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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岚揉揉他的头发,无奈轻叹,道:“看来朕给你的安心还不够。” “并非如此,”楚亦茗依偎到人怀里,温柔地说,“这话我敢提,就是相信你爱我,重视我的话,可我一身医术,前世尚且能济世为怀,人人称颂一声神医,若那时做了皇后也算得上百姓推崇爱戴,今生,我既是与你交了心,有了你的支持,我分明能做到更好,若是安于后宫,整日里醉生梦死,才是荒废了才华抱负,未因重生造福一世了。” 就听姜青岚轻笑一声。 楚亦茗抬眸搂着对方的肩,轻声说道:“该不是今日才发现,封了我这样难以安分的男人做皇后,真是麻烦了罢?” “那可不是。”姜青岚挑眉玩笑道。 楚亦茗却是认真起来,这才真担忧了,焦急道:“真麻烦啊?” “是朕,要麻烦皇后,多多为朕操心了。” …… 光阴荏苒。 转眼已是满满周岁时。 姜国乃天下霸主,四海衣冠拜九重。 一场皇长子的周岁宴,歌舞升平,足足在京中热闹了三日。 世人美谈,称这位在周岁被天子赐名溯洄的皇长子必为太子。 只看那崇明殿内一张绘有姜国江山的巨幅画卷都做了皇长子的抓周地垫,谁能不艳羡其虽出自平民男后的肚子,却得天独厚,万千宠爱于一生。 “哦……满满往父皇这来,这里玉玺多好看。”姜青岚立于地图正东方,拍着手,哄着孩子往自己这里爬。 楚亦茗站在一旁轻声笑道:“陛下这东南西北,都给他摆着象征皇权的宝物,他往哪去,不都是一样的。” “拿玉玺才好。”姜青岚对自己的儿子充满信心,就是不看这玉玺最好看,只瞧着此处谁是对孩子最好的人,他都相信满满必会往自己这里来。 一旁围观的亲信大臣,亦是在此时附和,道:“玉玺好,皇子快往父皇那去。” 能把玉玺都拿出来给孩子抓周,楚亦茗不知该说这男人什么好,从前还说他会溺爱,如今看来,姜青岚为人父才是把孩子宠得没边了。 “他好像往另一边去了,”楚亦茗看见姜青岚的希望落了空,轻笑着给人拍着背顺气,道,“哪哪都有陛下给放的好东西,别急。” “那不是,还有你非要搁上去凑数的物件吗?”姜青岚说着抱怨的话,实则眼睛一瞧到楚亦茗身上,就挪不开了。 “要公平,抓周就是要五花八门的才有趣,”楚亦茗一抬眸就瞧见姜青岚在看自己,立刻拍了拍对方的手,轻声提醒道,“看孩子呢,陛下看着我做什么。” 哪知姜青岚倏然偏过头来,低声附在他耳边说:“你好看。” 这当着人前尚算收敛的亲|密,惹得楚亦茗眼光微动,耳朵一红,又赶紧指着孩子说:“满满好像抓着东西了。” “其他的都摆得那么远,哪有这么快的。”姜青岚笑着看向孩子。 哪知这一抬眼,就见满满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金元宝,坐一会儿,起身走两步,跌坐回地上歇两口气,又鼓足了劲往两位父亲跟前走。 众臣正琢磨着拿了笔和钱的好话,史官亦是提笔开始歌颂一岁的皇子如何健步如飞。 忽然间。 那孩子就在众人注视下往前一栽,骨碌碌几个跟头,再不往前了。 眼瞧着那眼圈迅速红了起来,可是要铆足劲哭的势头。 大喜的日子,楚亦茗可不想这孩子哭出个惊天动地来。 他赶紧小跑着近到跟前,抱起满满温柔地哄。 溯洄溯洄,这名字音随了楚亦茗当初取的“溯回”,如今逆流而上的意义更甚,谁听了不是认为父皇的期许是磨砺其身,盼着孩子迎难而上。 可满满偏是个娇气包,自一出生就备受宠爱,别说受挫折了,就是偶尔磕一下,都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非得是两位父亲都抱过哄过,呼呼吹过,才能好。 姜青岚从楚亦茗的手里接过孩子,拍了拍孩子一身奢华无比的缎子衣裳,高兴笑道:“跌了大跟头,都要回到玉玺处,咱们溯洄,是要拿着钱和笔,将财富和经纶带到姜国来。” 圣上发了话,整座殿宇瞬间沸腾起来,一时间山呼万岁,高歌太平,史官埋首奋笔疾书皇子之志向,文臣当场赋诗献礼,就连孩子哭红的眼眶,都能写出个为国运用心至诚。 这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 可这日圣上立太子的诏书却未如世人所想出现。 夜里回了坤宁宫。 楚亦茗给姜青岚宽衣之时,再一次谏言推迟立储君,他苦心说道:“满满这孩子如今娇贵得很,若是圣上早早给了他储君之位,只怕是来日读书都不勤勉了。” “自古以来,后宫都巴不得儿子早得了这名分,你倒好,不求来也就罢了,回回还要劝说朕,”姜青岚扶着他的腰,揶揄道,“父后待满满好狠心呀。” 楚亦茗解开姜青岚的腰带,指尖轻推对方心口道:“人家着急,是指望母凭子贵,你拿这话来说我,是在暗示我留心旁人想上位吗?” “矫情。”姜青岚将他搂进怀里。 楚亦茗手上用力一推,姜青岚立刻捉住他的手,缠着人抬眸对视,揉|捏得愈发动情,温声问道:“你前些时日说,用那怪鱼鳞片琢磨出了个方子,是不是服下一碗药,再不会受余毒侵扰体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