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可当我说这样问出口的时候,顾晚晚给了我一个回答:“我就是约萧阳,否则其他的男人怎么可能报复的了他,萧阳曾经是我前男友这个身份很让程自奕介意,所以能够恶心道他的也就只有萧阳了。” 我想我可能没办法设身处地的体会到她的痛苦,毕竟我所经历的并非是身体上的背叛。 如果这件事换成是我,也许我也会做出那种不理智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几年前我的性格也是那么的烈,虽然没顾晚晚烈,但至少也是说一不二的好手。 顾晚晚的情绪明显越来越激动,于是我尝试着安抚她,最终在她的情绪慢慢收住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一个问题。 “晚晚,你和老程还有机会吗?” 她顿了顿,看着窗外时捂了捂眼睛:“机会?那是我跟他的孩子,我那么哭着喊着求他那个时候不要碰我,临生产前我不想出任何意外,可这天大的意外确是他给我的,安宁我想问问你,这如果换作是你,你会原谅吗?” 听了她的话,我微微的愣了愣,垂下目光想了想,然后低声道:“我想这样的事情换成谁都不会原谅吧,毕竟大人们之间的恩怨情仇都不应该由小孩子去承担,他们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做妈妈的自然会伤心的要命,他们做男人的哪里能体会到小家伙在你肚子里给你带来的真真切切的母性的实感呢,不会的,他们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说着说着,顾晚晚便拿起纸巾擦了擦眼中的泪,吸了吸鼻子,沉着声音说道:“对,就是这个道理,他们无法体会到妈妈对于自己肚子里宝宝的疼惜,所以小豆子我没给他,他害死了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根本没资格去做小豆子的爸爸。” 程自奕有没有资格做爸爸,也不是我能评判的。 不能因为他间接的行为导致了小宝宝的离开,就去抹杀之前他对小豆子的种种的好。 基于我是顾晚晚的朋友,在她无比愤恨和伤心的时候,我只能站在她的立场和战壕,但我还是心疼她,毕竟那样做太不值得了。 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虽然对于顾晚晚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终究对于孩子来说缺少了父母之中任何一方的爱都是不完整的。 只是可怜了这么小的小豆子,他才是最无辜的。 本来是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着爸爸妈妈和妹妹,却不曾想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母爱了。 说起来我这个一直没有生过孩子的就好像我什么都明白似的,别看我孑然一身,但这种感受我体会的真切。 我就是从这样不完整的家庭中成长的,所以当初面对米亚失去双亲的境地,我才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将米亚养在身边,我想给她更多的爱,我想让她感受到什么是幸福,至少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比同龄的孩子少什么。 就在我刚要端起一杯柠檬水要喝的时候,顾晚晚忽然扔给我一个重磅炸弹,炸的我差一点缓不过来。 她说:“安宁,这两年萧阳对我特别好,他离婚了,之前也向我求婚了,虽然还没答应他,但我最近正在考虑,也许不排除会跟他结婚的可能性。” 我当即被那口刚要咽进去的柠檬水呛的直咳嗽,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顾晚晚,你说什么?跟他结婚你疯了吧,难道忘记了之前他怎么伤害你的吗?” 第256章 迫切想要见到他 “萧阳伤害过我,难道程自奕就很好了吗?” 晚晚的一句反问把我问的哑口无言。 “不要因为程自奕是时向南的朋友,你就自动的也将他归类为时向南那种好男人,反正现在的我,也不打算谈爱,所以答应跟谁在一起不都一样的吗?” 她简直就是再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再怎么伤心,也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可显然她现在并不能听的进去,我说什么在她眼里看来都是在帮程自奕,索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下了刚才的语气中的惊讶,柔声说道:“算了,你是个成年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把握,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对你不离不弃。” 如果她经历了我所经历的这些苦难,也许她的世界里看到的并非全都爱情。 她只是陷了进去,走不出来,看不到这个世界上有更美好的东西。 譬如说自由,抑或是陪同孩子成长。 以前的我,满眼里看到的也都是爱情,当这三年被困在岛上才发现想念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也许以后她会慢慢的想明白这些事情。 …… 我和顾晚晚叙完旧,照例往外走,走到医院侧门刚想和晚晚分手,哪曾想的到,在拐角的地方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着我们两个走了几步往拐角的方向望了望。 一个女人蹲靠在墙边上,手里拿着手机捂着眼睛哭的根本停不下来。 可仔细一瞧,如果没认错得话,竟然是曾希如。 曾希如。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在医院的附近哭成这样,难道是得了病? 我记得向皓说过,她们两个好像是复婚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告诉我别去多管闲事,她爱哭就哭她的,可是我见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终究是没能忍住,腿已经迈了过去。 顾晚晚说我多管闲事,问我难道忘记了当初我失忆的时候她是怎么对待我的了吗? 我当然明白她是为我打抱不平,可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女人哭成这样,那必定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于是我拉着她跟我一起往里面走去。 曾希如的眼睛已经哭的像个核桃,现在的她,脸上像是写满了沧桑,带着一种颓然看着手机。 她几乎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与往日那个漂亮、嚣张跋扈的曾希如判若两人,差一点没有认出。 她大概是哭的太过认真,几乎没有感受到我和顾晚晚的存在,直到我发出声音问候她时,她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曾希如见到我有些诧异,反应了一会儿她才勉强的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随后她也一直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捂着脸似笑非笑的抖着身子。 “人人都说大名鼎鼎的时太太人间蒸发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女人这辈子要失踪了,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 “曾希如,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顾晚晚听不得她这番话,有些生气的吼叫道。 反倒是曾希如,面对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无所谓的态度,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顾晚晚的这句话。 她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自己,暗青不说,病态的样子早已经展露无疑。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尝试着去问她:“你是不是病了?” 听了我的话,她才怔怔的看着我,有些无奈的说道话:“我病没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安心好好的做你的时太太,跑这里来关心别人的生活,是不是整天闲的无所事事?” 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不可理喻,别人好心关心她,她却不领情,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我早就扭头走了。 可现在处理事情比以前要成熟很多,也没这么冲动。 看了她两眼我最终还是打算离开,既然不想说干脆不要问,省的惹人嫌。 就在我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到她忽然来了那么一句:“你知不知道向皓现在怎么样了?” 我很淡然的看着她,他怎么样了好像与我也没什么关系,难道两个人又闹分手?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却怂了怂肩假笑道:“看样子肯定不知道,既然碰到了,我就告诉你吧,他死了,一个月前走的,我还没能走得出来,每一次来医院,我都会想起他陪我的日子。” …… 回去的路上,心里有些难过,毕竟我和向皓有过那么一段婚姻,而他也没有对不起我,这样说来,我应该去墓地看看他。 走在路上不得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像是什么东西压在了这里,憋的要命。 尤其是曾希如的话犹言在耳,一遍一遍的在我脑中回放。 “你大概从来不知道向皓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是你吧,反正人也死了,我就都告诉你。上学的时候我和他就认识,我是喜欢他,可他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你难道从来都不知道向皓跟你是同一个学校的吗?” 我当即摇了摇头,而曾希如此时就像讽刺我似的嘲笑着:“他小时候救过一个小女孩,后来发现那女孩跟他一个学校,然后就不可遏制的喜欢上了,可终于发现自己被安排的婚姻竟然是自己心里喜欢那么多年的女孩,他兴奋的跟我提分手,不过最终发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为了别的男人流了产,无法接受又无法放手,所以才会有了我跟他这么一段畸形的婚外情。” 后来她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心里烦乱极了。 并不是因为一个男人烦,而是觉得对于向皓,我充满了歉疚。 我曾经一直想找到救过我的那个人,却不曾想就在我身边,只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逝者已矣,我大概能够体会到曾希如因为失去向皓的痛苦,但我想我永远都无法理解向皓放纵自己的行为。 曾希如告诉我,是因为那一次向皓在墓地偶然的遇见我,得知了我要跟乔辰风在一起,所以当晚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跟一个陌生女人上了床,不曾想那女人患有艾滋病。 “所以我也没能逃出噩运,在向皓完全不知自己被感染艾滋的情况下,那晚我们都喝多了,又顺理成章 的上了床,你现在看到我这副模样是因为我也被感染了。我在这里哭,不仅仅因为向皓死了,更多的是医生也给我判了死刑,以我现在的病情最多活不过半年,我是真没想到自己竟是这个结局,当年在学校里向皓的一个回眸,竟然让我在多年后搭进去一条命。” 曾希如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沉很重,目光早已经漂浮不定,我想她心里是有恨的。 其实恨又能有什么用,爱情永远是不公平的。 你无法评判谁对谁错,亦无从诉说公平与否,似乎在爱情中爱的比较少的那个会占得上风。 很显然,在向皓和曾希如之间,向皓才是那个占得上风的人。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曾希如总是如此的仇视我,原来所有的恩怨情愁都有因有果。 之前见到曾希如的时候我的嘴边还隐隐的挂着笑,可到最后离开的时候,确是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她对向皓的感情绝不比我对时向南的感情少,只不过她没遇到对的人,错付了自己的情感甚至生命。 我、向皓、曾希如,我们三人的纠葛至此也算是真正结束,其实早就在我离开沪市去非洲的时候就已经结束,只不过有些人并没有放下过去和心结,直到此时此刻,大概该放下的都已经放下了,也没有再可以纠缠不清的了。 对于向皓来说,曾希如说他爱我,可他却从未向我提及和表达过,他和曾希如其实是一样的,他因为爱一个人也失去了所有,但又不同于曾希如,他没有她那么洒脱的追求属于自己的情感。 我想大概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见到曾希如,以后也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吧。 直到走出拐角处,顾晚晚还一直挽着我的胳膊。 她是怕我会自责,我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告诉她,其实我没事,毕竟我不是深陷那段感情中的人,对我来说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和事,其他一切都不会再扰乱我的人生。 …… 跟顾晚晚分开,我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时向南。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些想迫切的见到他。 大概听了曾希如的话,总觉得向皓的死有些突然,面对死亡谁都无能为力,觉得自己能有幸重新拥有我爱的这个男人,所以一分一秒我也不要等的想要见到他。 只是没想到到了时代还遇上了些许的小插曲。 时隔三年,他们公司的前台早就换了一拨又一拨,我想进去见我的男人,却被阻挠在外。 “请问女士,您找时总有预约吗?”其中一个漂亮的女人微笑的开口问道。 我只好微微的上扬着嘴角:“我是他太太,你觉得有必要吗?” 旁边的几个人听到,投来八卦的眼神看着我,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时太太?她该不会就是听说失踪了很久的那个女人吧。” “不是传言说失踪了很久警察都无能为力了吗?” “啧啧啧,不会是假冒的吧,现在的女人都为了攀龙附凤,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如果换做是以前,我听到这些,可能上去挠花她们那漂亮脸蛋的可能性都有,不过现在这些话语都不能够扰乱我的心性。 我并不打算做解释,心想着算了回家吧,直到我刚刚转身想要离开,这帮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让这些女人们瞬间闭口,甚至变得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