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严世蕃的进退
书迷正在阅读:秉性下等、妄想、虐文男配的偏宠、武装修女、櫻櫻的小穴沒關過、你好难追、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穿到战乱年代后、好久不见,总裁咫尺已天涯、绝世斩神
严世藩知道,此时要是彻底撕破脸,那么严党和裕王府、司礼监的决战就将爆发,而严党是不怕裕王府的,对于严世藩来说,要整死张居正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在严世藩看来,为了一个苏金水引爆这场战争并不值得,而且如果此时开战,会被嘉靖皇帝看作是严党率先挑起战端,毕竟是苏金水先阴谋祸害康妃娘娘,才引起这场争端。 但凡战争,都必须先讲一个“师出有名”,严世藩虽然不怕裕王府和司礼监,但他知道,在这样的形势下开战,严党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所以严世藩没必要选择在这个时机和裕王府、司礼监开战,待退一步之后,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报仇。 张居正见识到严世藩的厉害,正是严世藩最后这一步隐忍让张居正更加觉得这个对手太可怕,权力的游戏讲求的就是一个“闪转腾挪”,最忌意气用事,如果此时严世藩被激怒之下一咬牙开战,倒显得严世藩的段位不高。 张居正回过头看着严世藩的轿子远去,他定定地看了片刻,恐惧和信念同时植入他的心中,他面容平静,但心中已暗暗立誓,总有一日要摧毁严世藩和他的党羽。 沈一川已经回到北镇抚司的门口,面向陈洪和黄锦,拱手道:“沈某见过二位祖宗,下面的事务如何办,还请二位祖宗示下。” 沈一川已暗自庆幸,方才这一仗他算是平稳渡过了,总算是严党和司礼监两边都没得罪得太狠。 黄锦蔑了沈一川一眼,说道:“还能如何办,快去神官监,老祖宗在里头呢,不想杀头的话就马上赶过去,见到老祖宗老祖宗自会教你们怎么做。” 沈一川听到“老祖宗在里头”,更是感到一阵冷汗从心里渗出来,说道:“属下这便去!” 黄锦瞪着沈一川,仍是感到有些不放心,他走前一步,凑到沈一川耳边,说道:“沈爷,我可听说了,你那两个女儿出落得如花似玉,你那两小老婆也是特意从江南带上来的美人,我想这京师的军队里面有不少弟兄惦记你的女儿和老婆吧,哪天把她们送到教坊司去,那可是大快人心。” 沈一川最是爱惜他的妻女,听到黄锦这么说,饶是他见惯风浪,眉头仍忍不住颤了颤。 黄锦冷冷地说道:“给我老实些!快去吧!” 沈一川仍是不动声色,对黄锦和陈洪分别拱了拱手,说道:“属下这边去。” 陈洪冷冷地看了沈一川一眼,冷笑着“哼”了一声,走向张居正,说道:“张大人。” 张居正回过神来,向陈洪拜道:“陈公公。” 陈洪说道:“有劳张大人了,若不是裕王府出手,今日这局面还不知如何收拾。” 陈洪说得真诚,在他作为太监的立场,他必是要和裕王府处好关系的,毕竟裕王可能是未来的皇上,他身为太监,可不想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惨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张居正却没接陈洪的话,他很明白这些司礼监太监的心思,裕王府如今羽翼未丰,不想搅进太多的纷争中,所以不会和司礼监走得太近。 张居正只是淡淡地说道:“张某方才说了,不过是履行职责而已。” 说着,张居正又对黄锦行了个礼,说道:“若无其他事情,张某就先告辞了。” 陈洪和黄锦忙说道:“张大人走好。” 张居正抖了抖他那鹅黄色的衣袍,向台阶下走去,走下台阶之前,他有意看了看那个匍匐在地的小太监。 刘赐也抬头看着张居正,张居正心知方才多得这小太监的提点,他才得以判断清楚局势,他此时看着刘赐,觉着这小太监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竟有如此敏锐的心思,不禁让他感到意外。 张居正记住了刘赐的模样,对刘赐微微颔了颔首。 刘赐看着张居正对他颔首,登时激动得露出笑容。 张居正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赐看着张居正的背影,愣着神。 这时,他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起来吧。” 刘赐抬头看去,只见黄锦站在他跟前冷冷地看着他,他忙想站起来,但是他这一使劲,却只感到一阵发昏,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他的身子虚弱,方才一直是凭着意志支撑着,眼下看着沈一川带着锦衣卫赶去了,他知道大局已定,锦衣卫会制住苏金水,婉儿和上官惠子她们不会有危险了,他的精神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他就感到身子疲软不堪,而且后背袭来一阵阵剧痛。 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却只感到头昏目眩,刚开口叫了声:“黄祖宗。” 他就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顿时天昏地黑…… ~ “醒醒!快醒醒!……” 黑暗中,刘赐听到一阵阵模糊的叫喊声,这声音“嗡嗡”地震荡在他耳边,让他感到难受。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一片飘扬着的白色幔帐,这幔帐看上去好像铺天盖地,充斥着他的视线。 这么多轻飘飘的幔帐,让刘赐不禁想到办丧葬的地方。 “老天哪,我不会是死了吧?!这里不会是阴曹地府吧?”刘赐心里不禁惊道。 这时,一张肥胖的脸凑到他面前,眯着眼睛看着他,把他吓得一颤。 那胖脸的主人伸手使劲地拍着刘赐的脸,说道:“快醒醒!万岁爷要问你话呢!” 刘赐惊惶地喘着气,感受到身体的存在,他使劲地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看清眼前那张胖脸,那是黄锦,黄锦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活像个干脏活的下人,正焦急地看着他。 刘赐依然感到浑身乏力,头痛欲裂,背部依然疼痛不已,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摸背部。 只听得身旁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别碰那伤处,给你上了药了,刀口不深,静养些时日就好了。” 刘赐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清瘦的男子,那是李时珍,看来李时珍刚刚给他治疗过伤势了。 刘赐又看了看四周,只见这是一个空旷的,长条形状的空间,他躺在一张木桌上,地上是黑色的、光滑的大理石,空间的两边是黑漆木建成的门窗,这门窗建得极高,刘赐仔细打量,这门窗足足有五个站着的人垒起来那么高。 刘赐不禁看得有些呆了,他从没见过这么高,这么大的一个地方,那黑漆漆的地面和黑漆漆的四周,都在宣示着这里的威严,身处这里面,不免会生出敬畏感。 “这是哪里……”刘赐不禁惶恐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