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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慕南又喝了口酒,顺着那股子烫喉的酒意冷声道:“因为太子的榻,我要上。”

    第45章 拉拢   江砚祈实在是被江慕南的话惊到了……

    江砚祈实在是被江慕南的话惊到了,他从喧闹的酒席中出来,一个人坐在湖边的假山上冥思苦想:江慕南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太子起了那样的心思?

    在话本里,江慕南和太子并没有什么交集,更别说这样的情爱之心了,虽说太子的确风姿奇高,但江慕南到底是什么时候……难道是去太子府听讲的时候?

    “备了,我想着太子殿下不缺金贵的物件,便自己雕了个小物件,太子殿下也喜欢。”

    这句话十分合适宜地在江砚祈耳边响了起来,当时听着没觉得哪里奇怪,可现在一想:为什么要自己雕?这自己雕自己送,还是个小物件……好小子,当时他还说让太子明白郡王府的心意就成,敢情江慕南送的是心意,却是他自己的心意,还他娘是情意。

    江砚祈抱着细口玉壶啧啧做声,心想:好小子,有志气,不想孤寡了就看上了男人,还是当朝太子。

    “哗!”

    正是走神间,湖里的鱼儿哗啦啦地散开,激起了一片涟漪。江砚祈喝了口花露,看着突来之客从假山边走过,站在了湖边。

    这人许是喝得不少,脸上也沾了绯意,在昏黄的路灯和明月的交相照应下显得更加无害。他手里的紫蓝色翡翠玉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江砚祈注意到那紫蓝色的扇面上空白一片,没有题画字,连印章也没有。

    萧憬将手里的鱼食扔进了湖里,看着鱼儿们争先恐后的涌来争夺,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说:“瞧,就为了颗鱼食。”

    江砚祈说:“王爷若是不喂,它们就不会抢,既然要抢,哪还需要注意姿态呢?挺着背往上爬,佝着腰往上爬,不都是爬么?”

    “可人家往上爬,关小郡王什么事呢?”萧憬侧过身来,像是指责,“要小郡王当着许多人面前羞辱数落。”

    江砚祈用食指勾着空了的玉壶,朝他笑道:“我觉得他们不配啊,太子哥哥得配个更好的,不过那唐眠配王爷正好,你要是心疼,赶忙去怜惜人家啊。”

    “是么?可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萧憬也笑,“我喜欢烈的。”

    “那天上的鹰,地上的马都挺适合王爷的。”江砚祈咧了咧嘴,从假山上跳了下来,朝他晃了晃指尖上的玉壶,而后随手一扔,任凭那玉壶擦着萧憬的侧脸飞进了湖里。

    “啪!”

    湖水绽开,吓得几条在周围祈求鱼食的鱼儿们疯狂散开。

    萧憬用扇子碰了碰被擦疼的脸,朝江砚祈看去,后者朝他露出一记抱歉的笑容,道:“手滑了。”

    他笑了笑,说:“无妨,小郡王身上有伤,手腕使不上力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你有精力担心操劳太子殿下的私事,怎么不多担心担心自己?”

    江砚祈摆手,说:“我好得很,何须操心?”

    “以前是好得很,可现在不一样了。”萧憬上前去,在他面前站定,语气十分柔和,“流民一事,四皇兄若是办得好,往后朝堂之上便有他的一席之地。他若成了朝堂新贵,那曾经数次欺负过他的小郡王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原来王爷是在担心这个啊,可我该怎么做呢?他若成了朝堂新贵,除了太子哥哥还能有谁能与他打擂台?”江砚祈眼尾上挑,“煜王殿下行吗?”

    “小郡王若是愿意同我一道,我自然愿意竭力证明自己。”萧憬眼波一晃,靠近了与他低语,“我就是怕小郡王瞧不上我。”

    “太子哥哥光风霁月,容王殿下与我仇怨颇深,王爷您比那蚯蚓还会藏,想来本事不小,我自然是能瞧上的,不过……”江砚祈伸手抵住了他的扇子,“我不喜欢和我一样会藏的人,更不喜欢这么爽快揭开面具的人。”

    “像,才好相处啊!此前灵鸳楼一见,那一眼对视实在让我忘不了,咱们把彼此看了个穿,既然如此,还藏什么?”萧憬低眸看向那细白的手指,低喃道,“咱们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处境,何不互帮互助,也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我不要佳话,更想要恶名。”江砚祈收回手,歉意地摇头,“很遗憾,咱们不是一路人。”

    萧憬收回扇子,说:“那小郡王想和谁成为一路人?你的太子哥哥么?小郡王也喜欢那般卓然的君子做派?”

    “自然是陛下了。”江砚祈乖巧地看着他,“我是陛下的臣子嘛,自然要对陛下忠诚不二了,王爷这般问我,传出去可会要了我的命。至于太子哥哥,比起王爷你这般的小人做派,我自然是爱极了人家的君子懿范。”

    “好好好,我收回这句话。”萧憬轻笑一声,定定地看着他道,“小郡王,今日之约日后还能作数,煜王府的大门依旧向你敞开。我,日夜期盼着。”

    ***

    江慕南跟着唐眠靠近了太子府,他在暗处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见唐眠被人送了出来。半个时辰拿来做什么都够了,他既觉得喉间梗了刺,浑身不舒坦,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朵君子之腹,既没有眼见也没有耳听,却毫无缘由地将太子殿下想象成了轻薄孟浪之人。

    他跟上了唐眠。

    大哥不是对谁都刻薄之人,至少在蜀国公主之事后便不再是了。唐眠对太子殿下有所企图,旁人看不惯,大哥却没有嫉恶如仇的理由,今夜在酒席之上直白羞辱,必然有原因。他复又想起了大哥之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