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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萧慎玉发泄了半日的戾气,此时心情也算平坦,他一口一口的喂着,突然想起之前自己也这么喂过江易安。回忆春色翻涌,他倏地出声问道,“这次怎么不咬着汤匙勾我了?” 江砚祈闻言一愣,让唇齿在那微苦的药汤中浸泡了一会儿才道:“今时不同往日,人睡到手了,新鲜劲也没了,还勾你做什么?” “这么说你出了我的门便要去勾那些还没被你睡到手的人了?”萧慎玉面色平静地停下了喂药的动作,看着江砚祈一脸硬气地说了一声“是啊”。他被那低低上扬的尾音撩得瞬间满身起火,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人能动我的东西。” “你他妈才是东西,老子是你大爷。”江砚祈从来就不喜欢药味,此时更不想喝药了,躺着钻进了被窝,反客为主地赶人,“睡一觉不代表什么,两个人欲|火上头,抱在一起是互帮互助,各取所需。今日过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谁都别干预谁,谁也不属于谁。” 悄无声息落入院中的两人闻言一顿,同时转头看向对方,同时抬手比了个大拇指,不约而同地想:好英明啊! 萧慎玉闻言什么也没说,他放下药碗后走出房门,看了墨余一眼。后者朝他行礼,夹起尾巴进了屋。 “主子。”纾俞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您没事儿吧?” 萧慎玉面色如常地道:“去流民营。” 屋内,墨余撩起床帐,说:“少爷,没事儿吧?瞧您狼狈的。” “我好得很!”江砚祈翻了个白眼,“你书信一封,加紧脚步交给我爹,把元都的事儿都给他捋一遍,让他心里有个底,我总感觉这事儿没完。” 墨余点头道:“明白,不过这事儿不就是煜王搞的鬼吗?这桩桩件件,宫里今日下旨把他押入宫,就算逃过一死,也没什么好下场。” “押入宫?”江砚祈蹙眉,在话本里,这煜王可是与萧慎玉作对到最后的人物,不过应宁和唐眠接连失去了作用,导致太子和萧怀川都免去了一难,这就让原话本中“应宁背叛设计,纾俞为救主力竭而死,萧慎玉陷入困境;太子死于唐眠之手,皇后焚宫自尽,萧慎玉彻底疯魔”这一部分情节全部改变了走向,这么一想,他现下落败也是情理之中。 江砚祈又道:“近日你多去煊云军,有事儿就和郁临渊商量,让他们长个心眼,再有人敢巴巴地往营里凑,就别用手赶人了,直接抄家伙宰了。” 哎哟,这火气! 墨余咳了一声,调笑道:“美人儿都睡到手了,还不高兴呐?” 江砚祈心里很难受:是睡到手吗?是我自个儿凑过去给人家睡吧! “不过少爷,”墨余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院子,转头好奇道,“真的睡了后就没意思没兴趣了?一次就够了?” 江砚祈抚过薄被上的金绣芙蓉,说:“其实没够,我又不是来嫖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我就是想着不来不行,怕他发疯,想过来看看他,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怕,反正我什么都懒得想,就来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亲他,也许是想趁机占占便宜吧,可我为什么会想占他便宜?我不知道,也不重要,想亲就亲了,想睡就睡了。” 墨余似懂非懂地道:“那既然没够,就是还想再睡上几次,那您怎么又说不睡了?” 江砚祈耳边响起萧慎玉平淡如常的声音,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变化和情绪,好似这一夜翻云覆雨对萧慎玉来说就跟平常睡了一觉一样,没什么大不了,也没什么重要的。而他江砚祈在萧慎玉眼中与旁人也没什么两样,都是不堪一提的东西。 他死死地抠过那芙蓉,冷声道:“他技术忒差了。” 墨余对此不敢有丝毫看法,自递了张纸条过去,道:“纾俞那孙子背着他主子偷摸塞给我的。” 第55章 愤怒 “萧慎玉,我他妈不和你玩儿了。…… 留民营内设主事营,专管流民之事,今日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不大不小的一方帐篷内,无人说话,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气氛安静又莫名冷凝,汪阕礼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在纾俞平静的脸上来回试探,无果后只得收回眼神,觉得自己是近日太累,产生错觉了。 片刻后,萧慎玉放下账本,说:“条理分明,每一样都十分详细,员外郎辛苦了。” “不敢当,都是臣的分内之事。”汪阕礼笑着行了一礼,拿起账本翻了翻,又说,“支出虽多,但国有余力,何况待太子殿下那边查出些结果,后面也可以把这些银子要回来,毕竟底下那些官员,各个肥得流油。” “我看员外郎也是如此。”萧慎玉的眼神落在汪阕礼的玉扳指上,在后者无辜的笑容下道,“听说员外郎有一位好友名唤唐酥,甚是乖巧可人?” 唐酥?容王怎么会知道唐酥的存在?又怎么会特意提起他? 汪阕礼的笑容僵了一瞬,他心下惊疑不定又十分不安,含糊道:“王爷这是何意?” 萧慎玉道:“纾俞笨手笨脚的,我想找个人过府伺候,不知员外郎可否割爱?” 笨手笨脚的纾俞闻言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个汪阕礼和唐酥迟早要因为小郡王的话而惹上祸事,果不其然,幸好他早有准备。 汪阕礼不知唐酥怎么就入了容王的眼,连忙赔笑道:“王爷说笑了,臣看这位纾俞小哥着实懂事体贴,唐酥实在是比不上的。他长得乖是不错,可性子木讷,没什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