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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努力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就更累了。 她以前和真城最高讲过很多关于“努力”的大道理。 譬如说,以为努力就会有回报,其实是一种很傲慢的想法。 但放在现实里,没有人会喜欢努力却又得不到回报的感觉。 而喜欢一个人的努力,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需要付出的努力,都不相同。 才能是会开花的,球感是可以靠磨砺的。 那么喜欢呢? 连脚踏实地付出的努力都不一定会得到回报的事情,放在由各种激素引发的一连串生理反应上就更难说了吧? 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说一千次、一万次、一亿次的“我喜欢你”,他就一定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吗? 这种事谁都不敢保证。 可一定要说的话…… “我会选后面的那个吧……” 她低下脑袋盯着自己的发梢,听见为肉食系投出宝贵一票的选民们欢快地鼓起掌。 嫁给像爸爸一样的男人,然后成为像妈妈一样的女人。 最鹤生觉得这句话很好地概括了她之前十五年为自己做出的那些规划,可父母爱情的顺遂似乎没有沿袭到她身上。 清濑最鹤生有清濑最鹤生的人生。 在很小的时候,当她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茫然和恍惚。 然后这份希望能够复刻父母经历的幻想,随着暗恋的失败而被彻底打碎。 她确实不再喜欢,也不会再对牛岛若利有关的事情有太多反应了。 可对于恋爱这件事情,却还是有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 最鹤生觉得自己像一只自闭的蜗牛。 只是被戳了一下就缩回了壳里,一点也对不起当初信誓旦旦和真城最高讲大道理的那个自己。 ——好逊。 “好逊。” 宫治皱着眉头,他最近被宫侑烦得不行,再这样下去年纪轻轻就会留眉间纹也不一定。 而被他评价“好逊”的对象——宫侑,正将脑袋埋在面前的拉面碗里,呼噜呼噜地吸着面条,像头无忧无虑只用思考什么时候能吃饭的猪。 但说到底,也只是像,而并非是。 宫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甚至可以说,现在京都的天有多蓝,他的心情就有多烂。 为什么? 因为他刚才走在街上,听到了一群从东京来京都修学旅行的女生讨论,接下来去哪个神社求姻缘的声音。 她们对恋情美好的祝愿和向往,不可避免地让宫侑想起了自己至今没有得到回复的二次告白。 没有得到答复令宫侑郁结。然而当时以及之后的发生的事情都让最鹤生没能给他答复,这是无可奈何的。 然而过了这么久,清濑最鹤生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这说明着什么? 这说明要么清濑最鹤生根本不想搭理他,要么清濑最鹤生在那天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告白(谁让她当时发着高烧)。 无论是这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都足够令宫侑想要暴跳。 前者意味着他的自尊心被践踏了,后者则意味着他这么多天的坏心情都会变成自扰的产物——等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回复等了那么久,这他妈不是白痴是什么? 他断然不是那种满脑子只有女朋友和恋爱的,没出息的家伙。 可你以为这就是全部? 并不。 在这之上还有另一种更加令宫侑气愤的理由。 那就是清濑最鹤生也许根本不知道他的愤怒——她根本不知道有个人正在等她的回复,又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宫侑喜欢清濑最鹤生。 “她不知道”这件事,比上述另外两种猜想的性质还要恶劣。 光是想象一下,宫侑便觉得自己的血压快高到让血管迸裂的程度。 “那你再去告白一次不就行了?” 宫治给出了完全置身事外之人才能给出的不安好心又幸灾乐祸的提议。 宫侑从碗里抬起脸,撂下筷子:“凭什么?” 凭什么清濑最鹤生可以高枕无忧地等他第三次去告白? 他已经做出过两次尝试了。 前所未有的两次尝试。 本来按照宫侑的性格,在第二次被拒绝,而且还被探病的无差别对待后就该彻彻底底的将“清濑最鹤生”这个人拉进再也不见的黑名单里。 “凭她不喜欢你。”宫治咀嚼着嘴里的事物,发出令宫侑恨不得把他的脸摁进碗里的、愉快的吞咽声。 宫侑说话不好听。 宫治也不见得更委婉更有技巧。 他与宫侑相比,唯一的优势就只有不那么喜欢开口表达而已。 “不过侑不想去也没关系。反正最鹤生的追求者肯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宫治端起碗喝了口汤。 “少对老子用激将法。” 警告里带了点咬牙切齿的狠劲。 可再狠也不过是打一架。 “我对你用激将法?”宫治笑了一声。 “您可真有自信。” 打架宫治从来不怂。 “你真以为最鹤生会突然福至心灵喜欢上这么‘牛逼’的你?别搞笑了,她身边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那个红头发的比你气质好,那个黄头发的比你帅,还有那个黑色长发的家伙,他还和最鹤生一起拍过照,脸贴脸。那么多人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