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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止垂下眼睫,指尖碧翠的灵光闪现,似云似雾的氤氲灵气钻进少年淤青的皮肤上,腰间化不开的淤血飞速消失……没一会儿就重新回复了白皙的模样。

    他满意道:“好了。”

    指尖的触感非常好,柔软而又细腻,小鬼不像他一样经常运动,他以前养出来的腹肌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彻底消失了,但……绵软酥滑的感觉,好像也不赖?

    寒止没忍住,拇指顺着侧腰前滑,又在少年肚子上摸了一把

    啧,一点腹肌都没了,这小东西平常也太懒了。

    他抬头,想叫少年以后多动一动,不要成天蜷在地上打坐,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少年猛地抢过兔子砸到了脸上。

    寒止被兔子的长毛糊了一脸,理智的弦险些崩了

    这小鬼,反了天了!

    “你抱着奶糖!我决定还是再泡个澡!”

    少年拿兔子砸完他的脸,几乎没有半秒停留,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浴桶里,只剩下一张通红的小脸露在水面上,正恼怒地看着他:“师尊不许看!”

    寒止阴沉着脸,把奶糖扔到一边,脸色铁青的从嘴唇上摸下了一根兔毛。

    “沈——连——宇!”

    他一字一顿,饱含杀气地叫道。

    糟了!

    看着师尊脸上飞舞的兔毛,少年原本通红的脸生生被吓白了:“师,师尊?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啊啊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怕被师尊发现心里的不轨想法,慌乱之下本能地把奶糖当武器砸了出去!

    他看着师尊眼睫上那一根雪白兔毛,打了个哆嗦,原本有些不老实的部位,彻底软了下去。

    “啪”的一声,寒止双手撑在浴桶的边缘,俯身贴近少年煞白的脸:“嗯?胆子肥了?居然敢拿东西砸我的脸?”

    沈连宇往水里瑟缩了一下,又怕又崩溃,只是

    就算师尊要训话,能不能等他从浴桶里出来了再训啊

    ……

    当晚,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的沈连宇拎着两桶水在院子里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

    师尊说,这是惩罚。

    沈连宇提着两桶水,扎着马步,愁眉苦脸地反思自己。

    他觉得师尊惩罚得对。

    并不是因为他拿奶糖砸了师尊的脸,而是因为,那因触碰兴起的,隐秘而又亢奋的欲念。

    他是真的想欺师灭祖。

    付诸于行动的那种。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生出这等龌龊的想法。

    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早上,寒止带着沈连宇还有那只兔子赶回了东麓州。

    路上,一向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少年低垂着头,不发一言,甚至让寒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惩罚得过分了。

    还好,半路上,少年重新恢复了活力,一直跟他咕哝要早点学会飞行,不能天天让师尊背着了。

    修士只有突破到化神境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飞行,寒止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重回天恒宗,再次见到了掌教黎真人,寒止总算是把徐晟之这个大麻烦甩了出去。

    黎素衍和寒止有一种默契,她没有多问徐晟之入魔的原因,瞥了沈连宇两眼,干脆利落地把徐晟之带走了。

    对她和天恒宗来说,徐晟之如何入魔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解决徐晟之入魔的状态。

    寒止则带着沈连宇再次回到了那座潜修的小院里。

    因为徐晟之的事,沈连宇身处天恒宗总觉得有点别扭,于是主动问道:“师尊,我们还要在天恒宗呆多久呀?你之前不是说,如果想要做你的徒弟,要吃得了苦,跟你一起在四洲游历么?我早就最好准备了。”

    寒止掀起眼皮,冷然道:“做好什么准备?被我背一个月的准备么?你没突破到化神期,怎么走?我是你师尊,不是你的车夫。”

    沈连宇:“……”

    知道了,他会好好修炼的!

    于是他只能静下心来,专心闭关。

    与之前相比,寒止对他的修炼上心多了,一直守在他身边,有什么问题都直接予以解答,这让沈连宇的修炼进度顺畅了不少。

    沈连宇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留在这里潜修,可一些不好的传言依旧流入了耳内。

    前来送奉例的外门弟子看他的眼神活像看什么妖魔鬼怪,在陆修然前来探望他的时候,他终于打探到了原因。

    ——陆修然再次见到他时,没忍住自己心里的情绪,激动地冲上前给了他个熊抱。

    同样身为追求者,沈连宇对陆师兄却不怎么讨厌。

    他浅笑着拍了拍陆修然的背,安慰道:“陆师兄别担心,我没事的。”

    陆修然扔抱着他没松手,语带后怕:“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可是在我面前被魔修劫走的!多亏了寒止上人救援及时,不然……还不知道那帮混账魔修要拿你如何呢!”

    他放开沈连宇,把人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定了他没受什么伤后,才满是懊悔地说:“都怪我太弱了,不是那个魔修的对手,如果我当时能保护好你,你就不用遭这一圈罪了!”

    沈连宇笑着又安抚了半天,这才问到自己好奇了很久的事:“外面是怎么说我的?之前来送奉例的弟子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想到天恒宗内的流言,陆修然有些尴尬,眼神不敢与他对视:“嗨,没什么的,都是一些当不得真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