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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能说全信了。

    康熙笑了笑:“有个七八成吧,这孩子到底是不同寻常了些。”

    不同寻常的胤禟正和兄弟们一起拟定奏折,有了前面的准备拟定奏折也很是轻松简单。等到康熙回到上书房,阿哥们的奏折也送到了御前。

    几个阿哥眼巴巴的瞅着康熙。

    康熙这一回没找茬,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之后他很是爽快的表扬:“你们做得很好。”

    阿哥们瞬间脸红了。

    羞涩点的直接红到了耳朵根,至于跳脱点的比如胤禟则是开始上蹿下跳索要奖励。

    “等等等等——等朕事情先做完。”康熙哭笑不得的安抚住闹腾的儿子们,紧接着吩咐梁九功将宗室朝臣们宣入宫中——唯独没有恭亲王常宁。

    等到宗室朝臣们一到,康熙便迫不及待的示意梁九功,将奏折传阅给所有人。

    皇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要是平时所有人必然也会紧张起来,只是现在看着旁边兴奋的一串萝卜头阿哥,宗室朝臣们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按着皇上的吩咐轮流查阅起奏折。

    所有人的表情逐渐严肃。

    到最后他们只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几名大学士面色复杂的看向一群小阿哥,就在他们还在专注于如何判定罪行,如何把黑锅砸到别人头上去的时候,年幼的阿哥们却是先行一步决定从根部开始解决问题。

    家里孩子在上书房读书的宗室朝臣一张脸庞忽青忽白的,阿哥们查访之间动用了不少人手而他们明明有机会知道,却又视若无睹。

    尤其是看到阿哥们对于残疾将士的安排之后,兵部尚书和侍郎们满脸通红,羞愤难当,无脸面对同僚。半响兵部右侍郎王维珍才上前苦笑着回答:“这些事情原本应该微臣们操办才对……微臣不如诸位阿哥。”

    有了他带头,在场官员齐刷刷的应声。

    康熙摆摆手:“朕又何尝没有看出阿哥们的能力?朕召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认错,而是让你们想一想如何去办,如何去做?你们不愿意输给一帮孩子的吧?”

    明知道皇上说的是激将法。

    在场所有宗室和朝臣也身后冒出了一簇火,齐声应声:“儿臣/微臣/奴才谨遵圣旨。”

    所有人都开始琢磨起奏折上的内容要如何操作。裕亲王福全忧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他翻看着里面的案例,不可置信的问道:“皇上,养育兵营私设赌场的事?”

    “上面的事情朕使人去查访过,均是千真万确。”康熙直接了当的回答。

    一片哗然声惊起。

    所有人细细查看着里面的案例,其中有一个指着上面的名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恭亲王爷的?”

    裕亲王福全整个脸黑沉沉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皇上,奴才觉得恭亲王爷纵容外戚横行之事应该严惩才是。”

    “朕也有此意。”

    “汗阿玛!”胤禟嘿嘿偷笑一声,他举起手,身后宛若有条小尾巴在晃动。

    “嗯?”

    “您上回在盛京时不是说要让皇叔到军营里待一段时间的嘛!”

    初秋的午后。

    阳光明媚却不如盛夏那般毒辣,温度适宜。恭亲王常宁舒畅的伸了伸胳膊,半撑着脸沉思要不要去外面逛一圈,带着福晋马氏去外头散散心。

    三年前自打两人的长子去世以后,除去到宫里请安以外,马氏常年累月在佛堂里念经,连个笑脸也没有。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头的管事小跑着进来:“爷,侧福晋求见。”

    “……让她进来吧。”恭亲王常宁把心思收回,朝着外头点了点头。很快伴随着珠帘晃动的声响,一阵香风卷入室内,紧接着娇声软语在他的身后响起:“妾身给王爷请安。”

    “起身吧。”

    “是。”侧福晋舒舒觉罗氏长得娇媚,看着年纪虽有三十上下,但是身材依然凹凸有致,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她眉目含情望着恭亲王常宁:“爷,妾身亲手煲了汤,爷要不要尝一尝?”

    恭亲王常宁点了点头。

    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心头一松,她脸上带笑亲自端出一大盅黄芪红枣蘑菇炖鸡汤,掀开盖子香味扑面而来。

    恰好恭亲王常宁此刻的确有些饿了。

    等到侧福晋舒舒觉罗氏盛好汤双手送到他面前,恭亲王常宁也就顺势喝了一口。鸡汤温度适中,鸡肉煮得嫩烂脆香,咀嚼间鲜味在唇齿间散开,只怕这鸡汤在灶上足足煮了大半日才能有这般的效果,可见侧福晋舒舒觉罗氏用心。

    恭亲王常宁面上带起一缕笑。

    侧福晋舒舒觉罗氏才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笑靥:“妾身今日入花园内,只见满院子都是喜鹊在叽叽喳喳叫着,怕是有什么好事等着爷呢!”

    “哦?果真如此?”

    “妾身哪里敢欺骗王爷?指不定是王爷的铺子又传出来好消息了呢!”福晋舒舒觉罗氏笑着回答道:“现在外面谁不知道王爷的本事!妾身听说就是连江南各地都想加盟这牛奶铺子呢!”

    恭亲王常宁非但没有喜悦,反倒有些尴尬。

    这牛奶铺子在京城里生意越发变好,鄂普库忙得晕头转向。恭亲王常宁虽然挂着名但也知道这功劳大半要归功于鄂普库身上,也就不懂外面事情的侧福晋等人以为铺子是由自己开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