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御女之术与欧阳博
次日,有感于昨晚欧阳两兄弟武功的威力,李郃一大早就请来了师傅,开始练拳。 七岁的时候李斯洪就找来李郃,让他选李家八大供奉高手其中一位或几位为师。 不过李郃虽然对这个世界的武功充满了好奇,却不想吃那么大的苦去练武,于是在选师傅的时候是左挑右选——不求最强,只求不苦!。 掌法?又要劈砖又要磨沙的,太苦,太苦,不学不学; 腿法?一样太苦,练多了还会练成萝卜腿,不学不学; 轻功?逃跑的时候用起来倒是蛮有用的,想学,但一听光入门就要每日身缚重物疾跳数个时辰不停,立马没了学的yu望,不学不学; 刀法?呃,练起来太枯燥,整天按着套路耍,也苦也苦,不学不学; 剑法?貌似剑客都是很酷很潇洒的样子,但练起来也是既枯燥又痛苦,不学不学; 指功?练的时候就要天天倒立玩一指禅,至少十年才有小成,又苦又慢,不学不学; 暗器?这个好,够阴够狠,不过练起来也是蛮苦的,最最重要的是,耍暗器的那个供奉是个糟老太婆,一脸的鸡屁股斑,一嘴的锯子牙,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那鬼样子看多了都能得厌食症,坚决滴不学; 太极拳?嗯,是第八个供奉了,虽然威力差点,但就当锻炼身体吧,练起来就是晃晃身体摆摆手,想来也不怎么辛苦,姑且……学他吧。 于是,李二公子便跟那八大供奉中排名第八的师傅麦东宽学起了太极拳。 不过练了没多久,他又练不下去了,虽然太极拳讲究的是松静安舒、周身协调、以柔克刚,但时间长了,也难免会枯燥和乏味。 李郃虽然根骨奇佳,悟性也高,是练武奇才,但立志做纨绔子弟的他,却是耐不下性子去苦练,终于是开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兴致起来时才找师傅练一通。 麦东宽也是拿他没办法,连总督大人都奈何不了的二公子,他又哪能管的住呢?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自练自成吧,只是可惜了那身千年不遇的绝世筋骨啊。 像今天,心血来潮的李郃找来麦东宽练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偃旗息鼓躺树阴下谐意地吃起葡萄了。 支开了四个随从后,李郃忽然对坐在旁边正品着冰镇酸梅汤的麦东宽道:“师傅,咱们开始来授正课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了本略显古旧的灰皮书,上面赫然印着五个大字——“天魔yu女经”! 麦东宽白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学起拳来无精打采精力不济,学起这些东西来就这么认真。” 李郃微微一笑:“这些东西不正是师傅你最拿手的吗?” 麦东宽无言,撇了撇嘴开始为他讲解。 选了麦东宽做师傅后,李郃就经常整着他玩,这么一代高手就硬是给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耍得团团转又无可奈何。 而在这过程中,李郃发现了这位李府八大供奉之一的高手有两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其一,麦东宽是个阉人,他脸上的胡子是贴上去的,沙哑低沉的声音也是装出来的,裤裆下其实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其二,麦东宽屋里有一个密匣,匣子里有几本黄色刊物和色情小说!后来李郃才搞明白,那些原来是武林秘籍。 知道了这两个秘密后,李郃便觉得这个麦东宽不简单,于是以此为威胁,跟他摊牌。无奈之下,麦东宽只好交代。 原来,麦东宽本名叫周非,是江湖上第一流的淫贼,以yu女之术而闻名。后来得罪了一个正道大派,被人追杀,命根子不幸被割,最后为保命,隐姓埋名到了总督府做了供奉,拿手武功也都隐藏起来,伪装成了个擅长太极拳的高手。实际上以他的武功,在李府八大高手中,至少可排第三。 知道了麦东宽的身份后,李郃答应为其隐瞒,不过得让他教自己拿手的yu女之术,嘿嘿,这其中存的什么心思,用鸟毛想都知道了。 真正见到了武功秘籍后,李郃才知道,大多数武功的创造者写秘籍,都是以自己的特有“语句”来写的,就好像密码符号一般,没有懂的人给你讲解,自己看根本看不懂,当然,图典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现在李郃找麦东宽来,十次中倒有九次半是为了让他指导自己练这yu女之术。 李二公子练起拳来是毫无耐心,但学起这些东西来,可是坚持不懈用心用力,让麦东宽大叹此子聪明才智和悟性根骨实是世间罕见,又天生异禀,现在更是学了上等的yu女之术,等到过几年能做那活儿的时候,天下的美女们恐怕就得遭殃了。 李郃正学得起劲,脑中幻想着怎么把这些招数用在美女们身上的时候,李平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二公子,有个自称欧阳世家欧阳博的人求见。” 李郃微微一笑,道:“让他进来。”转过头来拍了拍旁边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的大飞,自言自语道:“我倒想看看,这欧阳世家,是个什么玩意。” 不一会,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长着一张国字脸的中年大汉由李平领着走进了李郃所住的小院。 李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给客人看座上茶。” 李平、李安立马搬了张椅子和茶几摆到他面前,李西则很快端上了一杯解暑凉茶。 欧阳博今天真是郁闷至极,一大早就听说自己的两个侄子到扈阳来玩,跟人起了冲突,给人绑到南鹰门的广场上去了。当下急匆匆从岭州赶来,果然看到两个侄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绑在了南鹰门前那专门处决和刑罚囚犯的广场上,衣衫褴褛得几不覆体,混身恶臭熏天,苍蝇虫子沾围身边不肯离去,估计只剩半口气还撑着了。 盛怒之下的欧阳博差点就要上去几掌把那些看守的人劈死,救下两个侄子再去找他们主子算账。但好在他虽是江湖中人,但做了多年生意,头脑也算清醒理智,才克制住了冲动,先打听一番事情的起末再做决定。 欧阳博知道自己的两个侄子武功在同辈中可算佼佼,不要说普通人了,就算一般的习武之人十个以下也难是他两人对手。他们两人虽生性骄傲,但也不会自不量力到去惹前辈高人,在这扈阳城里,怎么能给人弄成这样?八成是得罪了地头蛇一类的人物了。 一问之下,果然不错,居然是惹了一群扈阳城的纨绔子弟。 扈阳是省府,更是两省总督的治所,大人物多不胜数。这些世家权贵的子弟,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结果他两个倒好,一下把他们全得罪光了。更倒霉的是,那传说中的扈阳小霸王总督府的李二公子也是其中之一! 没办法,欧阳世家虽号称四大世家之一,但那仅仅是江湖武林中而已,排到大夏国的层面上,同李家等真正的权贵世家相比,那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说句难听点的话,人家稍稍掐掐指头,就能轻松把他们整个家族弄到万劫不复。 所以,干翻那几个看守的家奴,救下两个侄子是简单,但以后的事情可就麻烦了,不能跟那群纨绔子弟们达成妥协,他们欧阳世家今后恐怕休想过得安生了。 他们是以吃霸王餐、打架闹事的理由将两人抓起来,虽然都是借口,但这样一来,便是想到衙门告状也没有办法。更何况,衙门里的人还不都是这些纨绔子弟的家里人?说不定欧阳博这下要是直接将两人救了下来,还得落个强抢疑犯的罪名。这些高官贵族要给欧阳世家扣个罪名,还不都是张嘴一句话。 无奈下,欧阳博只得低声下气地去探探那几个看守的口风。 那几个看守是欧齐家的家奴,一听到他说是欧阳家的人,就叫他去李府找二公子。 欧阳博便来到了李府,想求见李总督,但李总督哪里肯见他啊,一听所为之事,便让下人带他去见李郃。 现在,李郃就在他面前的太师椅上半靠躺着,半眯着眼睛,脸上似笑非笑,这样的表情若不是亲见,欧阳博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竟是一个九岁的男孩能有的。李郃的旁边是一个同样看起来高深莫测的中年人,另一侧则是一只大得吓人的黑色巨犬。 李郃等两人一犬在院中的树阴下,而欧阳博虽然也有座有桌有茶,但却是在大太阳底下,这么看起来,就仿佛是要被李郃他们审问一般,让他坐得浑身别扭。 “在下欧阳世家欧阳博,见过二公子。”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面前低声下气,这在重面子的江湖中,可谓是让人颜面尽失的一件事了。欧阳博现在为了两个侄子的小命和欧阳世家的前途,只能是暂且放下自己身为武林高手的尊严了。 李郃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专心至致地剥着葡萄皮,剥完后哧溜一声一口吞下,再吐出籽来。如此这番慢吞吞地吃了半碟子葡萄后,坐在骄阳烈日下的欧阳博虽内力深厚,但心中焦急下,也已是满头大汗,一盏茶水亦是早已喝尽。 没有人说话,院中只有李郃时不时吃葡萄的哧溜声和远处的蝉鸣,这个院子虽空阔,但身处其中的欧阳博却感觉自己仿佛被关在牢笼中一般,气氛压抑而沉闷,连空气都要凝滞了,胸中一口气憋得慌,几次想出言相询但最后都忍了下来。 “你是为那两人而来?”终于,李郃吃爽了葡萄,擦了擦手打破了院中的沉默。 欧阳博顿觉空气开始流动了起来,头顶的日头也似乎不那么毒了,长长松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李郃问的是哪两人,忙点头道:“在下正是为他们而来,他们两个年少不懂事,还请二公子原谅则个。”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面前说自己两个十六岁的侄子“年少不懂事”,欧阳博此时却是一点都不觉别扭。 “你是他俩什么人?”李郃的目光在欧阳博身上扫动。 欧阳博道:“在下是他们的叔叔。” 李郃淡淡道:“你那两个侄子很不错嘛,很威风嘛。” 他这句话虽然仍带童音,但在欧阳博听来,却仿佛二月寒风一般,吹得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