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八章 改变(十)
今天是珍珠下葬的日子,田喜带着人,在后山靠山腰的一处僻静地方挖了个穴,把珍珠姐妹两个的棺材埋了下去。 参与的人没有几个,岳颖神情严肃,穿了身水蓝色的衣服站在墓前道,“对你的惩罚,我并没有做错,不过我还是为你的死感到痛惜,你的心愿我帮你完成了,让你们姐妹俩个葬在一起,希望你投胎转世也能跟你姐姐一起投个好人家,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田喜此时已经把坟头堆好了,擦了擦头上的汗对岳颖说道,“小主子,您已经尽了心了,早些回去吧,一会儿日头上来,看晒着了。” 岳颖神情复杂的望了他一眼,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就转身离开。 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影一闪。 岳颖走了几步,停住脚步呵斥道,“还不出来!” 周元强咧嘴笑着从山石后面钻了出来,“我只是想问问昨天说好的事情,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你什么了?”岳颖一把推开他,径直往回走。 周元强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你答应过我要卖雷火武器给我爹的。” “我只是说要考虑考虑,现在还没想好呢哪里答应过你什么?”岳颖心情很不好,根本不想跟他说话。 周元强紧走几步,跑到岳颖前面拦住她的去路,“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岳颖看着周元强委屈的不行的脸,猛然间又觉得自己好象是看到了撒娇时候的铁毅,俩人在山洞里的那个时候…… 她心里一阵悸动,脸上飞起了红云。 周元强还没有见过岳颖如此娇俏的颜色,心突突的跳起来,呼吸急促,不自觉的慢慢靠近她。 岳颖等周元强迷蒙着眼睛,想要亲吻过来的时候,心里一阵慌乱,猛然间回过神来,自己又把他当成铁毅了,伸手挡住他的脸,“让我再考虑考虑再说。” 周元强几乎快要得手了,又被岳颖给拒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跺着脚气愤道,“还要考虑什么,我还会让你吃亏吗,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岳颖脚步顿了一下,可还是没有停下,坚定的离开了。 议事厅里,铁稷已经等了半天了,茶又续了一遍,才见岳颖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这么急着见我有什么事?” 铁稷慢慢说道,“你姑姑是什么时候去的?” 岳颖听他提起岳雯叹了口气,“两年了呢,她是被李横山父子和那个叫慕容云的害死的。” “慕容云?毅儿的妾?” 岳颖自嘲的笑笑,“可不是,人家现在可是北戎的太后,儿子是北戎的大王,也不知道她见到铁毅,会不会留点情份。” 铁稷一阵唏嘘,“真是可惜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离开忠义侯府,也就没有现在这种事情了。” 岳颖淡淡一笑,“换了是我儿子被人抢走,我也会不惜代价的把儿子抢回来。谁让他儿子现在在老太太那儿呢!她要是不来,我倒是奇怪了。” 铁稷脸色变幻不停,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你要给你姑姑报仇吗?” 岳颖端着青梅刚端出来的茶喝了一口道,“这还用问吗?她不来我也会去找他的,只是现在小六福还小,我放心不下他,等他再大些,我就可以去报仇了。” 铁稷沉默片刻,“她不会来的。” 岳颖很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铁稷淡淡一笑,“北戎并没有传出小王子失踪的事情,她若是离开局势便不好收拾了,你若是她会怎么做?” “找个傀儡顶替?” 铁稷点点头,“你很聪明!” 岳颖不在乎的笑笑,“多谢夸奖!你还不打算说出来找我的目的吗?” 铁稷微笑道,“我若说我真的没有目的你信吗?” 岳颖摇摇头,“换了别人不管是谁说这句话我都会相信,唯独是你说这话我绝对不信。” 铁稷十分意外,“为什么?” 岳颖嘴角一翘,“因为你认识田喜,他却不认识你。” 铁稷心里一顿,“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他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我认得他并不稀奇,他不认识我也很正常啊?” 岳颖呡了一口茶,“那个香囊出卖了你,原本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那个香囊感兴趣,可是后来你插手珍珠的事,我就明白了。” 铁稷脸色沉了下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来告诉我,田喜有可能是挑唆珍珠的人的时候。” 铁稷想不明白,脸上一脸冷漠的望着岳颖,“还请赐教!” 岳颖慢慢说道,“香囊是宫中针线局特制的,上面的牡丹图案是皇后的专用,田喜对这个再熟悉不过,而因为那个能绣这种图案的绣娘,曾经因为一件事情被打死了,这种香囊仅有少数几个嫔妃有,皇后生前用过的,都跟她一起下葬了!” 她抬起头看着铁稷,眼里露出严厉的目光。 铁稷脸色更加凝重,“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岳颖摇摇头,“是你犯了傻!你忘记了太子妃也有资格用这种香囊,那不是你要找的东西,我希望你能把它还给我,毕竟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希望以后能好好的保存它。” 铁稷有些遗憾的从胸口掏出那个香囊,绣着金边的牡丹花格外艳丽,他眼睛微微刺痛,这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岳颖接过香囊,认真的放进怀里,“说吧!只要跟我没什么利益冲突,我看在铁毅的份上也不能不管。” 铁稷咬咬牙道,“你放弃皇家的身份吧!” 岳颖奇怪道,“你这话说的好奇怪!我什么时候有过皇家的身份啊?” 铁稷黯然道,“我是为你好,这样你才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连这石牛寨的人一起。” 岳颖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从来不妄想不属于我的东西,但是我也不会随便把自己的东西交给别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我的底线,稷二叔少操些心吧,你那个姓难道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