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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不用说出他们心里有多后悔。

    至于装死躺平的赫舍里常海,被不轻不重的一顿训斥之后倒是分毫未损,让蠢蠢欲动的索额图一口银牙都险些咬碎, 心中暗暗着急——难不成自己真是无力回天了?

    康熙没有告诉胤礽。

    这些官员如此大胆, 索额图在其中也有不少功劳。对于索额图已经彻底失望的康熙, 先是给了他一个三品文官闲职, 再行通过致仕方案, 还没等狂喜的索额图回过神就发现他被宣布退休,除去领着退休金养老外竟是连返聘的机会也没轮到。

    解决掉朝堂上的不良因素, 康熙的目光再次转到太子胤礽身上。回过神的康熙觉得是自己平日里对他的锻炼不足,想到开年南巡要独留太子胤礽在京城独掌朝务一世,心中难免担忧得很。

    接下来的时间, 康熙将胤礽支使得团团转, 决定用最后两个月的时间将他教育成功。

    朝堂上众人焚膏继晷, 在皇上的命令下宛若陀螺般忘我工作,而后宫里太皇太后也心里着急。

    眼见着太子胤礽忙得不可开交之事,还不忘讨好奉承的试图拍拍胤禟的小马屁, 今儿个是送来自己两只会讨好卖萌的鹦鹉, 明儿个就送来自己亲手绘制的画卷,偏偏真气炸了的胤禟这一回是打定主意要给太子二哥一个教训,一连三四天都没给胤礽一个好脸色。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太皇太后心下着急,赶紧将佟皇贵妃、钮钴禄贵妃和宜妃寻来一阵唠叨。

    她拉着宜妃忧心忡忡的:“胤禟这孩子, 怎么说和太子不好就不好了?宜妃你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宜妃也是奇怪。

    她慢慢轻蹙起眉:“臣妾也是问了这孩子, 偏生胤禟就和个闭嘴葫芦似的, 怎么问都不肯说话。”

    说他大嘴巴的时候嘴巴没个把门。

    偏生希望他嘴巴没把门的时候又闭得这么紧。宜妃一肚子埋怨, 佟皇贵妃在旁听着也是稀奇,她咳嗽两声:“要臣妾说……太皇太后或是请太子殿下过来问上一问?”

    “皇帝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这几日都没让太子有个休憩的时候。”太皇太后不满意的虎着脸,使来苏麻喇叮嘱:“今儿个你去乾清宫守着,定要把皇帝和太子带来才是。”

    苏麻喇应了声。

    至于宜妃也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登时吩咐青筠也去上书房门口守着,等到九阿哥下课第一时间就使着侍卫将他押送到这里来。

    “太皇太后,您看看宜妹妹这个当额娘的,怎么还用上押送这两个字了。”钮钴禄贵妃在旁乐得笑出声。

    “胤禟可和十阿哥不一样。”

    宜妃深深叹了口气:“倔起来就和一头驴似的,光是让青筠去只怕到时候追都追不上这小子的脚步。”

    几人相视一眼。

    一个个禁不住笑了出声,果然再是不乐意来没过半个时辰,诸人就见着一个垂头丧气的胤禟被瓜尔佳侍卫扛在肩头送进了宁寿宫。

    再是前面挣扎吵闹,进了宁寿宫胤禟也瞬间安静下来,请了安之后就不肯吱声了。

    太皇太后急得直跺脚,哎呦哎呦的抚着胸口:“你这孩子,真是的!”

    乾清宫东暖阁。

    魏珠顺着墙角根儿走入室内,还没来得及和梁九功说话,就得到皇上的一眼:“出了什么事?”

    “皇上,苏麻喇姑姑在外头等了小半个时辰了。”魏珠擦了擦汗。

    即便苏麻喇没说让他通报给皇上,可知道苏麻喇在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心里地位的魏珠又哪里敢让这位嬷嬷在外面候着?先是请着她在茶水间歇息落脚,左思右想之后魏珠还是到东暖阁里来禀告了。

    “哦?”康熙面容一肃。

    他将狼毫搁在笔架上,微微坐直身体,抬眸朝着魏珠看去:“苏麻喇可说是有什么事而来的?”

    “回禀皇上……”

    魏珠偷偷看了眼埋头于工作的太子殿下:“太皇太后想请太子去宁寿宫坐一坐。”

    听闻关于自己,胤礽也抬头看来。

    魏珠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奴才听上书房的宫人说,九阿哥一下课就已经被押……不!被送去宁寿宫了。”

    事关胤禟,康熙立马又问道:“九阿哥是做了什么?”

    “这……奴才也不清楚。”

    “汗阿玛,这件事和儿臣有关。”胤礽抿了抿嘴,还是一五一十的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

    康熙微微愣神。

    他不自觉地微微睁大了双眼,惊疑不定的回答:“胤礽……你是说胤禟为了朕朝你发了好大的脾气?”

    胤礽点了点头。

    他摸了摸鼻子:“汗阿玛您当时没看到胤禟那模样,儿臣还是第一次看着他全程连笑都不笑一声,直接质问儿臣……若不是如此。”

    胤礽低垂着头轻声说:“儿臣怕也无法鼓起勇气来寻汗阿玛。”

    康熙:……

    他竟是口干舌燥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不知不觉中康熙浅浅笑了起来,自己也不明白的,从心底涌上来的从未有过的欢喜和雀跃,像是两根小钩子将他的唇角拉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眼中焕发出喜悦的神采,康熙忍不住乐呵呵的抱怨一句:“这孩子,说喜欢邀功赏赐的时候没个消停,可这种事情又和鹌鹑一般缩在后头。”

    远远在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