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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砚祈许久没听到回答,不禁顺着往前一撞,单手抱住萧慎玉,一边用脑袋拱他的颈侧,一边道:“你抱起来一点儿都不软,但是也挺舒服的。”

    “是么?”萧慎玉放开他的手腕,让他双手抱住自己,而后埋首在他耳侧道,“你抱过他吗?”

    “没呢,汪阕礼不让抱,那家伙护着呢!”江砚祈说到此处还有些不甘心,哼唧道,“改日我一定上门,把唐酥抢回家当媳妇儿。”

    萧慎玉闻言呼吸一滞,猛地咬住了江砚祈的耳垂。

    江砚祈吸气,抬手就去打萧慎玉的脸,被萧慎玉抓住了,只得喊疼道:“别咬我啊,疼!你不能把我耳朵咬下来,不好吃的!”

    萧慎玉被他戳破了气口,让晚风带走了一半的气性,放开后才轻声道:“那是人家的东西,不要乱抢。”

    “为什么不能?”江砚祈抬头,用鼻尖抵着萧慎玉的下颔,不讲理地道,“我抢到了,他就是我的了。”

    萧慎玉眼神倏地变得阴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我就杀了他,抢一具白骨也好玩么?”

    “你为什么要杀他?”江砚祈觉得他比自己还不讲理,便不高兴地咬他下巴,闷声道,“做人不能不讲道理,你也不能说杀谁就杀谁啊!何况他若成了我的,我就不能让你杀他,你杀他就是杀我,我很厉害的,小心我反杀。”

    萧慎玉任他咬了个痛快,接着举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待后者抬腿圈住他时才道:“我要杀谁,你阻止不了。”

    江砚祈好似小猫上树,手脚并用地和树紧密相贴,不服气地嘟囔道:“那我要收谁,你也阻止不了。”

    “你可以试试。”萧慎玉伸手关上门,单手抱了几步将人放在榻上。

    江砚祈就地滚了一圈,又滚了回来,撑起半边身子朝萧慎玉笑道:“如果我试了,你会不高兴吗?会生气吗?”

    他伸手拉住萧慎玉的袖摆,使力一扯,看着萧慎玉俯身压下,无辜地问:“会不会吃味呀?”

    “会。”萧慎玉定定地看着他,好似没听出后者话语中故意的撩拨和得意的试探,平静地道,“谁敢来沾我的,我让他生不如死。那个唐酥,我要杀他,就如杀一只蚂蚁,汪阕礼要护着他,我再杀了汪阕礼,汪侨要护他儿子,我就杀了汪侨,杀了汪家所有人,你若想看,大可一试。”

    “你别吓我呀,我最不经吓了。”江砚祈伸腿勾住他,借力一翻,两人顺势上下颠倒,他结结实实地压着萧慎玉,坏声道,“杀了那么多人也无用啊,杀了我不就成了吗?我不检点,你该罚我,牵连无辜做什么?”

    “在我眼里,没有无不无辜之说,只有我想不想杀,至于不检点的人,”萧慎玉倏地伸指点在江砚祈腰腹下方,眯眼道,“断了这儿不就好了。”

    江砚祈连忙拽住他的手,嘴上还不知屈服地道:“那就是你见识少了,难道你不知道么?花样最多的不是男人,而是宫里的那些太监,人家没了工具,可玩的花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玩不出的。”

    “是么?”萧慎玉不怒反笑,“那你玩给我看看。”

    他手上陡然使力,推开江砚祈的手,袖中玉刃随之飞出,往江砚祈腰腹间攻去,那凶猛的力道吓得江砚祈忙起身躲避,又被萧慎玉伸手拽住了脚踝,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几个回合,打得江砚祈酒劲上头,胃里一阵翻涌,他连忙伸脚抵住萧慎玉的胸口,软了声音,“别玩了,我想吐。”

    “若是敢吐,你那东西就真的不必留了。”萧慎玉在江砚祈哀怨的眼神下抬手抓住抵在胸前的脚踝,往这方一拉,俯身压住江砚祈,指尖的玉刃也抵在了江砚祈的脆弱之处,轻声命令道,“认错。”

    “我错了。不该对唐酥有非分之想,不该惹你生气,不该离你这么近,让你……”江砚祈笑得蔫坏又得意,抬起头与萧慎玉抵着额头,声如飞絮,“有了反应。”

    萧慎玉眼神一沉,正欲说话,江砚祈便快一步吻在他的鼻尖上,温柔道:“洗澡水,给你用。”

    萧慎玉看着做尽了坏事又装好人的江砚祈,真真切切地体会到羞恼的滋味。

    第47章 谜团   背后推手

    翌日,相关官员于容王府议事。

    汪侨此前虽说知道容王爷的处境奇差,但当他跨入容王府小院时,还是吃了一大惊。堂堂王爷就住在一方小院中,虽说这院子清幽雅致,但听说是经过了一番修葺的,修葺之前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呢?他此前常去太子府议事,这两个地方相比较,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户部本就是管钱的地方,汪阕礼现任户部员外郎,跟在他爹身边磨炼,那是跟钱打惯了交道,此时陡然身处这一方小院中,他实在忍不住凑过去跟汪侨咬耳朵,说:“爹啊,儿子可真是长见识啦!”

    后侧的唐昭耳聪目明,也凑过来说:“陛下拨地赐府,王爷很快就能住上大院子了。”

    一边的京兆伊正欲发表感言,便见纾俞从屋内跨了出来,他知此人是容王身旁的近卫,顿时噤声。

    “诸位大人。”纾俞上前行礼,“院子不够宽敞,这屋里更小,便委屈诸位大人,咱们就在院中议事,如何?”

    众人哪会说“不如何”,连忙应了,在石桌边围坐。

    纾俞替他们斟茶。

    萧慎玉也走了出来,他穿着荷莖色宽袖长袍,素净清雅,看起来不像是来商议政事,倒像是赴一场文人书生间的清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