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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龙骨最终以难以想象的天价成交,一槌定音的是位二楼雅间里的贵客。 继龙骨之后才是今日的主题,司仪高声:“接下来,是我们天品阁今日的主——” 他的声音被一个匆匆上台的侍从打断,那侍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司仪面色细微变化了一下,话头转了个弯,“以下是我们天品阁的全部内容,今日拍卖到此结束,接下来有歌舞上台助兴,还请诸位道友与贵客随意。” 他说罢便转身下了台,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一般。 还没有到重点就结束了,为了同尘剑而特地赶来的人顿时不满起来,站起身子高声道:“不是说今日会有同尘剑的吗?怎么放出噱头又没有实体,这不是诓人么?!” 有人上台安抚,有人却不买账。熙熙攘攘中闹声一片。 人群里有人低嘲:“那魔尊是万年前的当世至强者,若非万宗合力将其剿杀,他又怎么会突然陨落。同尘剑为魔尊佩剑,那样重的鬼煞之气,岂是一般修士能轻易染指的” 闹事的人大怒,攥起对方的衣襟:“区区寿命数十载的凡人,你懂什么” 被抓着衣襟的人很淡定,“你在修仙之前不也是个凡人哪来的优越感,比谁活得久吗,王八也能活得很久。” “你——” 被挑衅的人挥出一拳,由吵嘴变成斗殴,场面一片混乱。 闵行远被下面的声音吵醒,蹙眉揉着额头,脸色有些发白:“唔……” “怎么了?” “无事。”闵行远咬牙弯下腰去。 他忽然腹痛,浑身发汗,有冷汗顺着脸侧滑落下去。 怎么忽然这么严重 孟云池立刻道:“我去寻大夫。” “别。”闵行远蓦地抓住他的手,“师尊莫走,”他将人拉回来,往对方怀里脱力般一倒,“陪我一会儿就好,别走。” “你这……”孟云池皱眉。 “不必做其他,听我的就好。”闵行远痉挛般发颤了片刻,几乎将唇咬得出血。 孟云池被他搂着脖子动弹不得,只能伸手一下一下慢慢拍着他的背。 过了许久,闵行远不抖了,孟云池伸手一摸,只摸到他衣物上满手的冷汗。 闵行远喘着气,像是遭了场大难。 “怎么回事” 闵行远伸手摸了摸腹部,若有所思,抬头对孟云池道:“换角时期,应该是最后阶段,过了就好。” “真的”孟云池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将信将疑。 “是,师尊不必担心。” 孟云池不大相信,绕是之前也没见过他这样大的反应,只在心里暗道回去后定要让宋将离看看。 闵行远用灵力蒸干身上的冷汗,慢慢起身。 “早些回去吧,你身体不适,这里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了。” “好。”闵行远低垂眉眼。 两人甫一出门,便看见有人候在门口。 “道友,”领头的轮椅青年拱手,“在下封诀,天品阁老板。”闵行远抱着袖子,姿态冷淡:“阁下又有何事” 封诀并不介意,笑了笑道:“今日还是在下招待不周,让贵客看了笑话,这时上门,是觉得两位道友与我有缘,有样物什相送。” 他微微偏了下头,身后走上前位中年男子,赫然就是方才那台上的司仪,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锦盒。 “请。” 锦盒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物什来。 一把重剑,剑身巨大,样式古朴,剑柄刻着繁复花纹,却叫人细看不得。 包括封诀在内的几人纷纷在锦盒打开的一瞬间移开目光,闵行远却不受影响,问道:“阁下这锦盒中的,可是他人口中的同尘剑” “正是。” 闵行远不做语言,不着痕迹看了旁边的孟云池一眼。 孟云池:“不接。” “什么” 孟云池又不说话了,不禁让疑问的人怀疑自己刚刚出现了错觉。 “道友何出此言” 孟云池却并不答他,只看着封诀反问道:“封老板为何将之在展台上临时撤走,又突然把它送给我们。” 封诀笑道:“天意如此,这剑在上展台前忽然有了波动,直直冲往这个雅间,我在此等候,果然是两位道友。予我剑之人说这剑早已有了灵性,若在上台前它无甚反应,只需照常拍卖便可,若有了反应,便要将它予之正确的人。” “谁将此剑予你” 封诀不紧不慢道,“我不知他名讳样貌,只知他着一身紫衣,”他继续道:“还请二位将此剑收下,我也好于它的去处有个交代。” “阁下知我二人姓名” 封诀含笑:“成华宗文熹长老,与座下首徒。” 他话音刚落,一把柳絮已抵到颈边,孟云池撤了身上易容,轻声道:“阁下这一番行为堪称莫名其妙,令我等难以交付信任。” “还有这剑……”他凑近了封诀,直视他道:“你们知道这剑是假的么?” 假的 封诀安抚胸腔里被孟云池忽然凑近激起的一阵乱跳,脑子有些晕乎乎的,结巴道:“假……假……假的” 温润青年秒变愣头青。 “假的。” “哦……哦,”封诀依旧愣愣的,好像还没从刚刚的冲击里回过神,仰头问道:“那该怎么办呀” 孟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