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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知道萧缙这是政事公务又忙起来了,心里倒有些庆幸。他忙几分便能少些闲事上的幺蛾子,也不错。 而萧缙这一忙就是三天,次日先去了上林营,再次日又到行宫面圣议政,虽然没有大朝会,但书房里迅速增加了许多卷宗与信件文书。还能在正房里休息的时间一下子就短了许多,也没太多心思说闲话。 到得八月初九,萧缙又要到行宫见仁宗,玲珑给他仔细整理了公服发冠,送他出了门,才自己重新更换衣衫,还是没将萧缙给的新首饰全数带上,而是按着自己的习惯,简单点缀一二,便带着茶叶衣料等礼物,乘车回了位于南城的娘家。 大晋的京城比前朝更加繁华兴盛,因而京城地土房舍也寸土寸金。靠近皇宫的城北最贵,反之城南则是平民居多,鱼龙混杂。 当初长信侯府未曾夺爵倒台之前,也有过在城西靠北之地的五进大宅,那也是玲珑出生成长之地。但广平二年她祖父谢道甫获罪夺爵之后,不到半年便将老宅变卖,全家搬去了城南。 玲珑在这处宅院里就只住了一个月,便被迫代替大房的堂妹玲玔应选宫役。 此刻她想想,只觉得四年多的时光果然白驹过隙,当初在这座宅院里母亲沈菀也曾试图以死相逼,阻止家族推她去应选宫役,但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她登上前往尚务府的马车。 那时的玲珑,心里想的是不管伺候哪里的主子,只要能平平安安熬过这五年,就能重新与父母团聚。 然而五年将至,她却是以这样的身份情形回家省亲。 胡思乱想了大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谢家宅院门前。 车帘打开,玲珑头一个瞧见的人居然就是母亲沈菀,眼睛红红地站在门前等她。 玲珑心里狠狠一酸,连忙下车:“母亲,您怎么在这里等我?” 沈菀伸手去摸了摸女儿的脸,却说不出话,眼睛看着玲珑已经梳起了妇人发髻,身上又是一身浅淡妃色,心里就如同刀割一样,动了动嘴唇,便落下泪来。 旁边的仆妇赶紧相劝:“太太别哭,贵人归家,这是好事,今日又是老太爷的大寿,您别哭啊。” 玲珑心性本就比母亲沈菀更加坚韧,加上自身境遇也并不如同母亲所想那样,因而虽然心疼母亲,心绪却远没有那样沉重,也笑着劝道:“母亲想我了,也不必哭得像小孩子。再说今日归家,我也给母亲带了糖果的。”略略上前一步,又在母亲耳边低声道,“母亲不要当着王府的下人跟前落泪,叫人家以为我不愿奉上、心有怨望就不好了。” 沈菀自身虽然没什么算计人的心机,但也不至于听不懂利害关系。玲珑这句话点出来,她立刻便将脸上的泪抹了,强笑道:“是,当真太想你了。来,先去给祖父问安贺寿罢。” 玲珑笑笑应了,叫荣亲王府跟车来的护卫将茶叶锦缎都全搬了,交给谢家的下人。也不等谢家人如何应对,自己先递了红封过去:“这宅子太局促,怕是也没有好茶招待。你们拿着去旁边吃茶,未时过来接我便是。” “是。”王府的护卫接了红封,便依言驾车去了。 沈菀见女儿如此行事,又是觉得她长大了颇为欣慰,又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路挽着玲珑往宅子里走,一路低声叫着她乳名道:“燕燕,其实咱们这宅子再小,也不至于连吃茶的地方都没有。这样打发了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适?再者,他们要是真的觉得咱们家寒酸至此,会不会在王府里传出什么闲话来?” 玲珑一笑:“人都说关心则乱,我如今可实在知道母亲疼我到什么地步,这都是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咱们家什么情形,还有谁不知道。我不让他们进来,主要是怕那边给我丢人。” 谢家的宅子实在不大,母女们说了这样两三句话,就已经到了谢老爷子的正房大屋门外,谢家上下,并前来贺寿的几家亲眷也都堂屋之中坐着吃茶说话。 这时已经有仆妇进去说了一声:“贵人到了。” 玲珑在院子里就觉得十分好笑,她的父亲谢长垣自少时便精心数术商道,不喜诗书,当年科举只考到了三甲同进士,她母亲沈菀出身也平平。 所以在她祖父谢道甫夺爵之前,当长信侯府还是满门富贵的时候,不管是在祖父祖母还是三亲六故眼中,这谢家都好像只有长房一脉似的,谁曾将他们放在眼里呢? 包括裴家当时为裴二求娶她,也不是因为看重她或者她父亲,而是因为那时候裴家势弱,远不及长信侯府。而长房的姑娘根本看不上裴家,裴家才勉为其难,向她提亲。 但时移世易,现在她也不过就是荣王府里品级最低的侍妾,居然在谢家人眼里也能算贵人了。 “祖父,祖母。”于是荣亲王府的这位六品贵人便笑了笑,与母亲一起进了堂屋,先向坐在当中的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行礼。 “三丫头,你回来了。坐。”随着玲珑一步步走进堂屋,屋内的老爷子老太太并三亲六故都在飞快地打量她。就如沈菀所见一样,玲珑头上的发髻已经是妇人装束,身上妃色衫裙则是妾室常见的配色。 而再一则,便是她发髻间的珠钗,耳边的垂坠,腕上的镯子,腰间的玉佩腰牌等等。 就这样几番打量下来,众人心中便都有了个大概的判断——玲珑伺候荣亲王府四年多,才勉强爬到了个比通房强一点的位置,头一次回到娘家,衣裳这样寻常,拿回来的礼物也就是几盒茶叶几匹锦缎,显然并不是太得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