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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后来遇险, 你就说要给他家做保家仙?”离庸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悲喜, 但如果程晋在这里, 他大概是能猜到离庸已经在盛怒边缘了。 “恩, 族中有规矩, 狐族下山不得随意帮助凡人,况且他也不是我什么人,若他不供奉我,我才懒得帮他呢。” 离庸到底还是没忍住,又把小狐狸教训了一顿。 这做派,真是圣人都能气出个好歹来。 “你还挺委屈?保家仙是随便都能与人做的吗?你在族中时,长老们就没教你人心险恶,不能轻信吗?” 乐十七被教训了一个狗血喷头,心里委屈得不行,便觉得离长老真是双标,那大力凡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见到本长老还这般桀骜,看来你在族中也定不是什么听话乖巧的。” 乐十七到底没憋住,既然长老让他说,他就说了。 “哦,你说他啊,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骗起妖来一骗一个准,若你心里说他的坏话,那便说罢。”离庸如是道。 乐十七郎:哈?就这? 离庸这会儿努力压下了心里的怒火,又道:“你既做了鄂家的保家仙,所求应也不是很多,他供着你还来不及,怎么就对你要打要杀了?” 说来惭愧,乐十七……自己也稀里糊涂的。 “就是有一天,我去取供奉时,忽然就有人说狐妖作乱,我被家丁撵着走,如此来了几回,我便知道那鄂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乐十七好委屈的说。 离庸听到这里,已经心如止水了。 “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是闹啊,他鄂家不仁,我自然不义!”然后那姬长侓就不知打哪冒出来,假惺惺地说要引他向善?啊呸!到头来就是欺负他不通人情,又让他做了姬家的保家仙。 离庸这会儿气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拿出折扇随意摇着,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小狐狸,本长老要不来这儿,你肯定是被自己蠢死的。” 说完,他就不再理乐十七,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乐十七郎急得爬起来:“长老!长老莫走啊!”就是走,也先把他的妖力解开啊,不然他就真得去西北当苦力了! 然而离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可不会惯着幼崽。 离庸气冲冲地离开监狱,程晋在汤溪却是猛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别不是生病了吧?” 程晋喝了口茶缓过劲,很有自知之明地开口:“没有,本官觉得是有人在骂本官。” 潘猫猫:……不愧是你。 这会儿不是饭点,酒楼也已经步入正轨,阿从就回了衙门,就算不给少爷做饭,陪少爷唠唠嗑也比在酒楼里研究菜色强。 “少爷你这么好,怎么会有人骂你呢,定是换季不小心冻着了,阿从这就给您熬点汤补一补。”阿从却听不得少爷埋汰自己,忙不迭说完后,就径直冲去了厨房。 衙门前两日已经招了新厨子,不过后院的小厨房还是属于阿从,新来的厨娘安排在偏院,那边可以直通衙役休息的地方,倒更方便些。 “哎呀,我家小阿从还是这么体贴,今年也年方一十六了,也不知便宜哪家的大姑娘~” 潘猫猫:“喂喂喂,阿从他是男儿身,什么年方一十六,小心阿从听到,不给你熬汤了!” 就这德行,阿从跟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看透,眼睛到底被啥糊住了?! 但妖在屋檐下,被打无数次的猫猫终于学乖,忍了又忍,换了种更委婉的表述方式。 “你是在影射本官用词不当,学问不好,不堪为官吗?” 猫猫:再度危.jpg。 太难带了,这届恩人真的太难带了,猫猫就差跳上房梁躲人了,离庸不在,这闹心程酸酸就可着他欺负呢。 对哦,那骚狐狸去哪儿了? “你是在找离庸吗?他不在哦,没有人可以救你的,乖乖下来吧。” “我不!”猫猫倔强地躲在廊柱转角处,吼道,“你最近一天天地怎么这么闲,不是要建设美丽新汤溪吗?” 程晋摸了摸下巴,难得反思了一下自己:“你说得也对,但谁让天公作美,日日下雨呢。”而且还是这等恼人的细雨,他有心思工作才有鬼了。 “借口!都是借口!你就是心情不爽想打我了!你这是体罚员工!” 程晋已经站了起来,拳头捏得咔咔直响:“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官要是不体罚体罚,都对不起你的——” “阿从!救命啊!” 惹不起还逃不起嘛,猫猫脚底抹油,飞一般地窜向厨房。 阿从刚从另一个厨房要了半只鸡过来,正准备炖鸡汤呢,潘牢头就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潘小安刚要转身指人,然而一回头,程酸酸的魂都没一个。 可恶,他又被耍了!!! “怎么了?” 潘小安虎着脸道:“阿从,我想吃炸小鱼了,呜呜呜,你出去开酒楼后,都多久没给我炸过小鱼干了!你还给他炖鸡,他根本不需要!” 阿从:“……少爷说,炸物吃多了不好。” “哪里不好?” 阿从想了想,换了个委婉的方式:“对脑子不好。” 潘小安:……辣鸡县令! 戏耍完小猫猫,程县令通体舒泰,抱着碟芝麻酥就回了书房处理公务,今日黑鹿鹿不在就他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事,坐回办公桌没一会儿居然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