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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这可真是天敌都聚一块了,真的不会出事吗? 正说着话呢,外头忽然传来燕赤霞呵斥的声音,两人闻言急奔出房,却见屋脊上燕赤霞正与一红衣男子缠斗在一处,你追我赶,双方皆不想让。 “你这道士,都缠了我足足三日了,都说我没怎么样那对烂人兄弟,你还想怎么样?”红衣男子声音有些疲惫,但依然清润好听,像是上好玉石相击碰撞出的声音。 燕赤霞闻言,转头望向底下的程晋道:“大人,这便是那十根金条的主人。” 程晋:……燕道长你不是个正经人吗,路子这么野的吗? “合着你这道士引我来这儿,是为了让这凡人县令捉拿我?”红衣男子眼眸一转,便与地上的程晋对上了视线,那眼神里挂着十足的漫不经心,隐隐还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之意,“这位大人,是你要捉拿我吗?” “离庸,你怎么在这里?” 陶醉晚一步出来,原本是避着燕赤霞,听到熟悉的声音出来,果然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离庸。 “陶醉?这可真是……”红衣男子往下一跃,正好落在陶醉身边,他从腰间抽出一柄折扇,挡住下半张脸,才与陶醉说话,“这县令生得唇红齿白,莫不是你哪个相好?这次可被我逮住了吧,上次问你你还死活不肯说,啧啧啧~” 调戏正经人,不管是人是妖,都是他平生一大爱好,瞧瞧瞧瞧,某只君子竹妖气得脸都红了,哎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离庸,你在胡沁什么!” 老实妖义正辞严地开口,却奈何这红衣男子实在不是什么正经人,根本不在意陶醉这态度:“着急否认做什么,你看人县令大人都没急呢,你说对不对,县令大人?” 程县令充分怀疑燕道长路子忽然变得这么野,是被这妖带的,这也太浪了叭?没想到陶醉还有这么“开朗”的朋友。 “子虚乌有的事情,本官当然不急,公子既是陶醉的朋友,又与王家兄弟案有关,不妨坐下来仔细聊聊?” 离庸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的呀,县令大人真是个有趣的人,早知道汤溪新来的县令大人这般有趣,离庸定早来拜会了。” 此时,燕赤霞也从屋檐上跳了下来,程晋看到他眼中都是红血丝,可见这几日休息得并不好,便道:“燕道长你快去歇一歇吧,这里交给本官处理就行。” 燕赤霞皱了皱眉,这妖脾性古怪,虽然未作大恶,但修为了得,若是……不过他迟疑片刻,看到程晋眼中的坚定,便收了桃木剑往后院去了。 不眠不休追了数日,他确实有些力竭了。 “咦?这道士居然这般听你话,什么时候衙门也配了道士了?” 对于这种戏特别多的人,程晋的做法就是不给人演戏的舞台,他往厅内一指,道:“公子请。” “好说好说。”红衣男子折扇一收,便率先走了进去。 待坐定后,红衣男子作了自我介绍:“在下离庸,是这竹妖陶醉的朋友,大人不妨猜猜我是什么妖啊?” 陶醉终于忍不住低声道:“离庸,你收敛点。” 离庸闻言,倒也不在开口说话,反是眨了眨带着潋滟山色的眼眸,用眼神说话。 程晋轻轻咳了咳,道:“离公子,你是什么妖并不重要,先开说说你与那王家兄弟的关系吧。” 离庸有些无聊地倚在桌子上,拨弄着手里的折扇:“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我早几年埋了些金条在他家那地方,谁知道那地方几年后还能有人造房子,最近我新结识了一个酒友,是个同大人一般的爽利人,我看他家贫,便想送他点银钱度日。谁知道啊,我那么大十根金条,居然就不见了,这事儿搁您身上,您不急吗?” “……离公子,你是说相声出身吗?”程晋忍无可忍,终于还是没压抑住自己的吐槽。 离庸大概觉得说相声不符合他清风朗月的外表,终于还算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最近他干的事情。大概来讲,就是他发现王家兄弟侵占他的个人财产,他怒而“小惩大诫”一番,将金条要回来后,就把人原放回去了。 “你们衙门这位道长啊,手下也忒黑,我本就没做什么,他还追着我打,这都几天几夜了,我都皮肤都被冬日这风吹皴了。” 程晋望向离庸:“放回去了?” “没错,不信你问那道士,全胳膊全腿,一样没少。” 这事可信度还算高,毕竟若真有妖伤了人,燕赤霞不会这般轻松离开,只不过:“你说那十根金条是你的,可有什么凭证?” 离庸:……这个县令,套路有点多啊。 “那大人,想我怎么证明啊?只要大人开口,我是什么都愿意的。”离庸说完,眼睛斜觑了一眼旁边的陶醉,又道,“陶兄,你说对不对啊?” 第42章 明悟 【二更】还是个孩子。 世人多拘泥于繁文缛节, 这也有辱斯文,那也伤风败俗,可归根结底, 天道都没规定这些条条框框, 反是凡人自己把自己框住了, 离庸就最喜欢看正经人变脸,他能跟陶醉相识,初识也是把对方认成了凡人书生。 谁知道呢, 这竹妖伪装竟这般好, 不过这妖虽是妖, 面皮却薄得很, 至少比这汤溪县令薄多了。 “简单,你当真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