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刀疤面容
“住店。” 小七收回打量的目光,直觉告诉她,这里有些诡异。 整个驿站根据客人的不同需求,有不同价位的房间。官家来人,住在上等房,至于有钱的商人,也可以拣选上等房居住。其他人,也可以挑拣中等下等的房间,随着房间等级的下降,价钱也越来越低。 小七选择了下等房。 掌柜的笑呵呵地引领着小七去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他到底是开官驿的,是有些水准的,并没有因为小七选择下等房就转变态度,始终是笑盈盈的。 到了房间前面,还十分歉意地说:“小店的下等房就剩下一间了,今日店里来了一些喜欢热闹的客人,你也瞧到一楼堂上的模样了,这里或许会有些许吵闹,若姑娘不在意银钱,建议姑娘能加一点钱住里面的中等房,若姑娘不愿,那住在这里也是绝对安全的,只是有些响动,还望姑娘不要责怪。” 能让掌柜这般担心的客人……小七想到进店时的那片狼藉,心中已经做出了猜想。 “那么,便如您所说,换成中等房吧。” 小七身上是带足了银钱的,但是她不喜欢乱用公款,总觉得能休息得好就可以了,不必样样都好。 掌柜的松了口气,赶忙带着她去了三楼的房间。 走上楼梯的时候,小七顺眼撇了下楼梯下面。 一个壮汉正在那里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间,他脸上的刀疤看起来格外狰狞。那人在楼梯下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声音低沉得可怕,好像地狱来的恶魔一样。 他的脚边,一摊深红色的印记,正留在那里。 小七心中一沉。 那是血吗? 进了房门,掌柜的将房门关上,小七迅速靠近门边,蹲下身来,听外面的动静。隐约间,那几个人还在攀谈着什么,可是具体说的内容,小七听不大清楚。 那个痕迹是血。 官驿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的。 是谁敢在官驿闹事呢? 还有,那人脸上的刀疤…… 小七只是扫过一眼,但是印象十分深刻。 那人脸上的疤痕,边缘比较浅,越往中间越深越宽,一看就知道是圆月刀留下的痕迹。 圆月刀非常人能够使用,因为它飞转迅速,不容易控制方向,发出的力道,也需要灵力加持,整个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飞镖,绝非普通灵力者能够驾驭。 使用圆月刀之人,必要比寻常兵器更加勤奋地练习,才能掌握好它的力道和使用技巧。曾有许多人,在灵力尚未稳固,不能控制好兵器的时候,强行使用真的圆月刀,而不用圆月刀的模型练习,最后导致,自己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这样的事故频发,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使用这种兵器了。 小七只在战场上看过一个人使用它…… 靠坐在门前,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小七深深地皱眉。 圆月刀,一旦出手,必然会取人首级,手起刀落,皆是杀招。那个人,脸上留下了印记,却还活得好好的,不是使用圆月刀的高手,就是能与使用圆月刀的高手抗衡的,更高的高手。 回想起他方才那低沉的声音,也是底气浑厚,真气十足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端国境内,不是楚人也不是湘人的灵力高手,小七必须警惕。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探究究竟,小七决定趁着夜色下去查看。 于是,月黑风高,小七开始了她的行动。 驿站,地下暗房。 阴森恐怖的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和发霉的味道。铁链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咚的声响,伴随着这清脆的声音,一阵鬼魅的笑容在低沉的呻、吟声中炸裂开来。 被锁在十字木桩上的人有所清醒。 他慢慢睁开混沌的双眼,渐渐地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的模样。 他虚弱地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面前的人摆手,忽然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上的热量被抽干,整个人都像掉进了冰窟,生命的热度在不断锐减,反而,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耳朵渐渐恢复了听觉,视线也慢慢聚焦,那人清醒过来之后,整张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 “醒了?” 面前的人丝毫不在乎他的死活。 “醒了,就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审问他的人,冷冷地说道。这让被吊挂在架子上的男人很是惊慌。 “大人,大爷,祖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方才你嘴硬,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现在再嘴硬,就是不识抬举了。你该知道的,我本来不打算为难你,你上山当匪徒,抢夺百姓的东西不过也是糊口的营生,我不会责怪你。但是,你得知道,吃饭糊口,是要用脑袋的。这因为错了心思,一下子丢了吃饭的家伙,那可就不是皮肉之苦这么简单了。值吗?” 那人听了,再次尿了裤子。 他颤颤巍巍,抖如筛糠,就差晕死过去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身为月亮沟的山匪,也算是见过无数的世面了,竟然还能在家门口,遇到这些地狱来的阎王。 他不断地哀嚎挣扎,可是,自己被五花大绑,像是待宰的肥猪,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那绳索像是被人施了法术,越挣扎越紧,四脚发麻,也就是弄不开。 他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看来,你还是有力气的。是我的鞭子不够硬,再吃我几鞭子吧。” 旁边的人拿着沾水的鞭子就要冲他来,男人吓得只翻白眼,可就是晕死不过去。 “省省吧,若是有人敢来救你,早就过来了。”面前的人站了起来,慢慢地向他走去。 他身高八尺,一声狼皮戎装,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士。他的身材极其魁梧,看起来健硕有力。硬朗的轮廓,粗狂的俊脸,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模样,头顶的鞭子高束脑后,使得他小小年纪,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