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命海

    这个世界上最为深邃和神秘的并非天宇星空，更非宇宙黑洞，而是人类最最复杂地脑域。

    有人曾经说过，人类的脑域本身就是宇宙运转地微观和缩影，从第七脑域开始，每一个脑域相当于一个完整地宇宙，如若第八脑域觉醒，更是相当于域外空间的蜕变者。

    这样的说法曾经一度受到热议，有人赞同，有人质疑，不一而论，但是，对于脑域的探索，人类从未停止过步伐。

    直到一百年前，那些疯狂的科学家竟然利用科技，发现了人类脑域中的一个独特区域，不是第八脑域，也不是传说中的第九脑域，而一个全新的区域。

    如果仅仅如此不足以令人震惊，经过反复试验和研究，科学家门惊骇地发现，这个区域唯一的作用就是控制。

    换言之，这个区域可以控制人类的意识。

    这个消息一经论证，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对于一些突破身体极限的高手来说，可谓恍若一道闪电，照亮脑海深处，破开黑暗和迷雾，对于探索身体极限指明了一条全新地道路。

    但是接下来，那些科学家却是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绝伦的质疑。

    这个区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因为经过反复论证和试验，并非人类自主控制，而是受到……控制。

    受到谁的控制？

    不知道。

    谁又在控制人们？

    不知道。

    不是影响，而是彻头彻尾地控制。

    控制和影响，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纵然是诸多的秘术秘法，也不会被列入控制的禁区，纵然是传说中地魅惑秘术，事实上本质也属于影响的范围。

    这个区域太过特殊了，人类自身根本无法触及，因为其位置甚至要比传说中的第八脑域还要更深一层。

    那这个区域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对一个独立人格独立思想的个体，进行绝对的掌控。

    不需要花时间，也不需要所谓的秘法魅术进行诱导影响，而作为受控者的人类却是根本不知道，根本感觉不到异常。

    最终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所有人类，都被冥冥中一个可怕的存在监控着，默默地注视着，他想让你生你就生，想让你死，你就死！

    对此，一位资深地老科学家发表过一篇言论。

    “众所周知，人类的思维会因为身体而受到极大的影响，就像我们饥饿的时候看到美食会觉得诱人，会很想吃，就算没有看见美食，也会在心理幻想着以前曾经吃过的东西，并且感到迫不及待的需求，而在饱食之后，看见美食却会感到本能的抗拒，事实上，就是这个区域在控制着你，而我们却是不自知。”

    “我们总是以为自己的思想是独立的，总是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是，自然而然却在无时无刻的以不同的方式，影响着我们的决定，我们的身体机能，让我们产生欲望，而这种欲望，又在影响着我们的思想。”

    “为什么年轻人总是轻狂自大，为什么中年会变得沉稳多智，为什么以前喜欢吃的东西后来不喜欢了，以前喜欢做的事情不喜欢了，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事实上，都是这个区域在控制着我们，我们却不自知。”

    “这个区域告诉我们，当我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时候，其实，我们的一举一动乃至一个念头，都在受到影响，都在受到控制，而这种控制，就是我们口中的命运！”

    当老教授发表完如此言论，就和当年发表虚拟中永生的疯狂科学家一样，被裁判所审判至死。

    事实上，纵然老教授说的不完全正确，但是距离真相亦是相差不远了，对于域外四十九界的蜕变者来说，这个区域有个非常特殊的名字……命海！

    命海中有一条无形之链，就是张扬口中经常吐出地因果链。

    当一个人类出生在这个世界后，因果链会伴随着他成长与死亡，纵然诸神都无法脱离因果链，也不敢脱离。

    然而，张扬却是不同，他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属于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因为在他选择《化星诀》的那一刻起，他就完全脱离了因果链。

    此因果链并非詹台璇掌握的因果秩序技，乃是衍术循环万物平衡必不可少地一个重要环节，一切皆有因果。

    可是，詹台璇那个娘们自以为是窥探到因果链的一些皮毛，就欲自称命运女神，仿佛这天地都在她掌控之中似的。

    张扬的命海一直都在壮大，但是根本不再因果链的轨道上，换言之，他脱离了大因果法则，永远都不可能脱胎换骨成为蜕变者。

    事实上也是如此，张扬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成功的凝聚过一次命格，每当成功，命格便会破碎，而他能够在域外诸多世界中游荡，完全是凭借《化星诀》生出来的可怖能量。

    无法凝聚命格，在四十九界几乎是一种悲哀的存在，那意味着弱小，意味着永无寸进，对于张扬来说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因为他曾经有能力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曾经有能力制止即将到来的大灾变，但是由于无法凝聚命格，不能脱胎换骨，所以，他永远无法凝聚神格。

    每一次沉睡中，他的命格都会破碎，他都会被打回原点，张扬没有放弃，继续修炼，结果仍旧如此，反复循环。

    直到许多年前，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来来回回折磨的他近乎崩溃，崩溃到了极点，于是坦然接受。

    人类，蜕凡，命格，神格，神灵。

    这是一个万古不变的进化链，张扬没有能力打破，如若想要阻止那场大灾变，就必须凝聚命格，成就神格，可是他的命海早已经脱离了因果秩序，在因果秩序的排列中，压根就没有他的名额。

    他曾经见过詹台璇，那个娘们刚开始时态度还好，而且曾经帮助过他几次，可是最终发现根本无法掌控时，直接翻脸说他是星空下的异端，需要接受审判，只有死亡才是他地终点。

    张扬虽然活了无数年，可绝对没有什么接受狗屁审判的觉悟，后来两人越是纠缠怨念越大，最终翻脸分道扬镳，变成仇人。

    而詹台璇那个娘们却是利用手中掌握的因果秩序技，屡屡算计张扬，这也是张扬对她心生敌视的最大源头。

    这次是第四十九次苏醒，而且是意外苏醒，一切源头都源自当初的一次疯狂举动，他与叶无邪算计了詹台璇一把，只是想不到短短时间会发生诸多意想不到的变迁。

    原本张扬早已经失望透顶，压根就懒得修炼，连想都懒得想，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不如潇潇洒洒走一回。

    可是，经过一系列变迁，以及自己的一些明悟后，他隐隐觉得这次与以往有着很大地不同。

    最关键的是，现在纵然不想修炼也没有办法，这个世界的空间即将被主世界剥离，到时候如若诸多老怪现身的话，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

    “但愿这次主动斩断詹台璇那娘们的因果链会是一个契机！”

    张扬端坐在大殿的蒲团之上，呢喃自语了一句，随即闭上双眼，进入命海。

    每个人都拥有命海，或者说宇宙中任何一种生物都有属于自己的命海，在万古进化链中，命海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也是唯一恒古不变的。

    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神，这就要看你的命格在大因果链中处于怎样的位置，如若能够形成神格，便拥有真正脱离大因果链的能力，成为自己的主宰。

    当然，前提是能够凝聚命格。

    张扬的命海宁静漆黑，广阔无边，他的意识体静静漂浮在空中，仔细感应着。

    “又变大了啊！”

    口中喃喃自语，张扬一边震惊着，一边感应，他地命海每一次苏醒都会变大一分，这次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大，无边大，短时间内竟然无法感应到边缘。

    这他妈的是还是人类的命海么？

    这是他苏醒后第一次进入命海，有一众熟悉的陌生感，可是，尽管张扬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和坦然接受，可是感应半天之后，他还是无法忍受地破口大骂。

    “我叉，求戈玛德的，老子的命痕呢？命轮呢？”

    连命痕和命轮都不见了，这泥马诚心不让老子活了啊。

    以前的无数年中，每次苏醒之后，命格虽然破碎，可好在他还能感应到自己的命痕和命轮，还抱着一丝侥幸孜孜不倦地凝聚命格，这次连命痕和命轮都没有了？

    那老子怎么还能活着？

    没有命痕和命轮，意味着这个人根本不存于世，也根本无法存活，可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自己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又仔细感应半天，张扬终于接受了这更加离谱的事实，让他内心之中仅存的一抹侥幸也顿时化为泡影。

    “纵观天上地下，谁他妈没有命痕和命轮还能够活着，老子就没有，老子也活的好好的，我叉，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唯有遁去其一，万物才可平衡，永远运转衍生，难道老子就是传说中遁去的一？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宇宙都要看老子的眼色行事，没有了老子，宇宙不全，必然坍塌，如若老子回归，天地万物静止不动，变成一颗死物，哈哈，一定是这样，泥马”

    他是不是遁去的一，他不知道，不过此刻也只能这般安慰他受到打击的脆弱心灵，张扬欲哭无泪啊。

    他忽然想到当年在四十九界中，遇到魂凌沫和叶无邪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的两位兄弟已是凝聚命格，准备脱离大因果链成就神格，可特么的自己现在连命痕，命轮都不见了。

    他琢磨着下次见到魂凌沫和叶无邪时，自己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告诉他们，老子已经成神了，你们拿什么和老子比？

    不信？嘿嘿，老子命痕和命轮都没有，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连诸神都做不到吧。

    张扬咧着嘴……

    求戈勒马得！

    苦笑一声，张扬离开了命海，进入了第八脑域地意识海。

    说来也奇怪，原本可以在命海凝聚出意识形体，可是一进入意识海，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形态，只有一抹意识存在。

    一个金光闪闪的‘禁’字静静漂浮，这乃是空间禁典中参悟出来的禁法，张扬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意识海。

    一道不断变换着的湛蓝色雷光，时而化作一只遮天大手，时而又化作一抹人形，这是雷动本源，他还是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意识海。

    一抹乳白色的区域，一株鲜艳的花朵不断地绽放，掉落，如此循环，一刻不停，这是他自己悟出来的神通，涉及到了至高的时间领域，张扬仍然不明白会出现在自己的意识海。

    事实上这里没有一样东西能让他完全明白的，而以他懒散的性格，根本懒得去追究和探索。

    看着在自己意识海中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三个古怪存在，张扬甚至深处一抹亲切感，一个个感应，就像是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尽管对方不会回应，但张扬还是乐在其中。

    嗯……

    似乎感觉到缺少了些什么？

    等等，那条黑龙呢？

    旋即，张扬散开意识仔细感觉，结果得到一个让他魂飞魄散地结论，那条黑龙竟然不在意识海。

    泥马

    张扬有暴走的冲动，忽然想到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可能。

    上次在轮回之地时，那条分离的能量也收了回来，而那条小龙似乎颇具灵性，隐隐有了自主意识，莫不是那个小家伙跑到自己脑域深处了吧？

    可是不可能啊！

    张扬很清楚，如果有任何异动，自己绝对会第一时间察觉，从本质上来说，《化星诀》生出的就是那股能量，与张扬自身并无多大区别。

    可是那家伙呢，到哪里去了？

    既然感应不到，张扬立即试着意识呼唤。

    “嗷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险些将张扬的意识震散，甚至整个意识海都在微微摇颤着，原本三个仿若各不相干的家伙顿时光芒大盛，抵挡着这一声‘欢快’的回应。

    是的，张扬能够感受到，声音的确很‘欢快’。

    可泥马最大问题是，声音并非来自意识海。

    嗡的一声，张扬再次出现在命海，再次感应，然后将他吓了一大跳，哗啦一声，他的命海源泉中，一个超级大到没边的狰狞头颅探了出来。

    张扬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这家伙竟然在自己的命海源泉中……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