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告诉他
盛霆北就像一个深受刺激的疯子。 席九川从没见过这么狼狈的盛霆北。在他印象中,盛霆北一直都是冷静自持,深藏不露的隐藏自己。 面前的盛霆北,毫无昔日在盛安安身边处事不惊的样子,实在罕见。 席九川依照陆行厉的话,把盛霆北关在庄园负一层的地下室里,他没有让手下对盛霆北虐打,看在盛安安份上,席九川不想在没有经过她同意下,动她的人。 他尊重盛安安,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是对盛霆北,席九川喜欢不来。 盛霆北竟然想动沈安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席九川坐在黑皮沙发上,叼着支雪茄质问。 盛霆北一言不发,从盛安安走后,他就陷入漫长的自我沉默,不管席九川问他什么,他一概没有反应,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 席九川问得不耐烦,怒然起身,残忍的踢了盛霆北一脚。盛霆北连反抗都不反抗,软软的瘫倒地上,又咳嗽出血,嘴角裂开,竟在笑。 “这个疯子!”席九川心中暗骂! 他再问:“盛安安呢?她知道你在这里干的混账事吗?” “安安……”盛霆北癫狂的笑容微顿,声音微弱喃喃,只有他听得到自己的声音,“我的安安。” “盛霆北,我在问你话,你最好合作一点!否则,连盛安安都保不了你!”席九川怒声,又踢了盛霆北一脚,“你一个人潜入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招惹陆行厉,他会杀了你!你不要害了安安!” “她不见了。”盛霆北嘶哑低语。 席九川一愣。 他立马问:“谁不见了?” “安安不见了。”盛霆北艰难道。 席九川大骇! 盛安安不见了? 不可能! 席九川大失方寸,扔下手里的雪茄,上前攥起盛霆北的衣领,愤怒质问他:“她怎么不见的?你不是一直在他身边吗?” 盛霆北又不说话了。 他只是看着席九川,晦暗的眸子里,闪过算计。 席九川关心则乱,没有发觉,他又问:“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盛霆北沉默不语。 席九川却已经想到许多可能。 盛安安不见了,盛霆北冒险只身潜入陆行厉的地盘,妄图抓走沈安安,目的是什么? 难道,盛安安失踪,和陆行厉有关? 陆行厉暗中囚禁了盛安安,所以盛霆北才会找上来,想用沈安安换回盛安安? 难怪这么长的时间,他始终找不到盛安安的消息。 一个人能在世上凭空消失,了无一点音信,谁有这个只手遮天的权力?除了陆行厉,席九川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何况,陆行厉一直憎恨盛安安,他有充分对盛安安出手的可能。 盛安安现在怎么样了? 陆行厉会怎么对她? 席九川想都不敢想,陆行厉的为人,心狠手辣,不会给仇人一点活路,他绝对不会因为盛安安是个女人就手下留情。 也许,他已经暗中解决了盛安安。 又或许,盛安安还在经受非人的折磨。 席九川想到那个美丽的女孩此时此刻正在受到欺辱,不禁担忧又心疼,他分神了,盛霆北趁他分神之际,手肘抬起,重重给了他一击。 席九川袭击倒地后,盛霆北迅速爬起来,如黑豹般敏捷逃了出去。 外面有人在把守。 盛霆北腹部受伤严重,身手依然了不得,之前他没有对陆行厉还手,不代表现在他不会反手。他很快把外面把守的人一一干到,离开地下室。 席九川这才姗姗来迟的去追。 他有意要放盛霆北走,他虽然是陆行厉这边的人,却对盛安安留有情义,只能在中间做一点小动作。他万万没想到,盛霆北跑出去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逃跑,反而还妄想去找沈安安! 盛霆北疯了! 席九川也气疯了,把疯子一样的盛霆北抓回来,当头就给他一拳:“你还想做什么?陆行厉就在沈安安身边,你要送死我不管你,但你会连累到盛安安!” “我要找回她……”盛霆北犹如魔怔,他不相信盛安安就这样丢下他走了。 他要找她问清楚,把她带回去。 她曾经明明那么喜欢他的! “你疯了!”眼前的盛霆北简直无药可救,没有一点理智可言,席九川多说无用,伸手在他脖子后用力掐了一下,盛霆北当即昏了过去。 席九川让人把盛霆北扔出去。 外面有人把受伤昏迷的盛霆北抬走了,是盛霆北预留的人,如果今晚过后他还没出来,这些人就会做事。 他还不至于愚蠢到不留一丝后路,就在陆行厉的地方上找死。 只是后来,他已经丧失理智,一心只想找回盛安安。 手下禀告时,席九川心事重重,仍在思索盛安安的下落。他点了支雪茄,说:“告诉陆行厉,盛霆北跑了。” 盛霆北会逃跑,陆行厉并不意外。 他一直守在盛安安身边,寸步不敢离开,他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除了陆时言和席九川,再也没人知道。 强撑到婚礼结束,送走宾客,盛霆北跑了的消息也传到陆行厉耳中。 他没有追究责任,而是牵了盛安安的手,带她去认认真真的洗手。 他很介意,盛霆北亲吻了她的手,弄脏了她。 盛安安没有动,任由陆行厉固执的行为,他的双手温柔而强势,包裹着她的手,仔细揉搓她的肌肤,清洗一遍又一遍,直到白嫩的皮肤变红。 他始终很沉默,盛安安就先开口了,问了她想知道的问题:“他呢?” “跑了。”陆行厉如实道。 “不追吗?” “他能跑一次,跑不了第二次,我不会放过他的。”陆行厉表情冷酷,眸色阴鸷。而后,他又看着她,紧绷严峻的神色微微缓和。他伸手,滴水的手指抚摸她的脸,“别怕,今天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不怕。”盛安安摇头,看了眼陆行厉,在想:也许,她应该要告诉他了。 她是盛安安的事,他是时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