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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力球降落在狻猊与睚眦的头顶,如同雨后嗅到青草般舒坦,若非性子早早磨出来,只怕早已在这种反转极大的感触中沉沦了。

    但思绪却也是比往常大打折扣,他们迷迷糊糊只知道不可能行,具体要说出些所以然来,一时半会更是想不起来的。

    置身于灵光之中的狻猊,突然脑海醒悟过来化龙池的作用。

    化龙池、化龙池,化的是什么?成全的又是什么?

    因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化龙池,故而这其中的秘密怕是只有祖龙一人知晓。

    祖龙如同油尽灯枯般时,狻猊和睚眦却能感受到脑子忽地清醒、修为悟性变得格外通达。

    往常狻猊要挣脱束缚,将祖龙从龙口中救出下倒不是难事,只可惜被禁锢住身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心无力。

    看着祖龙一点点消失的身子,狻猊只能着急和担忧。但很快这种情绪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因为悟性和根骨异变的格外强大时,原本深厚的修为壁垒登时便彻底破开。

    池中的灵力开始翻搅,这让祖龙弥留之际中略有了些欣慰。

    “好好,活着”这是祖龙留于时间最后的声音。

    直至全然消失也未道出,化龙池的作用。

    而真正的化龙池,以祭者神魂为禾,血肉为炉,把自己折腾的不得好死,用来拔高池中者根骨悟性。

    献祭与承受两方越是血缘深厚,龙池水越沸,拔高的也就越多。

    祖龙与狻猊睚眦是嫡亲,以其血肉做炉,神魂为禾,练出来龙族往后的厚望。

    这其中献祭后,被提升的根骨和悟性,足以让狻猊与睚眦能有机会修到准圣。

    化龙池虽不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但此时此刻对与身陨前的祖龙而言,以自己不得寸进的残躯,换了两名龙族的往后,并不亏。

    这也是他生平头回做的长心眼子且还是利人利己的好法子。

    同样算得上他起落糊涂了一辈子,唯一一件明白事,想必在他得此消失的那片刻,他才敢在此时此刻给自己提上一句“功德圆满”。

    祖龙没有留下遗骸,是神形俱灭走的,了解了自己,成全了后辈,说不上可伶,也说不上可憎。

    第29章 一段意外的狗血恋情  麒麟祖地(改字)……

    “不敢进去?”罗篌睃了眼化成人形的器灵, 出声询问道。

    倒不是因为不耐,而是不想器灵太纠结,毕竟他们在麒麟山门前站了也有半个时辰。

    按照器灵都快搭在一起的眉头, 估摸让他再自我说服下去,明日也未必能释怀想通,有些事还是当断则断的好。

    器灵身子不可查的僵硬,旋即也不知他何时从何处学来的毛病,竟还给自己扯了个别扭又尴尬的谎。

    他摇了摇头, 哑着声道:“没有,只是一时有些记不起护山大阵的破阵之法而已。”

    仔细算起来,以洪荒生灵动辄千百年的时间观念, 他离开麒麟祖地的日子甚至可以忽略不记。

    若要连对护山大阵破解都忘了,怕也未必是正儿八经的渡过雷劫的器灵,更像是龙宫里未成精的虾兵蟹将,事过则忘。

    明白他不是所谓的“忘了”.

    罗篌在这上头倒是和蔼可亲起来:“哪眼下记起来了吗?要是实在记不起来, 我倒是有办法,不过哪样闹的动静就有些大了。”

    诛仙剑已然成了罗篌的本命灵宝,器灵岂能不知罗篌口中的办法, 他想也不想的推拒掉送上门的“好意”:“已经想起来了, 不必麻烦您亲自动手。”

    罗篌适才展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叫他这般没有戳破窗户纸的鞭挞下,他们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也不知是不是麒麟王受了重伤, 竟是连护山大阵的破阵方法也没有变。

    阵门外更是没有守阵者,大体是叫上门寻衅的找怕了,在外头的守阵者大多很难留下命来。

    他们大摇大摆从阵眼出来,守在内阵的麒麟卫被这突如其来的阵法惊动,登时哗啦啦站满了一地, 以内阵出口为点,飞快架起应敌阵法。

    这些麒麟卫个个都披甲执锐,修为整齐划一在玄仙巅峰,唯有领头者要强上不少,有太乙金仙巅峰的修为,一副铁甲冷面,浑身上下,唯余一双凤目徒留在外。

    麒麟卫领头喝道:“戒备”声音并不浑厚,倒是有少年郎的清亮。

    若是对麒麟族知晓得多些,便能很快将对方认出来是星斗卫的领长麒元。

    当初杨眉叛出麒麟族,毁了天干、地支两只近卫,倒是叫守在阵门外的星斗卫逃过一劫。

    眼下麒麟族内兵荒马乱,族内修为达到玄仙以上的都被归拢到星斗卫里,他们算是麒麟族最后保障。

    要是来的敌人连他们都无法拦住,眼下的麒麟族便有灭族之危。

    在麒麟王出事至今,星斗卫早已经习惯了阵法处的风声鹤唳,应变的极快,数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阵法处闪烁的荧光。

    这是近来第三个闯过阵法的了,护山大阵的结界因为族内飞速耗损的灵脉而变得越来越弱。

    以往数千万年也不见得能有闯过的阵法,而今却接二连三被破,按照眼下的频率,恐怕用不了多长时日,阵法便该彻底没了用处。

    麒元眉头一皱,忽地察觉到荧光里流露出一股熟悉的气息,但那股气息消散的太快,根本没能等他多辨出点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