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故地重游
林羽鸿和上官凤仪时而唇枪舌剑，谈笑嬉闹；时而大打出手，比武较量；时而同乘一马，在万里雪域纵横驰骋。 呼吸着冷冽的空气，品尝着鲜美的野味。放眼望去，四周银装素裹，浩瀚无垠，眼界开阔的同时，心胸也变得宽广了。 这种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肆意放飞心灵的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 这些日子以来，林羽鸿将新创的六式斩鲵剑，还有天罡戮仙诀的各种法门全部合盘托出，没有半点隐瞒。 而上官凤仪也把自己在神兵凤血鸣中领悟的心得体会，家族藏经阁里的诸多法诀典籍，前辈游历的笔记等等，一一阐述。 两人通过切磋交流，都觉得受益匪浅，修为大有精进。 林羽鸿又尝试突破了一次，虽然依旧没有成功，但在上官凤仪的辅助下，恢复元气的速度快了数倍。 古人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林羽鸿觉得，和上官凤仪在一起最放得开，不用伪装，不用做作。 无论是她的一颦一笑，还是自己的举手投足，彼此都能心领神会。这种知己，真是旷世难求。 有时他会想：“如果我们能抛开一切，就此并肩策马，携手江湖，那该有多好。” 可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秦霜月、凌薇、楚依依等等各种形象。还有曹老大的嘱咐，自己身为军人，肩头扛着的责任。 再想到上官凤仪对韩映雪的牵挂，知道她是不会让妹妹伤心难过的。只能无奈地一声长叹，按下念头。 忽然间，脑海中灵光闪现，隐隐明白了世间因果、业力纠缠的关键。 难怪修道之人，要离世隐居。难怪许多宗教，都劝人斩断情爱、天伦等各种尘缘，避世苦修。 这样才能抛却杂念，少惹因果，不染业力。 原来如此！ 林羽鸿恍然大悟，连忙向上官凤仪说出自己的想法，问她有何高见。 上官凤仪思索片刻，螓首轻摇，不同意林羽鸿的想法，引经据典地回答道。 “传说昔日上古时期，有三位圣皇，五位大帝，俗称三皇五帝。皇者，王道也，帝者，霸道也，修到极致，皆可超脱。” “远古时期，百家争鸣，诸圣并起。他们积极入世，推广自己的主张，辅佐王者，教化万民，试图以学证道。” “后来又有道家陈抟点拨赵匡胤，丘处机面见成吉思汗，释家密宗高僧八思巴辅佐忽必烈。他们都是想为自己所代表的传承，争夺天下气运。” “华夏古籍有云，大道三千，殊归同途。欧罗说得更直白，条条大路通罗马。要想修成正果，并非只有避世苦修一种。” 武道通天，崎岖难行，仅凭个人的力量，很难登顶。 如果有知心道侣，两人能够探讨心得，各抒己见，互相启迪，这样就容易得多。 两人边走边说，都觉得豁然开朗，一颗武道至诚之心，如被冰雪所洗，更加通透无暇。 三天后，两人走出荒原，看见冻土上被车辆碾压出的蜿蜒路径，绵延伸展，通向无穷无尽的远方。 上官凤仪略一思索，改变主意道：“我们暂且不去雅布洛山脉，先到渤辽城转转。” “咦？”林羽鸿喜滋滋地说：“是打算故地重游，看看咱们并肩战斗过的地方吗？我也正有此意。” 上官凤仪摇头道：“才不是呢，雅布洛的土著盗匪，我以前也关注过。这些家伙快马横枪，来去如风，动不动钻老林子，根本找不到巢穴。但他们无论销赃，还是交易人质，都选在渤辽城附近，所以那里肯定有线索。” 说着说着，见林羽鸿眉头紧皱，满脸严肃。上官凤仪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信心不足地问。 “喂，干嘛苦着脸，难道我说得不对？” “呵呵……” 林羽鸿突然展颜一笑，手抚下巴，假装捋胡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小菜鸟终于长大了，老夫很欣慰。” 上官凤仪这才知道又被耍了，气恼地挥拳就打：“臭小子，看招！” 目标在即，两人加快步伐，向渤辽城步步逼近。 因为这次以侦查为主，路上的那些驿站、岗哨、据点，就暂且饶了他们，下次再烧。 据上官凤仪介绍，自从两人大闹一场后，柳生宗泽败退回老家，扶桑的势力全面溃散。 先后有数波人马进驻渤辽，争夺主导权，城池几次易主。 开始是城里的残余势力互殴，渐渐地形成了几大帮派。你来我往，打得很起劲。 黑龙会二当家瓦西里，忽然派遣一群罗斯大汉，从圣彼得堡杀了回来。 这群家伙凶残无比，都经过严苛的军事训练，很多人原本就是国家精锐部队成员。 他们打过车臣巷战，剿过恐怖分子，血雨腥风的战场没少经历，就是一台台杀人机器。 没有任何悬念，那些散兵游勇全军覆没，缴枪晚点的都被轰成了烂西瓜，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对手。 本来瓦西里胜券在握，但没想到这时候，长年闭关、云游，万事不关心的大当家纳兰杰，竟然也派出得意弟子骤然回返，抢班夺权。 这位弟子名叫纳兰东云，修为也到了炼神境。但他却不走寻常路，并没有修习狂霸酷帅的玄幻法诀，而是一味锤炼肉身。 什么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外加十三太保横练，佛门的金刚琉璃身等等。 总之，所有你听说过的挨打功夫，他全学了个遍。 还别笑，古话说得好：一招鲜，吃遍天。 纳兰东云昼伏夜出，身形矫健，如猿如豹，一对手爪裂金碎玉，尺许厚的钢板如撕宣纸。仅凭一己之力，打得所有罗斯大汉没脾气。 什么重机枪、火箭弹，完全无用，根本沾不到他的身。 但只要挨了他一下，无论你如何膘肥体壮，也会瞬间骨肉分离，裂成碎片，死得凄惨无比。 纳兰东云虽然只身前来，但他手段狠辣，背后还有神秘莫测的师尊撑腰。最后力压群雄，驱逐了罗斯人，坐上城主之位。 林羽鸿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定自己说的是个人，不是异形、铁血战士什么的？” 上官凤仪神色凝重：“我起初也不信，还特意乔装改扮，去残留的战斗现场看过。那些人体、车辆，都是活生生撕碎的，墙壁、地面和钢板上，还留着清晰的指掌印记，并无虚言。” 林羽鸿顿时大感兴趣，这家伙粗蛮的战斗风格，和自己颇有几分相似。如果有机会，定要和他较量较量。 不愧是知己，上官凤仪马上看出林羽鸿的念头，瞪了他一眼。 “你又手痒了吧？严重警告，这次我们只是化妆侦查，不许胡来。上级说了，和罗斯国的磋商还没谈妥，现在不到动渤辽城的时候。” 林羽鸿随意点点头，表示明白。别看他好像傻大粗笨似的，毕竟是兵家传人。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下攻城，这道理他懂！ 像黑龙会这种帮派组织，看似庞然大物，占山为王，抢男霸女，不可一世。 但其实在当今世界中，这种组织形式已经落伍了，极其脆弱。 因为它吃相太难看，而且有根基、有地盘，有目标可寻。 虽然坐落在雪域荒原，属于三不管地带。但要是国家力量动真格的，它撑不了一时三刻，就得灰飞烟灭！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政治是经济的延续。将来只要华夏和罗斯在谈判桌上签下一纸条约，达成共识，扔几颗导弹下去，大军四面合围，ok了。 最麻烦的，反而是那些蜗居深山老林的土著。抽冷子窜出来给你一下，长年累月没完没了，谁吃得消，经济建设还搞不搞了？ 两人约定好，这次以旅行为主，侦查为辅，不节外生枝。 规划得是不错，但事情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紧赶慢赶，这一天到达了渤辽城下。当然了，事先两人都经过精心装扮，以免被人认出，是当日杀人放火的凶手。 上官凤仪拿出易容道具，将碎发染成棕红色，把细腻如玉的脸蛋，抹得更加白皙。再戴上一对湛蓝的美瞳，俨然成了混血妹子。 熟练无比的手法，让林羽鸿看得暗暗点头。看来这几个月，凤仪妹子不仅修为有所长进，还从羽林卫众多前辈和教官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林羽鸿也不甘示弱，把肌肤变成古铜色，脸上粘了浓密的虬髯。 运转玄功，骨节“咔咔”作响，凭空高出几公分。肌肉贲起，身躯变得雄壮威猛，再配上一副粗嗓门和凶残嗜血的眼神，俨然是江湖上的绿林大盗。 两人打扮完毕，相视一笑，都觉得这个新形象好有意思。 在林羽鸿的建议下，上官凤仪还掏出军方特制的多功能手机，留下永久纪念。 赶着装载毛皮的驮马，夹在浩浩荡荡的人流中，缓缓通过城门关口。 来这里闯荡的，没有一个良民，不是各国的通缉杀人要犯，就是偷猎珍贵野生动物的盗匪，每个人都扛枪挂弹。 两人本以为自己身上背负的刀剑、弓囊，不会引起任何注意。但没想到，刚走到城门口，就听见一声呵斥。 “喂，那个红头发，身材火爆的小妞，还有傻大汉。对，说你们呢，到我这来。” 林羽鸿和上官凤仪都感觉奇怪，不可思议地对望一眼：“难道暴露了？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