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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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那么大。” “喔！……那真是大！” 我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寻人启事的内容，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巴桑的号码，又挑了一张分辨率最高的照片给了巴桑，我相信肯定有很多在周边城市旅游过的游客会来拉萨，如果他们在周边城市的寺庙见过安琪，一定会联系我，这样我找到安琪的几率也会提高很多……不过做寻人启事的事情也只能交给巴桑了，因为我明天便将启程去周边寺庙寻找安琪。 …… 次日一早我便起床，早饭也没有吃，准备启程，巴桑为我送行，又叮嘱我和其他藏人打交道时注意礼节，显然不是所有藏人都像他这么随意的，至少和他相处时我是经常随心所欲的口不择言！ 我去附近的银行提了2万块钱给了巴桑，一万块钱是做寻人启事的，一万块钱是用来感谢提供线索的热心游客，巴桑并不肯要我这两万块钱，可能他对巨型寻人启事的概念还不是太清楚，临近过年时不给双倍的价钱哪个广告制作公司会加急接这个单子！ 我对一再拒绝的巴桑说道：“巴桑，钱你拿着，一定要尽快帮我把寻人启事做出来，现在这个事情还能用钱解决，如果到了钱也解决不了的时候，我就真的可以死在这儿了……她一个女人只身来到西藏……你明白我意思的，对吧？” 巴桑安慰我：“她那么美丽，一定会平安的。” “但愿吧！”我说着将手中的钱塞给了巴桑。 巴桑灵光一闪对我说道：“我还可以把寻人启事印成小传单到街上发！” “是的巴桑，如果布达拉宫上可以登上寻人启事，我恨不能在那上面也做一块巨型……” 巴桑赶忙捂住我的嘴，连连说道：“不可胡说……不可胡说……我会帮你的，这里有我很多的好朋友，他们知道你的故事后，也会很替你着急，都会帮你的！” …… 告别巴桑，我离开了拉萨，将目标锁定在周边的那曲、林芝、山南、日喀则，这四个地区，事实上我不介意走遍整个西藏，但留给我的时间实在太有限了，只能缩小寻找的范围，心中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希望她会在某个不察觉的时刻，给我发一条信息，告诉我她还安好，可是这在现在看来是如此的不切实际！ …… 从拉萨到那曲中间花了四个小时，到达时已经是中午了，没来得及吃中饭，便走访周边的寺庙，直到黄昏，两腿饿的打晃时，这才在街边寻了一间小吃店，也不清楚吃的是中饭还是晚饭，只是如此努力下，对于安琪的消息，我仍一无所获，时刻不处于提心吊胆之中。 一边吃饭，一边给巴桑打了个电话，关心他那边有没有进展，只是结果依旧让我失望，和我一样，他也一无所获。 挂掉电话，又打开手机相册，找到安琪的照片，心中更觉苦涩，其实辛苦一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辛苦之后的一无所获，一无所获后的深深忧虑，这种感觉真叫人崩溃，可是你还得在这种随时崩溃的情绪中继续辛苦！！ …… 来到拉萨后的第四天，又是一个傍晚，我晃荡在山南的街头，依旧在一无所获中忧虑，情绪愈发的接近崩溃的临界点，心中苦苦哀求会有关于安琪的消息，可是回应我的只是愈发暗淡的阳光和更加冷冽的风……远处传来的密集的鞭炮声，除了告诉我，快过年了，更映射了我的孤独……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需要一个安慰，我想安琪、想皮皮，想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唯独不想流落和漂泊！ 我蹲在一个小吃店的屋檐下，点上一支烟，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望着要离去的夕阳，许久、许久…… 先是震动，手机铃声又忽的响起，我条件反射似的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是巴桑打来的，心中一阵狂喜，一定是巨型寻人启事起作用了，这次的通话巴桑肯定会带给我安琪的消息。 我接通电话迫不及待的“喂喂喂” 巴桑比我更急不可待地说道：“她在日喀则，在萨迦寺，有人见过她……” 第162章 相遇 巴桑给我的消息让我陷入到狂喜之中，总算用残存的理智和巴桑确认：“能确定是她吗？” 巴桑语气很肯定地说道：“那个游客说的很肯定，当时他在萨迦寺朝拜时，你的妻子就在他旁边，映像很深刻，而且我要把你用来感谢的一万块钱给他，他都拒绝了，说你们团聚就好。” “那你一定帮我谢谢他！”我激动地说道，巴桑这么说，那么这个消息的可靠度也就很高了。 巴桑笑道：“他就住在我们客栈，如果你要谢他，就带着你的妻子一起吧，这个事情就不需让我代劳了！” “嗯，等我们回去！” …… 天色已经昏暗，从山南到日喀则的萨迦盆地还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尽管我知道，哪怕即刻启程，也见不到她，但只要想想和她住的近些，对孤寂了许久的心而言也是一种安慰。 下定决心，我克服对黑夜的恐惧，连夜驱车从山南赶向了萨迦盆地，到达时已经是深夜，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等待明天黎明时去萨迦寺见朝拜的安琪。 哪怕已经是深夜，我依然接到许多个关心的电话，韩枫便在12点时给我打了个电话，此刻我终于不用以诉苦和悲伤的情绪和他交流了。 接通电话，韩枫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她的消息了吗？” “不出意外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真的！！张一西，不枉你跑这一趟了！” “是啊，如果还没有她的消息，我真不怀疑就崩溃在这儿，回不去了！” “后天就除夕了，别说这些颓的话了，能团聚就好！！” 我笑了笑，道：“是的，不过现在已经过了12点，除夕夜是明天！” “还能弄到回程的机票吗，我们一起去上海接你们，咱们今年就在上海过年！” 我拒绝了韩枫的提议：“不必了，这个年，我打算和她在拉萨过……再这么赶回去太累！” “行，我得尊重你们的二人世界……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韩枫说着准备挂电话。 我赶忙提醒他：“赶紧祝福哥们儿明天能有惊无险的找到她。” 韩枫一愣，这才说道：“必须祝福，等你的好消息！” …… 结束了和韩枫的通话，我的情绪一直处于亢奋之中，久久不能入睡，心中遐想的尽是明天我们见面时的情景，我觉得自己一定会紧紧抱住她，或许会吻她，也或许不会，但一定不会再弄丢她。 亢奋在凌晨后依旧持续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一定很晚，而且哪怕在睡眠中，做的梦也尽是和她有关，以至于透支太多精神，如果不是设定了闹钟，真怀疑自己会睡到中午时分。 …… 萨迦寺9点对外开放，8点钟我已经起床，简单的洗漱之后，我便徒步去了萨迦寺，路上已经有了断断续续去朝拜的人群，我注目凝视，或许人群中便有安琪。 我拿着安琪的照片，站在寺庙外等待开放，中间又询问了一些人，他们表示不知，我有些紧张，不断安慰自己，或许他们只是昨天才来到这里，就算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终于时间来到9点，寺庙打开，等待的人们，纷纷走进寺庙内，朝拜也在随后开始。 我并没有随众人一起朝拜，一来，我的信仰并不源自这种虔诚的朝拜，二来，只有站立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安琪的到来，听那个游客说，她似乎每天都会来，如果她心中真的有这份虔诚，那么今天她也一定会来的。 …… 或许上天真的已经和我们开够了玩笑，他也已经累了，不愿意再折腾了，9点15时，我真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目空一切，且并没有随众人在外面进行朝拜，一个喇嘛递给她一个念珠和圆柱形的法器后，向寺庙的内堂走去。 我克制住自己极度想见她的冲动，因为我的冲动已经湮灭在她虔诚的表情中，这种虔诚是发自内心的，让我无法去打断，我只是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她。 她跪在金黄色的垫子，似乎说着些什么，然后喇嘛从她手中接过了法器，她的朝拜也随之开始。 她双手合十，虽不似之前看到的那种一步一跪，却每次都深深的弯腰，将额头贴在地面上，我甚至隐隐能看到她额头处磕碰出来的红印，这一幕让我心中滋味莫名，每每这个时候我总是很难将她与那个在街头飚车的嚣张姑娘联系起来，这种虔诚似乎再次让她在我的心中产生质变，曾经她在商界的那些步步为营和运筹帷幄反而变得虚幻了起来……我相信这也是她来这里洗涤心灵的最终目的，因为她也不喜欢那个自己。 …… 寺庙外自发的朝拜很简单，片刻便结束，殿堂内的朝拜却如此复杂，不仅有跪拜礼还有诵经的过程，等这一切全部结束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而这一个小时里，我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安琪，生怕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而她自始至终并没发现我的到来，甚至连表情的变化都没有，这种虔诚和专注不禁让我怀疑她会不会就此看破红尘！ …… 安琪终于从大殿内随着人群向外面走来，依旧没有发现站在人群中的我，只是平静的向寺庙外走去，我好似被她的平静所感染，并没有用失控的喧哗让她发现我的存在。 我随安琪走出萨迦寺，他孤独却平静的向前行走着，行人、景色好似在她眼里都是空的…… “angel……”我终于连声音都颤抖的向她的背影喊道。 安琪停住脚步，许久才在纷飞的落叶中转过了身体……我们凝视彼此，阳光映衬下，她的面容是那么美丽，脱俗！ 在见到我的这一刻，她终于不再平静，取而代之的是意外之喜的表情，她看着我微笑，我向她点了点头，她张开双臂向我跑了过来，世界再次被忽略，好似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第163章 逆袭时代 我们就这么在沉默中拥抱着，许久才松开彼此，我拉着她的手，欢喜地说道：“走，我们去喝酥油茶，吃臧面。” “还没到午饭时间呢。” 我摇头，道：“我想吃，你知道吗，这些天，我到处找你，每天黄昏自己一个人喝着酥油茶，想的都是你，觉得要是你能陪我喝上一杯酥油茶，也就不枉此生了，你就成全我吧。” “一杯酥油茶就能成全你的一生？”安琪笑了笑问道。 “是有你陪着喝的酥油茶……你懂的！”我很认真地对安琪说道。 安琪拉住我的手，道：“走啦……陪你喝酥油茶去！” “你也要喝一些。”我要求安琪。 “嗯。” “喝那种最大碗的。” “嗯……你怎么和皮皮一样，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要求！” “是他和我一样，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爸。” 我一路喋喋不休的拉着安琪向街边的小吃店走去…… …… 我和安琪各捧了一杯酥油茶，两人坐在古老且斑驳的屋檐下，安琪一只手端着小碗，一只手放进我的衣服口袋里，悠闲又自在，我也一样将手塞进她的衣服口袋里，一样的悠闲、自在，也不愿再去想起之前的岁月，人生就在这一刻止步才好。 “问你一个问题啊。” 安琪疑惑地看着我。 “扎西德勒是什么意思？一路老有人对我说这句话。” 安琪笑了笑说道：“他们是在祝福你吉祥如意。” “那你说句来听听。” 安琪放下手中的酥油茶，将手从我的口袋里拿了出来，双手合十表情很虔诚的对我说道：“阿窝（藏语丈夫的意思），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我还以最虔诚的祝福，这才又疑问道：“阿窝是什么意思？” 安琪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以叫我那嘛（老婆），就是哥哥妹妹的意思。” “你要和我做哥哥、妹妹！！……来一趟拉萨，真让你看破红尘了？”我异常激动地问道。 “是啊，看破红尘有什么不好……” 我打断安琪的虔诚：“我还没看破呢，你也不准看破！” “你为什么看不破？” 我想了想说道：“我还没有逆袭这个时代！” …… 一直坐在我们附近抽着烟的中年男人对我说道：“傻小子，阿窝是丈夫的意思，那嘛是妻子的意思，你旁边的姑娘在逗你玩呢！” 安琪“哈哈”大笑…… “敢拿我寻开心……”我说着想去抓安琪的衣服，安琪侧身躲过，起身逃跑，我也随之起身，动作太大，打翻了摆在地上的酥油茶，好似年华和芬芳铺满了一地。 安琪终究跑不过我，我将她按倒在地上，自己也摔倒在地上，抱着她问道：“说……为什么手机不开机，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