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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文炳长子富达礼浑身一激灵。

    他揉了揉鼻子, 带着讨好的笑容看向福晋觉罗氏和二妹妹:“额娘您可得保密啊!千万别让阿玛知道这件事。”

    “是啊!”石文炳次子庆德和三子观音保也可怜兮兮的发声, 三双狗狗眼齐刷刷的望着福晋觉罗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福晋觉罗氏冷酷无情。

    见着三个儿子瞬间垂头丧气, 她又侧首看向二女儿,声音瞬间柔和不少:“婉嘉也是,京城里多的是人想挑出你的毛笔……大婚可没有几个月了,你可注意点!”

    瓜尔佳婉嘉笑着应了声。

    她伸手挽住福晋觉罗氏的胳膊,轻轻摇晃了下:“大哥、二弟和三弟也是瞧着女儿近来心情差,所以才带女儿出去散散心的,额娘您就放过他们这一会吧!”

    福晋觉罗氏哼了一声。

    看看眼巴巴的三个儿子,再看看没几个月就要出嫁的小女儿,她终究还是心软了:“就这一次,可没有下一回了。”

    儿女们眼前一亮。

    他们眉开眼笑的应了声,一溜小跑就溜出门外。直到跑到富达礼的院子里,兄妹四个才松了口气,瓜尔佳婉嘉还不放心:“大哥、二弟、三弟,下一回出去还得喊上妹妹我!”

    “……你不怕额娘再发现?”

    “额娘顶多唠叨两句罢了。”瓜尔佳婉嘉笑嘻嘻的回答:“可是等再过几个月大婚以后,想要出去跑一跑马可就是大难题了。”

    福州将军石文炳万万不会想到。

    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家里的崽子们早就摇身一变化作窜天猴,眼见着连带着原本温柔娴淑的女儿也被带坏,整个心都恨不得落到山间里去。

    耳边鬼哭狼嚎声还在回荡。

    瓜尔佳侍卫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含蓄一笑请着石文炳往外走。两人走出院门,直至到空旷无人处才停下脚步,福州将军石文炳上下打量着许久未见的侄子,心情也是不错:“东保近来如何?你阿玛如何?”

    “阿玛如今担任云南开化巡抚,去年新年也没有回京。”瓜尔佳侍卫闻弦歌而知雅意,随口提及自己父亲一句后又转头说起九阿哥:“至于侄子……九阿哥仁厚重情极好相处,侄儿跟着也是舒服。”

    只要太子殿下和九阿哥别老想把黑锅堆自己头顶,瓜尔佳侍卫觉得如今的生活他还是蛮喜欢的。

    “云南民风彪悍,恐怕公著兄还得在当地待上两年才是。不过若是能在云南做出一番业绩,后面升官晋升也不在话下。”

    石文炳笑眯眯的说道:“太子殿下和诸位阿哥关系可是不错?”

    “太子殿下对诸位阿哥皆是疼爱非常,尤其是九阿哥更是宠到骨子里。”瓜尔佳侍卫坦然回答。

    这一点可是宫里所有人都会承认的。

    看着石文炳不语,瓜尔佳侍卫又补充着说道:“太子殿下才华横溢,更让人敬佩的是即使如此他依然虚怀若谷,乐于听取阿哥朝臣们的意见,懂是非明世情……”

    听着瓜尔佳侍卫没有停歇的赞美之词,福州将军石文炳脸上也露出欢喜的笑容,一颗老父亲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些:“兄友弟恭是好事,是好事。”

    石文炳打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女儿嫁入皇家,可是皇命已出,石文炳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起码就瓜尔佳侍卫的话来看,太子殿下重情重义,明知争储风险依然能如此对待兄弟,想来作为女儿将来的依靠也是不错的选择?

    各种念头主意在石文炳的脑海里转悠着,他止不住好奇心又问了几句,问的最多的便是太子殿下和九阿哥平日的行为。

    瓜尔佳侍卫选择性的说了一点。

    毕竟太子殿下让自己和堂叔交流,也有着让石文炳了解他的打算。

    石文炳问得不多也不深。

    他细细观察着瓜尔佳侍卫的一举一动。

    从瓜尔佳侍卫的口中,石文炳可以看出瓜尔佳侍卫对九阿哥的欢喜,对太子殿下的敬重——这般的神情动作皆是出自他的本能。

    石文炳心中的担忧扫了大半。

    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也只有等待大婚以后才知道了。

    太子胤礽并未在意石文炳和瓜尔佳侍卫的交谈——即便此刻不聊,难不成瓜尔佳一族私下不会谈论?大大方方的说反而更是直接了当。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口无遮拦的胤禟。太子胤礽将欠揍胤禟丢到一边,没好气的戳着他的脑门:“回到京城要是你还这般胡闹,汗阿玛非得把你揍扁了。”

    “弟弟又没有说谎。”

    “这可不是说谎的问题!”太子胤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有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去橡胶树园了吗?”

    “……橡胶树,要五年才能用。”胤禟小脸一僵,沉默半响才不情不愿的挤出一句话。

    太子胤礽:……

    他揉了揉额头:“孤记得你当时吵着要南巡就是为了这个种植园来着?”

    胤禟乖巧点头。

    他圆滚滚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太子胤礽:“弟弟我也不知道会有这种事。”

    “……你觉得汗阿玛信吗?”太子胤礽似笑非笑的盯着胤禟。不说汗阿玛怀疑,太子胤礽都要怀疑怀疑胤禟是不是为了玩才吵着闹着要跟出来。

    胤禟:……

    还别说他自己都有点心虚了,胤禟一时间委屈得如同一只狗子,垂头丧气的看着太子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