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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试一试么?”巫攒意犹未尽的挽留,“西松岛特产也不止田鼠干,我着人弄些给你带回成华宗去罢” “不必,真的不必。”孟云池后退一步摇摇头。 “那……云池下次常来啊。” “嗯……嗯。”孟云池的语气逐渐敷衍,“会的会的……” “我得走了,”他对巫攒道:“改日得空再来与你一叙,今日可能得先行告辞。” “好,那我等你,”他道:“再见。” “告辞。” 巫攒目送两人背影远去,被口鼻中呼出的雾气朦胧了视线,他眯眯眼,只见远方闵行远似乎在孟云池耳边低语了什么,孟云池面色关切的认真听了片刻,拢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细细摩挲,用自己掌中的温度温暖对方有些冰冷的体温。 有些刺眼。 巫攒收回目光,转身回去。 西松岛天晴,傍晚有夕阳,橘黄色的光辉映在雪地上,给这寒冰的白色世界里晕上一层朦胧的温柔。 两个身影在雪地里静静步行,深一步浅一步,渊口将近,隐约能听到沙障的动静。 沙障是前人防止修士与凡人误入这渊口底下的魔界通口而设下的禁制,隔绝里外两个世界,普通人不敢轻易踏入。 “走吧。”闵行远侧头去看他。 孟云池回神,应了声:“嗯。” 两人抬脚步入沙障,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中径直往前,走了许久,风沙渐渐小了,横亘在地上的那一列巨大渊口呈现在两人面前。 “过来。”孟云池站在列缺边缘对他伸出手,身后是万丈深渊。 闵行远看了他片刻,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上。 孟云池忽的灿然一笑,对他道:“我们回家了。”说罢五指用力,将人蓦地拉了过来,两个身影叠在一起,径直往那深不见底的地方坠去。 他们在猎猎风声中吻作一处,互相攻略城池,撕扯啃咬,仿佛黑龙掠夺的本性在那一瞬间显露无遗,只想将对方都撕碎在自己怀中,再全部吞吃入腹,谁也不能再离开谁。 孟云池舔了舔被咬出血的下唇,在即将落地之时身上迸发出巨大魔气,犹如荡开的尘烟般缓冲了两人的落势,轻轻着地。 “你这是真的想将我吃了么”孟云池笑道。 闵行远被他一句蓦地惊醒回神,瞧见孟云池染血的下唇,眼神几不可见的震颤几下,敛起情绪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替他将那血色一点一点的舔干净。 两人又纠缠许久,这才慢慢朝着那连接口走去。 魔界连接口隐在墙壁上,看不见摸不着,孟云池出手去,紧接着一股大力袭来,眨眼间两人便已到达了魔界里。 天是暗紫色的,空中赤月悬挂,满地荒芜阴沉的莫名植被,偶有石边的妖兽尸骨,看上去已死去多时了。 闵行远明显感觉身上好了点,没了那隐隐的压制感,倒也不用再变回那小小的原形来休息。 魔界地广,但是人数极少,相比修真界来说魔界的人数可谓少得可怜,大多是奇特怪诞的妖兽在这种地方比人更容易生存。 孟云池带人循着记忆游走,却觉这魔界里相比万年前也是有了不少变化。 万年前的魔界里几乎鬼气逼人,遍地凶兽妖佞游走,稍微弱一点的人或妖兽根本无法生存下去。然而现在的魔界似乎变得温和许多。 慢悠悠走了许久,孟云池执起闵行远的手:“快到了,随我来。” 他踏步而上岸边汹涌的黑河河面,如履平地,对那从河里伸出来想将他们拽下去而又不敢上前的一只只枯骨腐手视而不见。 河面广阔几乎望不到边,但孟云池行了几步之下,却见河面中央渐渐显现一方陆地轮廓。 这河面上设了禁制与阵法。 瞧见陆地,孟云池携人进去,甫一登陆,闵行远才惊觉这与河面外是另一方景象,这里面广阔至极,放眼皆望不到头,却也遍地断壁残垣,尸骨横亘,弯曲而起的巨大龙骨上盘虬着黑色的爬山虎,犹如掠夺者般要将那龙骨占据为自己的一方天地。 比之外面更加荒芜,这里位于河面中央,没有魔界中人与妖兽能够闯进来,只维持着万年前的模样,从来没有变过。 孟云池满眼瞧着这景象,往前走了两步,衣袖却忽然被拉住。 他回头,看见闵行远脸上的神情:“师尊……” 那一瞬间闵行远就觉得,孟云池踏出的那两步,似乎就要离他远去走入另一个世界一般,每一步都踏出了遥不可及、也无法逾越的距离。 “放心,”孟云池眼角神色柔和下来,“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我同你去。” “嗯。” 在这一片陆地上转了一圈,孟云池将放眼所及的所有龙骨斩开爬山虎,再一把火烧成灰烬,收集起来深埋到地下。 魔宫早已被付之一炬,孟云池看了看那片废墟,抬指在虚空里画模样繁复古老的阵法,待符文一成,落在地上蓦地扩大,由里及外的层层运转起来。 巍峨魔宫拔地而起。 再一转眼间,废墟不再,代替的是座高耸堂皇的巨大宫殿。 “走吧,”孟云池微微笑着调侃,“我的魔后。” 闵行远鬼使神差的应了句:“好。” 魔宫确实庞大,但显得尤为空荡,仿佛脚步稍微重些踏在石砖上,便能听到大殿里的回响一般,颇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