这样，马宏民为了救儿子，所以残忍杀害患者……咦……不对啊……”吕盛楠说着，又想到一个问题，说道：“马海换肝的话，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李珠珠她们俩才刚失踪不久……时间根本对不上……” “没错。”林义点点头，又道：“如果说马宏民杀过人，我大概在面相上也能看出点端倪，但我可以肯定，他没杀过人。” “那到底是谁干的……”吕盛楠咬了咬牙，说道：“不管了，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这里，不管和马宏民有没有关系，也得对他们父子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另外，还得在诊所内安装窃听器，不能放过半点蛛丝马迹！” 对于井察来说，想要做这种事，简直太容易不过了，各种监控设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位，诊所里面更是让人冒充病人装了窃听器。 吕盛楠的窗户上，也安装了监控设备，正对着诊所，不管是什么人进出，都能全部记录下来。 第二天早上，林义起床之后，吕盛楠就催促林义帮忙，赶紧用三魂追命术找人。林义自然不会推托，施展了三魂追命术，然而，罗盘上的指针却是一动也不动。 “找到没有？”吕盛楠急切地问道。 她很想亲眼目睹一下这神奇的法术。 可是，林义只是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没用了，人死了。” “人死了？你怎么确定的？”吕盛楠问道。 “如果生辰八字和贴身衣物对得上的话，只要一施展，指针就会转动，然后辨明方位。而指针不动，则是说明人已经死了，找不到了。”林义如实说道。 “可恶……”吕盛楠恨的是直咬牙。 就在这时，她看到监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马海。马海快步走进诊所，似乎还张望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将门给关上。 见到他这么奇怪的举动，吕盛楠心里立刻起疑，将窃听器的音量调大了几分。 “爸，你有没有找到我昨天说的那个型号的？”马海的声音在窃听器里响了起来。 “你这混小子！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我再也不会做了！你知不知道，你爸我这辈子连只老鼠都没杀过，行医救人这么多年，天地良心啊！为了你，我已经害死了几个无辜的人！我劝你不要再做了，诊所先后有人失踪，井察都已经来过了！要不是我在这儿口碑还不错，早就被抓了！”马宏民十分愤怒地说道。 “爸……我也知道，这事不对，可他终究……救了我一命……他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等赚够了钱，我们就再也不做了，以后做正经生意……”马海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不行！”马宏民断然回绝，跟着叹了叹气，又道“阿海，听老爸一句，赶紧收手吧，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求您了，这是最后一次……您也知道，移植的器官根本用不了多少年，以后还得换，这可都是要钱的……您也知道，当初就是因为咱家没钱，所以换不起，我差点就死了……爸，求您了……最后一次，这次做完，我们就做正经生意，有了钱，我才能保住命啊……您也不希望我以后再去害人吧……您真的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马海哭着说道。 “你确定，真是最后一次么？”马宏民的语气有所转变。 “真是最后一次！”一听这话，马海心下一喜，连忙说道。 “那……那好吧……我再帮你最后一次……”马宏民语气里明显有些无奈。 父子俩的对话，吕盛楠和林义听的是清清楚楚。 此时此刻，吕盛楠的拳头捏的嘎嘎作响，咬牙说道：“果然没错，真的是他们！” “现在有了证据，可以马上抓人了吧！”林义也很是兴奋地说道。 吕盛楠拿起手机准备下令逮捕，跟着又迟疑了一下，轻轻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单凭这段录音，还构不成充足的证据，而且在我国，买卖器官也不是死刑，必须找到真凭实据，听他们的话，应该还有别人参与，我看这样，咱们继续在这里盯着，抓他们一个现形！” 手里的这段录音，顶多能证明父子俩非法买卖器官，虽然也能定罪，但也重不到哪去，恐怕也就是坐个几年，所以吕盛楠打算亲手抓个现行，这样的话，那就是铁证如山，一定能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再者说，现在人已经给盯住了，根本不怕他们跑掉，动手抓人那是早晚的事儿。 不过吕盛楠还是打电话将这件事汇报给队里，说了自己的计划。队里马上调派人手，在周边进行更为严密的监视，反正这地方鱼龙混杂的，多两辆车，多几个生面孔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苏小暖昨晚仍然没有睡好，这几天晚上，每当她看一眼床上，就会忍不住地叫一声，“臭小子。” 自从和林义确定了关系之后，苏小暖每天晚上都要跟林义睡在一块，只要林义在她身边，她就会感觉很安心，很踏实。 可是现在，她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晚上根本睡不着，特别是最近，总是东奔西跑的，只有遇到有人要看风水的时候，才会过来布置风水，然后又跑了。 “臭小子……”苏小暖低声骂了一句，跟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