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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多了个及川彻——他与最鹤生挨到一起之后所产生的化学反应,每每都令最年长的岩泉一产生了一种“我迟早要被这两个人折寿到死”的愤恨之情。 最鹤生以前是很听话的,他的话句句都听,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果然还是因为及川彻吧。 ............ 及川彻今天一早起来心血来潮,无论如何都想买双新鞋。 刚好岩泉一也有想要的护具,两个人一拍即合,结伴来了东京。 一个月前最鹤生就跟他们说过自己要转学的事。 不能说有多难过,毕竟最鹤生又不是不回来了,仙台离东京新干线也只要两个小时,再加上他们三个本来从小就没在一所学校里呆过——是的,无论小学初中,最鹤生从没与他们踏进过同一校门——理所当然的,两个下了球场便跟纤细敏感一词无缘的少年,对这个消息的放出没有产生多大感触,也以为自己不会产生多大感触。 “但是总觉得清濑家变得安静了好多......连他们家的房子都感觉没以前......怎么说?明亮?”乘上新干线后岩泉一如是说到,“明明灰二哥和最鹤生都不是闹人的类型。” “不是错觉,是心理作用,也有自然科学。”及川彻一边卖弄着从SF小说上看来的小常识,一边抽出塞在前排座位后的宣传手册翻看,封面上印着东京雷门的红灯笼。 “哈?” “一栋住过人的房子,在人去楼空之后很快就会变得老旧,甚至坍塌。”少年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地翻动着宣传册里的彩页,“从科学层面来说,这是因为房间内的空气流通减缓了,产生潮湿,加倍腐化;从心理层面来说,小岩你这是想她了。” 岩泉一侧目问:“你不想?” “我当然不想。我巴不得她走得远远的。”及川彻哼哼着,“反正回宫城她也得呆在白鸟泽,还不如去东京上学呢。那可是我的青梅竹马诶,凭什么和牛若那个混蛋天天呆在一起!” “所以说到底你是在不爽牛若吗?” “差不多——唔噗!为什么突然打我?!” “感觉最鹤生要是知道你又在拿她跟牛若争强斗狠的话肯定会这么做,所以我代劳了。” “好过分!跟小岩朝夕相处的人是我吧!为什么你们都宠着最鹤生啊!” “为什么我要给一个臭男人好脸色看?还宠?”岩泉一嫌弃地皱起了脸。 “也对......那个画面光想象一下我都要吐——干嘛又打我?!” “手滑。”岩泉一并不无辜地放下拳头,侧头看向窗外。 比起繁弦急管的东京,其实岩泉一还是更喜欢仙台的松散与相对而言的安静。 在这种鸟笼一样逼仄的地方跳得起来吗? 偶尔陪父母或者和及川一起踏上这片寸土寸金的地界时,岩泉一总是会望着林立拥挤的,宛如鸟笼一般的高楼想。 他不觉得大城市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值得自己魂牵梦萦。 可现实是,每年全国级别的大赛,都至少有一场会在这片土地上举行。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带着激动的心情来东京一趟啊。”站在他身边的及川彻像是读出了他的心思,在人头攒动的街头忽然说到,“其实两趟也可以,有三趟更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十米外的马路对面就是信号灯,他们的周身全是人,眼前全是车,吵闹程度是及川彻与最鹤生吵架的成百上千倍。 可这话却无比清晰地传到了岩泉一的耳中。 刚刚结束的国中男子排球春季赛预选,他们又输给了白鸟泽。 以败者的狼狈姿态,结束了初中时期最后一场比赛,也迎来了新的阶段。 有那么一瞬间,岩泉一感觉有种又酸又痛的东西被注射到了他的泪腺窝内。 为转移注意力,他翻了个白眼,“傻子吗你是?又说什么胡话?” 及川彻立刻就委屈道:“干嘛骂我!小岩你难道不这么想吗?” “想和做白日梦是两码事。” “但有梦想连说都不敢说也未免太可悲了。”说这话时的宫城县最佳二传君看起来成熟稳重又高大帅气,可这般伟岸的形象没有维持超过三秒,他便十分孩子气地撇下了后半句。 “我才不要变成那种没出息的人!” ............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是正常反应。 但在东京,见到及川彻的最鹤生却不是这样的。 及川彻这厮长了张好看到会让人觉得跟他谈恋爱是血赚不赔、分手了也能拿出去当八卦谈资、套牢了可以吹一辈子的脸。 再加上常年锻炼,肩宽腰细腿长,他挺拔得像棵骄傲的小白杨。 哪怕走在涩谷的人山人海里都依然惹眼。 可是这才几天不见啊,及川彻会有变化才有鬼来了。 最鹤生识别出面前这张好看的脸属于及川彻。 而既然及川彻在这里,那就说明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小岩吧?! 她立刻欢欣期待地将目光从及川彻的脸上移开,在他周身搜寻。 然后在及川彻的右边,最鹤生发现了这个世界上除清濑灰二外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人—— “小岩!!” 老乡见老乡,最鹤生两眼泪汪汪地连人带袋子一起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