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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舔掉还残留在嘴角的血迹,美艳女人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走来。

    “这样如何,”她笑盈盈道,“你们俩给我留下来一个,我可以放另一个人走——”

    说着,她的视线游移间就流连到了耿清河的身上,显然更属意身强力壮的年轻男性,后者被她看得一阵阵冷汗直流。

    “是吗。”

    “那要是——”林柚忽然一笑,“我更喜欢C选项呢?”

    话音未落,她猛地扬起了手!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那美艳女人勃然变了脸色。抓在手里的那把土粒铺天盖地地洒过来,她猝不及防地就被砸了个满头满脸。那泥土还湿乎乎的,沾在她的脸上衣服上,狼狈不已。

    等她扑开洒到眼睛上的土,又吐掉嘴里的那些,果然已经不再见那两人的踪影。

    “别愣着了!”她气急败坏地冲她控制住的傀儡嚷道,“追啊!”

    “挖地三尺也给我把他们找出来!”

    任越宇这才像是从那种傻呆呆的状态里恍然惊醒,急忙向一旁跑开,而那女性就站在原地,身形急剧缩小,化成了条半米多长的赤狐。

    看清她原形的瞬间,不远处的草丛猛地动了一下。

    耿清河:“九、九条尾巴——”

    林柚“嗯”了声。

    “不过,倒也不是盛传的‘九尾狐’……”

    “知道SCP基金会吗?”她问。

    耿清河喃喃地重复了遍。

    “好像听说过一点,”他挠头,“是不是什么专门收容异常现象的组织——”

    林柚点头,“就是那个。”

    准确地说,是个文档接龙游戏。

    全球的灵异爱好者们共同发挥奇思妙想,以一个专门控制超自然现象或者个体的、口号为“控制、收容、保护”的组织为背景,以科学研究的口吻撰写出自己想象出的超自然事物的档案。

    这些超自然现象、物品或生物体统称“收容物”,迄今为止已经有了四千多件,马上就要赶超五千——大家都超有创作热情的。

    在这个游戏里,这组织应当是真实存在的,里面的收容物也自然而然……

    “SCP953,”她说,“‘多形态类人’。”

    “我是在她说到‘逃出来’的时候想到的,简单来说,就是突破了基金会的收容吧。这家伙喜食人肉,还爱用幻术迷惑人类再残杀他们,手段要多没下限有多没下限,最喜欢的杀人手法是用手插入受害者的腹部,活剥他们的皮以后慢慢折磨。但凡转移,都是要由六个武装人员一起看守的。正式名太拗口,因为原形倒是有个外号——”

    耿清河:“什么?”

    林柚:“……‘阿狸’。”

    耿清河:“……???”

    他实在很难把那手染鲜血生啖内脏的凶残模样和这么个可爱的外号联系起来。

    “那,”他咽咽口水,“趁着她现在还没发现咱们——”

    “不。”林柚打断了他。

    “拉开距离归拉开距离,干嘛要跑。”

    远远都能看出来,那赤狐一身皮毛养的是油光水滑,在这的小日子显然过得不错。照她说的,既然是自愿留在这儿猎杀祭品,没准真知道不少。

    她扑哧一乐,“多好的情报源啊。”

    ——

    气死个狐了!

    赤狐趴伏在地,拍打着还黏在自己脸上的泥土,鼻尖耸动,四下搜寻着那两人的气息。

    亏她刚开始还难得好心地想取一舍一,现在好了,一个都别想放过!

    尤其是那个小丫头片子!

    “等老娘找到你,”原形也不影响它口吐人言,“一定要把你开膛破肚,挖干剖心——”

    一道声音突然在头顶上响起。

    “哦?”对方饶有兴趣地问,“你说你要吃谁?”

    那似笑非笑的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一股来自本能最深处的、强烈得无以复加的灭顶恐惧摄住了她的心脏。

    赤狐四足瘫软,几乎下一秒就要摇摇欲坠。明明没有看到,但她却分明能感觉得出来,有谁正在无形中凝视着她。

    就像是一只鲜红的、裂成三瓣的眼睛……

    就这么一下的晃神。

    有谁打了个响指,一声令下——

    灼热的温度骤然从身后袭来,疼得赤狐惨嚎出声,一下子从那禁锢着自己的恐怖中挣脱出来。她蹦得老高,全身的毛都霍然炸起,挣扎着扭过身去,一眼看见的却是漂浮在周围的火团们。

    林柚笑眯眯地倚在树上,收回了手。

    被召唤出的炎之精们“手拉手”在空中跳舞,一会儿围成心形,一会儿比个胜利的“V”字,嚣张至极,丝毫没有深藏功与名的觉悟。

    赤狐:“………………”

    在她骇然的目光里,烧得卷曲的红毛掉了一地,她那九条引以为傲的漂亮尾巴分明成了九根焦乎乎的黑棍。

    ——全烫秃了。

    第36章 九尾狐

    赤狐:“……”

    赤狐:“………………”

    她傻了。

    阿狸呆呆地注视着身后,嘴巴大张,一时间竟然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她尾巴呢?

    她比其他普普通通的臭狐狸都漂亮得多蓬松得多的九条大尾巴呢?!

    现在只有几条光秃秃的肉条,被烧得又焦又黑,就剩下了两三根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红毛还颤颤巍巍地留在上面,要多丑有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