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0节
第1632章 归来(3) 陆州拿到需要的东西之后,便迅速离开了远古废墟,经过通道,返回魔天阁。 诸洪共感应到通道的波动,便意识到陆州归来,离开南阁去了后山,他比陆州还要着急,一路疾飞。还没到后山,便看到刚走出后山的陆州。 “师父,您总算回来了!”诸洪共冲了过去,一脸憨笑地道。 陆州点了下头说道:“你七师兄现况如何?” “醒来的时候还念叨着呢,说是这次怎么也不睡了,等您回来!”诸洪共整个人显得有些兴奋。 看得出来诸洪共和司无涯之间一定聊了很多。 陆州负手前行,朝着南阁而去,诸洪共紧随其后。 到了南阁,看到守在外面的永宁公主,亦是气色不错。 永宁公主微微欠身道:“姬前辈,您回来了。” 陆州说道: “辛苦。” “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永宁公主面带笑意,侧过身道,“他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陆州负手进入南阁。 走过屏风,来到了司无涯静养的病床上。 此时的司无涯正躺在床上闭目小憩,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本能睁开了眼睛。 司无涯保持这个姿态停顿了良久,没有其他动作,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眨…… 惊喜、懊恼、后悔、激动、自责……百般复杂滋味,都在他的眼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与之相比,陆州相对淡然得多。 他只是稍稍观察了下司无涯的气色,便道:“好些了吧?” 说话时,走到一边的桌子,缓缓坐下。 司无涯从复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双眼有些发涩,努力眨了下眼睛,减少酸痛之感,又掀开被子,动作娴熟而流畅,下了床,双膝跪下,伏地叩拜,轻声唤道:“师父。” 陆州瞄了一眼司无涯说道:“起来说话吧。” 司无涯没有立刻起来,伏在地上,也没有抬头,而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徒儿找了您差不多一百年,从魔天阁开始,红莲,黑莲,到白莲,青莲,并蒂莲;从困顿,赤奋若……到涒滩,作噩,大渊献。徒儿花了一百年时间,走遍了九莲世界,绕未知之地一圈,没能见到您!求师父恕罪!” 陆州见他没有起身,反而自责不已,便叹了一声,起身来到了司无涯身前,注视了大约三秒左右,说道: “为师知道。” “起来。” 这二字颇有些命令的语气。 司无涯不再抗拒,而是缓缓起身。 他还是当年的模样,未曾变过。 像以前一样,自信,甚至有些自负。 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眼睛里,占据最大的永远都是“自信”。 就像是虞上戎面对任何对手的时候一样,明明弱小如蝼蚁,却迷之自信可撼山填海。 陆州轻声叹了一下。 也许指望他做出性格上的改变,是一件错误的事吧。 毕竟,他有自信的资本。 陆州回到桌旁,坐下。 提起茶壶,倒满两杯。 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你打算一直跪在地上与为师说话?” 司无涯这才起身,有些不自然地坐在了对面。 陆州将茶水推了过去,自己端起一杯,小抿了一口。 司无涯道:“徒儿受不起。” “你小的时候,便受得起?”陆州反问了一句,“这里是魔天阁,是你吃喝拉撒睡的地方。” 司无涯下意识地摇了下头,恍然忘记了这魔天阁才是培养他长大的地方。 一晃眼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陆州没有询问他复活的原因,情况,而是从大弥天袋中取出,两道包裹精血的光团,推了过去,说道:“这是孟章和监兵的精血,拿去吧。” 司无涯看了一眼,忙离开凳子,再次下跪,道:“师父大恩大德。” 陆州摇了摇头,说道:“几百年过去,你别的都没变,就是变得爱下跪了。” “……” “你知道为师的身份?”陆州忽然问道。 “知道。” “那你还敢选择冥心?”陆州问道。 司无涯说道:“因为冥心大帝的追求和师父一样。” 陆州不出所料地点了下头。 人心难测。 哪怕是曾经的冥心大帝,在走到修行之道尽头的时候,也经不住永生的诱惑。 “冥心也知道为师?”陆州问道。 司无涯说道:“不敢确定,但徒儿认为,他应该早就猜到了。” 陆州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微叹一声道:“为师就知道,堂堂大帝,又怎么可能这么愚蠢。这是等着为师给他铺路呢。” 司无涯只是点了下头。 陆州将目光放在了司无涯的身上,说道:“你做了什么事,令白帝如此待你?” 司无涯如实道: “徒儿知道那失落之岛便是执明,便帮助执明修复了阵法。” “哦?”陆州问道。 “执明是天之四灵,需要同样神灵的力量,才能修复它的阵法。徒儿身具火神力量,又无法承受,便趁势给了它一些。”司无涯说道。 陆州点了下头。 火神陵光,也是天之四灵。 这让他想起了江爱剑和李云峥,便道:“火神陵光终将离去。” 司无涯也想到了这里,便伏地磕头道:“徒儿未经您的允许,已经正式收李云峥为徒了。” “你自己收徒,不管好与坏,都是你自己的事。”陆州说道。 “多谢师父。”司无涯大喜。 陆州本来打算继续问一些关于太虚的事情,但见其脸色不太好看,便起身道:“先用了精血,继承火神力量。” 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 当务之急,是让司无涯摆脱病体之躯。 “是。” 司无涯手捧那两滴精血。 陆州站了起来,走过他的身边,又停了下来,说道:“对了,永宁那丫头不错。” 言罢,他的大手在司无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便离开了南阁,回到东阁,开启蓝法身命格去了。 师父走了好一会儿,司无涯有些茫然地挠了下头,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诸洪共冲了进来,满脸恨铁不成钢地道:“七师兄,不是我说你,你在别的事上聪明得很,怎么这事就犯糊涂……嘿嘿,师父这是同意你俩的婚事了。” “呃……” “别害臊嘛。”诸洪共笑嘿嘿地道,“嫂子年轻漂亮,温柔贤惠,真是这个!”大拇指一伸。 司无涯:? “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诸洪共疑惑道。 司无涯叹息一声,反而有些惆怅地道:“八师弟,我花了百年时间,没能找到你们,师父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吧。”诸洪共摸了摸司无涯的额头,“七师兄,你这脑袋瓜没毛病啊。师父那眼睛都要眯得没影了,这叫不高兴?” “是吗?” “……” 诸洪共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师父还给你倒茶呢,大师兄二师兄回来的时候都没这待遇!” “八师弟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就怕师父另有所指,我没能领悟。”司无涯说道。 “小人之心度师父君子之腹。”诸洪共无奈地说道,“有些事,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八师弟,你好像变聪明了很多。”司无涯转头说道。 诸洪共清了清嗓子,双手捋齐头发,颇有些骄傲地道:“七师兄,其实我一直都很聪明。只是你没发现而已。七师兄,你变了……” “变了?” “变得知道从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了。”诸洪共笑着说道。 …… 当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