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雅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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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之看着好像没受任何影响,但是也明显安静了下来,除了依旧时不时给容颜夹菜,叮嘱两句小心烫,也再无其他说辞。 晚餐一结束,佣人手脚麻利的上来收拾残羹冷炙,容南毕拉着慕安之坐到沙发上闲话家常,作为新翁婿,他们之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容颜对接下来的那番客套,意兴阑珊,正打算起身回房,却被容南毕一声令下,重新坐了下去。 于莉莉本想回房给女儿支招,尤其是在对方男人那方面,当看到容南毕拉着慕安之和容颜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马上改变主意也坐到客厅里。 佣人上好水果和茶水就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表面上融洽的一家人。 容南毕端起茶盏,“安之,我膝下无子,颜颜是我容家的长女,娶了她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慕安之长臂一伸,直接揽上身边人的腰,“爸爸,您放心,从今以后,我肯定会好好照顾颜颜的!” 他不仅很巧妙的回避了容南毕的问题,也把接下来的谈话,朝很温情感性的方向发展。 容颜没退缩,任由毫无肌肤之亲的人把自己揽在身边,他的手掌很大,很宽,也很温暖,可能因为常常要参加各项训练的原因,他的指腹上有层薄薄的茧子,隔着不厚的衣衫触碰到她肌肤上,麻酥酥的感觉,直接由腰间撩到四周。 容南毕经商多年,说他是只老狐狸,绝对不为过,既然是老狐狸,那肯定有老狐狸独特的见识和思维,他跟着欣慰了一阵,再次把话题拉了回去,不过,他把刚才的反问,直接变成了陈述。 “安之,我知道你在部队里要受很多约束,我不会为难你去转业什么的,我只希望你……”他顿下来看了眼容颜,再看了眼一脸紧张的于莉莉,接着说:“能够在闲暇之余帮颜颜好好料理下公司。” “爸爸!” “南毕!” 他话音刚落,两个在容家绝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女声,默契极高的同时响起。 容南毕自然知道于莉莉叫住他是想说什么,没理会她,直接看向容颜,“颜颜,你叫爸爸干嘛?” 容颜有些别扭的捏了捏鼻子,“我才毕业,并不懂公司的事,所以……你还是选个有能力的人吧。” 神经高度紧绷的于莉莉,偷偷松了口气。 容南毕看着靠自己打工挣学费,挣生活费,自食其力过完四年大学的女儿,满目宠溺早溢于言表,“傻孩子,你这四年来的努力,爸爸都看在眼里,所以……不要再谦虚了,整个容家没人比你更有能力去掌控容氏,我一直想在五十五岁前退休,现在,你长大了,我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今晚我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了。” 他说着,扔下客厅里面面相觑,各怀心思的三个人,径直起身,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丝毫便宜没讨到,反而吃了一肚子气的于莉莉也从沙发上豁然起身,看着他有些蹒跚的背影一声冷哼,“老奸巨猾!” “阿姨……”容颜唇角动动,刚想纠正她这样说她爸爸不好,可是,下一刻,一直轻轻揽在腰间的手蓦然一用力,纤秀修长的食指准确无误的点到她腰眼处,突如其来的酥麻麻的刺痛转移她的注意力,等她挣扎出他的怀抱,于莉莉已经回房了。 “你干嘛打断我?”一股无名火骤然横生,从心里撞到四肢,最后变成很冲的口气,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依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一回到别墅,慕安之就把夏常服给脱掉了,现在的他只穿着绿色的长袖,肩领处依然别着两杠两星的军衔,整个人被奢华精致的容家别墅衬托着,越发显得他高贵盎然。 他没起身,双手交错着垫到后脑勺,似笑非笑的看着质问他的女人,“为这样一句话顶真下去有意义吗?” 容颜定定看着他,有一丝的恍惚,过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我,怎么就会知道这样下去没意思。” 她可以容许于莉莉把她当空气,却绝对不能听到任何人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即便他曾经那么那么的对不起她的妈妈,可他毕竟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容许任何人说他的不是。 “唉……”男人一声叹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小妻子身边,不容她反应已经再次拉上她的手,“傻丫头,如果真不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不计较她所有的一切,哪怕她说得话再难听,这样才是对敌人最不屑的表示。” 容颜想反驳,可是,叹了口气后,她终究没反驳,他说的本就是事实,就像这二十三年来,于莉莉对她的态度那样,不打不骂,只是漠视而已,这样的冷暴力,往往让人更难受。 慕安之看她不说话,也没再多言,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就朝楼上走去。 “吧嗒!”房门上锁声传到耳边,容颜才蓦然回神,用力抽回手,瞪大眼看着身边的男人,“听说军队里是不准夜不归营的,现在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 慕安之没说话,举起被甩开的手,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容颜看他折服气定神闲的样子,想起女兵说的婚假,越说越没底气,到最后声音压得低低的就卡在喉咙里,“你不走,那我走。” 才转身,脚下一轻,人就被他打横抱起。 男人用不大不小的力禁锢住她后,对着她嫣然一笑,直接朝房间里走去。 等看清他走的方向是浴室,她猛然一惊,像只柔弱的小鸟开始用力挣扎,“你……你要干嘛?” “洗澡。”可能是因为她挣扎得太厉害,不经意间撞到他的小腹,他倒吸一口冷气,口气变得有点恼怒,却依然没松手,“折腾一天了,你难道不想好好洗个澡。” 脱掉一切缚束,容颜走进已经放好水的浴缸,温度正好,无意朝一边的镜子看去,她的眉梢处一片胭脂色的绯红,她昧着良心安慰自己,这是自己察觉冤枉那个男人的好心后,产生的愧疚,绝绝对对不是想歪了。 他明明放好水就出去了,可是,为什么偌大的浴室还回荡着他的气息,容颜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沁沁而来的气息,很是好闻,不是任何一种男性用的昂贵香水,是一种清清凉凉如薄荷一样的郁雅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