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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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溪儿的印象当中,她的姐夫或俊逸尔雅,或邪肆简傲,或慵懒魅惑,但还从来都不曾见过像此刻的他这般……落拓不羁,还有一点点的狼狈。 天!她不过是一晚上没回来而已,姐夫就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他的额头会有擦伤,白色衬衫的袖口处还有鲜红的血渍? 沐云溪着急地从沙发上站起,想要去问个明白,手心却被秦少游给握住,她困惑又急切地回望秦少游,不明白为什么小少爷不让她过去。 她还要帮姐夫上药啊!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我要不要打电话叫顾先生过来,让他……” 老管家关切地走上前,震惊于自己小少爷的受伤。 以少爷的身手,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够轻易伤得了他才对,怎么还会挂彩呢! “我没事。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莫无咎淡淡地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将路上差点发生严重交通事故的情形一带而过。 将秦少游和沐云溪“拉扯”的样子悉数的落进眼里的他,他眼里的阴骇又深了一层,视线在转到皇甫烈的身上时,略微一愣。 “烈?”莫无咎的眉心蹙了蹙,为什么烈也会在这里? 身为直属军区少将,专门负责抓捕跨过贩毒分子的他不是最近才结束一宗大案子,人应该在英国度假才是么? “呵呵。我能理解你这是因为过于惊讶,以至于看见老朋友都忘了给一个爽朗的笑容吗?”皇甫烈走上前,在莫无咎的面前站定,尔雅俊儒的脸庞漾开温和的笑容。 “你……”目光瞄见躲在皇甫烈身后的项亦扬,莫无咎的锐眸一眯,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 “你也是要来带我老婆走的吗?”他可没有忘记上次少游嚷嚷着要带沐云溪走的这件事! “什么你老婆?你和溪儿是注册登记了吗?你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吗?溪儿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吗?不要一口一个老婆,溪儿在法律上只是你的小姨子,你是他的姐夫!莫总裁!” 秦少游双手环胸地往前一站,冷睨着莫无咎,艳丽无双的脸庞满是挑衅。 “秦少游!你还敢来!” 莫无咎的双眸跳曜着诡火,他一个大跨步向前,用力地提起秦少游的衣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身体忽然轻微的摇晃了一下。 秦少游见机不可失,迅速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牵制住他的手臂,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用力的过肩摔。 “先生!” 姐夫!沐云溪掩嘴惊呼,飞快的转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皇甫烈和项亦扬两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他们两个没有制止做事总是急躁的小少爷! 和管家还有其他的佣人一起,沐云溪忙跑到莫无咎的身边,察看他的情况。 “死不了。有什么好看的。” 秦少游强行拖走沐云溪,拒绝去看她潸然欲泪的模样。 难道真的像亦扬和烈所说的,溪儿的的确确是爱上了无咎,才会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没有想过回皇甫家,而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没有安全感的溪儿只是不好意思再次麻烦他们而已? “是死不了。不过你知不知道这家伙不久前才出了车祸,你这么一摔,他很有可能会脑震荡,留下什么后遗症?” 秦少游抚摸着下巴,斜睨着秦少游由愤怒转为懊恼的脸庞,“啧啧,健全的人被少游那么一摔都很有可能会造成脑震荡,不要说是出过车祸的某个家伙。” 车祸?姐夫出了车祸? 沐云溪不顾一切地推开秦少游,朝被佣人扶着靠在莫无咎的身边,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才伸在半空中的手却被男人无情地给打落。 沐云溪的脸色僵了僵,颓然地收回了手,脑袋低垂。 见状,秦少游再度爆脏口,“妈的!本小爷后悔下手轻了!” 秦少游冷哼,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乘人之危的事情,他还干不出来。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躺在地上,还需要在人的搀扶下才可以勉强站起来的男人,眉峰紧蹙。他下手虽然狠了点,但是以无咎的身手不可能会被他打到趴在地上到自己都起不来的地步……难道真的像亦扬所说的,他是发生过车祸,才会…… 真他妈的郁闷! 秦少游懊恼地只想要狠狠地踹上沙发一角,就算他因为溪儿的事看无咎不顺眼,但是他也不想要在他处于不佳状态的情况下将他给撂倒! 嘴硬心软的家伙!明明对刚才冲动就揍了无咎的行为感到懊恼,嘴巴上还是不肯承认。 将秦少游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项亦扬翻了翻白眼,转头对低垂着头的溪儿问道:“溪儿,你应该知道你家的医药箱放在哪里吧?去帮我拿过来,好吗?” 是了!姐夫的伤口需要包扎! 溪儿的忙点点头,转身就想二楼跑去。 “夫人……小苏可以……” 可以让小苏去拿就好啊! 小苏看着小跑上楼的沐云溪,她话都还来不及说,夫人就跑上楼去了。 “看出来了吗?笨蛋。你真应该好好的去找一个女人谈一场正经八百的恋爱了。” 项亦扬不客气地踢了踢出神的秦少游的腿,溪儿对无咎那么紧张,傻子都应该有所察觉了,只有少游这个不识情爱的笨蛋才会一点都看不出来。 秦少游闭嘴不言,郁闷地双手交叉在胸前,愤然地坐进沙发。 找个女人谈恋爱?他倒是想!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峻的脸,秦少游猛然地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对同样身为男人的然儿动心,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说少游,你也不用这么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吧?无咎不会变长残障人士的。放心放心。” 就算明知道秦少游不可能是因为莫无咎才会露出这种活见鬼的表情,项亦扬还是站在他的背后,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大人安抚小孩子的口吻,被秦少游狠狠地赏了一记白眼。 “我的事与你们无关,莫家暂时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 “无咎,这好像不是合适的待客之道吧?” 皇甫烈淡淡地开口,截下了莫无咎未说完的话,目光揶揄地看向沙发上的莫无咎,唇边逸出浅浅的笑痕,俊逸的脸庞一点没有浮现因为对方恶劣的语气而有任何气恼的神情。 莫无咎皱着眉,目光与皇甫烈直视,他在评估烈此行的目的。 他可以轻易的对少游或者亦扬动粗,惟有对曾经算是战友后来成为好友的皇甫烈颇为顾忌。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而是在没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之前,他是真的不想要和烈起冲突。 “溪儿来了?来,把药箱交给少游就可以了。溪儿昨天没怎么休息好吧?先回房去休息一下吧。” 皇甫烈对刚下楼溪儿说道。 少爷,我…… 溪儿提着医药箱,无措地望着皇甫烈,余光着急地偷瞄沙发上的莫无咎,她一点也不想要休息啊! 何况在不知道姐夫受了多严重的伤,为什么会出车祸这两件事情之前,她怎么可能安心的休息! “少游,你不是想睡觉了吗?就让溪儿带你去她家的卧房休息一下,怎么样?” 皇甫烈转头看着秦少游。 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想睡觉了? 看出皇甫烈眼里警告的眼神,秦少游好看的眉峰皱了皱,烈这分明是想支开他和溪儿,原因呢? “溪儿,你了解少游,他要是一天没有睡足十个小时,他会抓狂的。瞧,他现在脸色就不太好的样子。你很乐意带少游去你家客房休息的,是吗?” 明明是客气的反问句,偏就让人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溪儿唯有点头答应的份。 当……当然。 只是可不可以让她先帮姐夫上药先呢? “溪儿乖,你老公就交给我吧。少游,你还不快随溪儿上去?你不是说住进莫家之后要尽量减少无咎和溪儿相处的时间的吗?现在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还好好的把握?”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句话,后面的话项亦扬都是附耳悄悄的在秦少游的耳边说的。 基本上秦少游是属于嗜睡的那类族群,的的确确如皇甫烈所说,一天要是没有充足的睡眠,脾气确实会处于暴走的状态。 先前一门心思都在计划着如何在溪儿的喉咙好之后把人给带走,由于大脑在勤快的运转着,也就不觉得想睡,现在经皇甫烈这么一提,真的有了困意,加上项亦扬抛下诱饵,秦少游二话不说地站起身,对溪儿吩咐道,“走吧。溪儿,带我去客房休息一下,药箱就给亦扬吧。” 秦少游夺过溪儿手中的医药箱,往项亦扬的手里一塞。 小少爷…… 望着自己空空入也的右手,溪儿咬着下唇,眼神不由自主地朝莫无咎飘过去,姐夫的气色看上去真的很不好呢! “走了!” 秦少游勾住溪儿的脖颈,强行搂着她上楼,仿佛他才这座宅子的男主人,环在莫家当家主母腰间的动作是那么地自然,自然到莫家的佣人各个都瞠大了双眼。 夫人是公然要和先生作对吗? “怎么?想追上去?狠狠揍少游一顿,然后再大肆地羞辱溪儿一番?” 略带调侃的低醇嗓音响起,被轻易地就说中心事,正准备从沙发上站起的高大身型兀地一僵。 “我想这里并不是谈话和治疗伤口的绝佳胜地,亲爱的管家伯伯,如果您不介意,是否可以命佣人带我和我的朋友,在你家先生的陪同下共同参观下他的书房?” 皇甫烈对管家露出一个畜生无害的笑容,谦雅有礼的谈吐有着掩饰不了的雍容气度,令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在莫无咎的默许下,年迈的管家接过项亦扬手里的药箱,亲自带他们上楼。 即使起先被秦少游摔得够惨,莫无咎还是倔强地拒绝了项亦扬的搀扶,挺直身躯,不让步履露出一点的踉跄。 项亦扬无所谓的耸耸肩。 好吧,既然有人要逞强,他乐得成全他咯!反正受罪的人不是他。 气质截然不同,但绝对耀眼的三个男人各自占据书房的一角,善于观察的管家在命人送上茶水和点心之后早就识趣的退下。 项亦扬从医药箱里取出纱布、剪刀、消炎药水,棉签等东西向莫无咎靠近。 “不必!” 几乎是怀着敌意,莫无咎连项亦扬要帮他上药的举动都一并拒绝。 此刻的他像一头负伤的野兽,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只是用一双锐利的黑眸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乖!无咎,你不要怕。扬扬不会伤害你的。” 脸上挂着爽朗的笑意,项亦扬露出一口白牙,笑眯眯的坐到莫无咎身旁的沙发。 “该死的!项亦扬你不要用这种恶心的口吻对我说话!” 黑眸迸出骇然的光,莫无咎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当项亦扬是什么传染性较强的病菌一般,在他坐下来的那一刻,他就移到另一张没有人坐的短沙发上去。 他有一个经常把肉麻当有趣的堂哥裴仲初就够他受的了,不需要连久别重逢的好友对大老远的从a市跑到z市还在他的面前上演这种恶心的戏码! 手里拿着东西的项亦扬无辜的摊了摊手,“没办法,谁让你表现得想一个得了自闭症的儿童。别扭得可以。” 他就只好扮演一下知心大叔咯! 项亦扬或许和裴仲初一样,都有一着阳光开朗的性子,唯一不同的是,项亦扬体内的恶魔因子可是裴仲初的n 1倍。裴仲初有时候难免会被莫无咎的冷言冷语所“冻”伤,但是这一点“严寒”指数对项亦扬而言可只是小菜一碟。 “你说谁是儿童!” 莫无咎长期以来所受的良好修好差一点要破功,他恼怒的瞪着项亦扬。 没有任何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会乐于被称之为“儿童”,还是有着自闭症的,非正常儿童! 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就是说你咯。” “你有种再说一遍!” 莫无咎的黑眸散发出强烈的杀气,项亦扬有恃无恐地“遵照吩咐”,又说了一遍:“我说无咎你是……” 嘿嘿!有烈替他撑腰,没在怕的! 只是下一秒,项亦扬就彻底傻眼了。 他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某个暴力分子给狠狠地揍了一拳。 噢,他英俊的脸庞! 不对,“烈!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说好了他会保护他的安全的! 不然他刚干嘛要做在老虎嘴上拔毛这么愚蠢的事情! 项亦扬的嗔怒的语气仿佛在控诉一位变了心的丈夫。 “亲爱的扬扬,你就不要生气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带走,这种鸟气是需要出一出的,是不?何况,我向你保证,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一定会让这家伙后悔万分。折磨一个人的肉体算什么,心灵的伤害,才是真正的伤害,你说是不?” 皇甫烈无比温柔地张开双臂抱住项亦扬,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后者也“柔顺”地靠在他的肩上,做“大鸟依人”状,黑眸闪过一丝精光。 啧,算烈这小子反应快,知道他要发飙,在他动怒之前就采用“怀柔”政策,还他不好奇正面冲突。最好是他接下来要说的那一番话有话“逆转乾坤”的作用,会让他感激他的“见死不救”。 不然,哼哼,他一定拿烈做他最新手术的临床试验! 从以前起,他这两个好友就有这种“癖好”,莫无咎对此见怪不怪。 对每一次见面都要上演好几遍的“断袖戏码”一点兴趣都没有,莫无咎冷漠的别过头,踱步至窗边烦躁的点燃根烟,打火机的焰火还没有碰到烟蒂,一直大掌就夺过了他手中的香烟。 “无咎,你对溪儿了解多少?” 问话的人还没来得及思考话中的意思,猝不及防的拳头猛然地揍上他的俊脸,莫无咎始料不及,跌在了沙发上。 项亦扬响亮的吹了个口哨。 无咎这家伙早就欠修理了。 莫无咎他很快站起,他一把提住皇甫烈的衣领,目光阴鸷,“你发什么疯?” “这一拳,我是替溪儿打的。” 儒雅的脸庞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那气势猛然的拳头是出自他之手。惟有那过于犀利的目光,隐隐透着不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用食指揩去嘴角的血渍,黑眸里跳曜着冷火,莫无咎冷冷地与皇甫烈对视,烈会这么说,代表他也和云溪很熟?该死的,他们几个到底和云溪是什么关系! “听着。我不知道溪儿为什么会成为唐婉怜的第二个女儿,以至于阴差阳错的成了你的替嫁新娘。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我和少游还有亦扬都是从小就跟溪儿一起长大。溪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我们再清楚不过。收起你的童年阴影,家族仇恨。不要把溪儿牵连其中。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你还不懂得珍惜,不用溪儿开口,我们自然会带她离开你,并且这辈子你都休想再见她一面。”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会稀罕……” “别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无咎。” 皇甫烈给了莫无咎一个劝告的眼神,人在盛怒之下,最容易说出违心、赌气,且事后追悔莫及的话。 莫无咎怒目瞪着他,终于还是松开了他的衣领,一言不发的落座在沙发上。 该死的!他真的担心自己会后悔! 皇甫烈用眼神示意项亦扬先帮他上药,自己也在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很清楚溪儿和唐婉怜并不是一类的人,不是吗?我不得不说,你对溪儿的迁怒也太幼稚无聊。” “你……嘶!” 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结果牵动受伤的嘴角,莫无咎倒抽了一口凉气。 “嘿!亲爱的无咎,我知道你的痛觉神经比较粗。不过我的建议还是,短时间内不要活动你的嘴角,因为那样会造成我上药的困扰。” 正在用碘酒擦拭莫无咎嘴角伤口的项亦扬微笑着提出自己的建议。 “……” “嘿嘿,好了!正太帅哥一枚哦!看看,画有多啦a梦图案的纱布!可爱吧?啧啧,云溪还是这么可爱。喜欢纱布上画一些卡通图案!” 项亦扬献宝般地“变”出一面镜子,递到莫无咎的眼前,让他看看他额头上画有多啦a梦图案的纱布。 额角的青筋隐隐抽动,莫无咎双眸簇火的瞪着相依。 这家伙是故意恶整他的吧?他真的很想要一拳揍扁他,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别逗无咎了。别忘了我们是来找无咎商量,如何才能够让溪儿开口说话的。”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依我看八成是无咎在溪儿身体相当脆弱的情况下,还是强暴了她,造成了她巨大的心里阴影,以至于没办法冲破心里障碍。只要让无咎温柔地对待几次溪儿,并且耐心地引导她说话,十天半个月的,自然也就恢复了。” 项亦扬收拾着手中的绷带、碘酒之类的药物,将他们全部都收纳在医药箱当中。当了医生这么多年,对于这类由心里疾病引起的生理问题,他还是相当有经验的。 所以……问题的症结还是在“系铃人”的身上。 “我们是夫妻!” 夫妻之间床底之事再正常不过,什么强暴! “亲爱的莫总裁。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听说过婚内强暴这个词。你自己对溪儿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呢就不强出头了。呐,刚才的对话你也听见了吧?我和烈还有少游会暂时在你家住下来,直到溪儿的喉咙好了为止。” 项亦扬把药箱一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虽然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心爱的老婆陶子,还有他们的女儿念念,但是能够无事一身轻的日子也还算不错。 “我有准许你们住进来吗?” 莫无咎用那种杀人般的目光射向嬉皮笑脸的男人,他们不请自来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不请自住”吗? “我们需要准许才能住进来吗?” 项亦扬像是在和他绕口令。 “你……” 莫无咎气结。 哎……亦扬这家伙,就喜欢惹毛无咎还有亦扬。 “你知道溪儿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再不开口,估计两个好友又要杠上了,皇甫烈引回正题。 “你见过她身上的疤痕?” 狭长的眸子眯起,莫无咎的音调陡然降低。 溪儿身上的疤痕并不明显,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除非是与她有够亲密的人! “烈当然看过了,烈不仅看过,还摸过呢。是不是啊。烈?” 项亦扬插嘴,还用手肘撞了撞皇甫烈的肚子,暧昧的笑笑,纯心引爆莫无咎的脾气。 眼看莫无咎眼底的怒气就要爆发,皇甫烈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紧张的神色。 唇畔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皇甫烈无视莫无咎骇人的目光,顺着项亦扬的话说道,“当然。” “那一年溪儿才七岁。” 只是这简短的一句话,瞬间就熄灭了莫无咎眼底的怒意,盛怒的眸子转为惊讶,她身上的伤是自小就有的? 怎么会是这样? 少爷不是要她带小少爷去客房休息的吗?为什么最后会变成小少爷送她回卧房休息?半推半就地被秦少游哄进被窝,溪儿竖起耳朵,确定脚步声已经走远之后,悄悄地新开被子,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去。 不知道姐夫的伤怎么样了…… 无……无咎。你的伤怎么样了?项少爷怎么说?你现在会感觉头晕吗? 沐云溪一打开房门,就看见男人似乎也正打算推开门往里走,她惊喜于这样的巧合,眼神晶璨地牵起他的手,快步地走向床的方向,拉他在床沿坐下。 他的额头贴着纱布,伤口已经处理过,只是身上还穿着那件沾有血渍的衬衫。 沐云溪转过身,忙去柜子里找了件干净的衬衫,捧着衬衫,递到他的眼前,要他换上她为他准备的这件清爽的淡蓝色衬衫。 莫无咎的视线先是落在那件衬衫上,再缓缓地移至沐云溪写满担忧的俏脸,以及那双眸子里无法掩藏的关心。 黑眸一瞬不瞬地盯她看,无咎眼神深邃莫测,望进她澄澈的眼底。 她关心他,她是真的在意他,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觉?是真的没有发觉,还是他真的让仇恨蒙蔽了他的心,拒绝去相信,她对他的心? 溪儿在七岁以前一直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她的养父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恋童癖,她的童年是在密集的皮鞭毒打下,成天提心吊胆下度过,造成她巨大的心里阴影,只要有人使用皮带,她就会很恐惧,严重到休克的地步。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要学会保护自己,因为她想要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她相信,爸爸妈妈是不小心弄丢了她,他们急切地在盼着她回家,如同她殷切地期望能够快点重新回到他们的身边一样。 七岁那年,她终于找准一个机会,逃离了她的养父,被一家孤儿院所收留。在那家孤儿院,她对大人的恐惧才稍稍地有所改善,只是看见成年的男人,尤其是在她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仍旧会发病。 所以那一次她才会发病,而不是因为讨厌他触碰的缘故! 他以为她的心里装着她的少爷,少游,所以才会一直抗拒和他的接触,他以为她是不爱他,甚至极想要从他的身边逃离,他才会近乎一种执拗也要强留下她! 天,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他不得不承认,烈的那番话在他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仲初之前说的没错,在这场婚姻里头,最无辜的人是云溪。 她被迫承受姐姐沐嫣然的背叛,以及他对沐家迁怒在她身上的恨意。 他是不是应该听从烈的劝告,给他们的这段婚姻一个全新的开始? 莫无咎的俊脸阴晴不定,溪儿猜想,姐夫是不是不喜欢她替他选的这一件衬衫? 怎……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件衣服吗?那我再去…… 沐云溪转身,手腕被人扣住,她不得不回过头,不解地对上手腕上那只大掌的主人,炙热的视线落在脸上带有困惑之色的佳人,声音沙哑,“我要先去洗个澡。” 哦。好,那我去帮你放洗澡…… “你帮我洗。” 耶?沐云溪倏然地瞠大眼眸,她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我要你帮我洗澡。” 男人难得耐性地重复了一遍,牵起呆愣在原地的女人的手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不……不行,无…… 莫无咎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沐云溪被动地跟在他的后面,意识到他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她只好随他进了浴室,并且试着用手势和唇语告诉他,她不能帮他洗澡。 即使两个人已经有过那么多次的肌肤相亲,但他们几乎每一次似乎都不是在愉快的情况下进行,她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的身体,也…… 沐云溪还在胡乱的比划着,手臂被男人一把抓住,幽深的眸子望进她无措的眼,“我的手臂有擦伤,不方便。你是我老婆,当老婆的帮老公洗澡,为什么不可以?” 啊? 沐云溪怔愣。 姐夫……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他以前从来不会说什么“老公、老婆”之类的词,而且看向她的眼神,总觉得比之前有温度多了…… “帮我把衬衫的扣子解开。”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好热水,坐在浴缸的边缘,双臂展开,一副理所当然地等着人伺候宽衣的大爷派头,一点也不担心小女人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芙颊酡红,几番挣扎之下,沐云溪微叹了口气,好吧,她的确没有办法拒绝。 他的手臂受了伤,短时间内的确不宜碰水。洗澡是私密的事情,要她这个妻子帮他洗澡,也是理所应当。 拼命的在心里做着自我建设,沐云溪告诉自己,不过就是洗澡罢了,就像以前上护理课的时候,只要单纯地把姐夫也当成她服务的病患,就可以了。 沐云溪!拿出你的专业水平来! 俯身解开纽扣的双手有点颤抖,沐云溪的眼神根本就不敢乱瞄,只是随着一颗颗纽扣的解开,男人结实、有料的身材还是不小心进入她的视线。 病患没有这么解释的肌肉,也没有这么匀称的肌理,健康的肤色,沐云溪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好几个频率。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沐云溪脱下莫无咎身上那件沾了血渍的衬衫,男人古铜色的肌肤瞬间占满了她的视线。 她还记得他的肌理是那么得结实、平滑,还有他的大掌抚着她的肌肤是怎样的…… 噢,天,她在想些什么!她怎么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裤子。” 什……什么? “我的手……” 莫无咎扬了他包着纱布的手,视线落在衣着整齐的下半身,沐云溪会意,只是耳朵还是不争气地泛上红晕,解开皮带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她总算慌乱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拉下拉链,露出男人的四角裤,还有那鼓胀的小山包,沐云溪惊讶地抬起了头。 他……他的身体为什么会起反应? “你觉得奇怪?” 健臂一伸,沐云溪落入他的怀中,他的手指摩挲着她滑腻的脸部肌肤,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奇怪,当然奇怪。他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这种好像有点眷恋的眼神看着她。 沐云溪诚实的点点头,水眸还有一些惶惑,不明白为什么男人的身体会有这么惊人的变化! 他不是出了车祸,不是受了伤,不是连自己脱衣服的能力都没有吗?为什么他的下半身,还会这么有……“朝气?” “你知道我从一进门就想要做的一件事什么什么事吗?” 男人的大掌环在女人纤细的腰身,轻咬她白如瓷玉的耳珠,嗓音魅惑地问道。 他的上半身没有穿任何的衣服,滚谈的肌肤透过她丝薄的连衣裙,熨烫了她的心,何况,他的下半身还抵着她的……沐云溪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任何的思考。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被男人的肿大抵得难受,沐云溪在男人的大腿上,引发男人狠狠地倒抽一口凉气。 “别动!” 男人抑制地低喝,沐云溪吓了一跳,她抬起脸,一脸慌张地望着他,她碰到他的伤口了吗? 她茫然的视线与他灼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男人忽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鸣,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来势汹汹,根本不容她拒绝,他便强势地叩开了她微启的檀口,将自己的气息纳入她的鼻腔之中,沐云溪全身瘫软地伏在他的胸口,双手被男人强行圈在他的腰部,两人的身躯密切的贴合在了一起,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赤裸的胸膛传来,连同她的温度都随着浴缸的热气,一直在升腾,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