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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听着下人的汇报,不疾不徐的抿了口茶。

    柳氏她们母女想越过她,她就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侯府的掌事人。

    和她闹?

    她有的是机会收拾她们。

    第60章

    六月初十,昭阳大长公主府抬了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的将安阳县主送出了府,生怕人不知道她的心尖娇娇出嫁了。

    旁人有眼酸的都暗骂,只是个二嫁,这风光怕是不知情的以为初嫁呢。

    京都内哪个名门贵女嫁人能有这派头?

    不是家底不殷实,是没哪个名门望族舍得在嫁女上费这么多心思,除却这嚣张了一辈子的昭阳大长公主。

    这些人暗骂的同时又有哪个不羡慕安阳呢?

    由镇国公亲自去接,镇国公府的杨老夫人亲自去迎,任谁也都能看明白镇国公府对这个新主母的看重,来往的宾客议论纷纷,却没一个不识趣的敢闹出些事。

    魏之杳站在园里,看着忙前忙后的丫鬟,又瞧了瞧四周喜庆的布置,忍不住弯唇笑。

    真好呀。

    一切都在按照她想要的发展下去。

    镇国公,或许他会是母亲的良配,也会是一个…好父亲。

    “找了半天原来你躲在这。”路嘉许从后慢慢绕过来,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偷哭呢?”

    魏之杳想到初次见面的场景,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

    少年迎着光站着,微微倚着栏杆,摸在她脑袋上的一双手瘦长漂亮,映着他清俊的眉眼,透出些淡淡的温柔。

    “没哭。”魏之杳红了脸,嘟囔道:“前厅人太多了我在这透透气。”

    “没哭就好。”路嘉许脸上露出几分纵容的笑,摸她的手又收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送给你。”

    魏之杳愣了下,“啊?”

    路嘉许又将首饰盒往她面前推了推,笑的眉眼弯弯,“看看吧喜欢不喜欢,算是送给你成为一家人的礼物。”

    他顿了顿,轻声喊她,“妹妹。”

    魏之杳怔了下,还是打开了首饰盒,里面躺着一朵艳黄的绢花,是难得的金桂,点缀着米白的珍珠,显出几分温柔。

    她倒是很少见被做成金桂的绢花,款式新奇不过却也极为好看。

    “谢谢哥哥。”魏之杳仰头笑,将首饰盒盖上小心的收好。

    路嘉许眼里笑容更深,伸手又在小姑娘的头上揉了揉,“我没学过做别人的哥哥,但我会试着学一下做个好哥哥。”

    路嘉云和路嘉远两个堂弟妹和他算不上多亲,因着不常在家,他们对他敬畏有加,自然便少了几分亲近。

    很显然,用对待他们的态度对待这个新来的妹妹是行不通的。

    他要学着去做个好哥哥,也会学着做一个好儿子。

    不让父亲为难。

    他知道父亲一直都很喜欢那位安阳县主。

    这是他从八岁就知道的秘密。

    因此,他才会主动和魏卓然结交,他知道那是安阳县主的儿子,也是父亲喜欢的女人的儿子。

    父亲守护了他的成长,父亲喜欢的人他也会拼尽全力去守护。

    路嘉许回过神,望着心不在焉的小姑娘笑了笑,“走罢去前厅。”

    魏之杳应了声跟着他往前厅走。

    宾客满座,欢声笑语。

    路时昌在敬酒,他这个身份已经少有人敢敬他酒,多是一些身份相差无几的大臣,庆贺着他娶了美娇娘。

    宁安侯没来,也没一个人敢提他的名字,都看出镇国公对安阳县主的看重,谁敢讨个没趣。

    女眷那一席里,老夫人倒是亲自来了,她面容古板,又出身淮北王氏,周围的夫人不管心中怎样想,面上都带着几分尊敬。

    老夫人也不在意,不咸不淡的和几个夫人搭话。

    年轻的千金贵女都在园内聚着,路嘉云作为主客笑嘻嘻的陪着她们说话,年轻姑娘们聚在一起话便多了起来。

    “也不知镇国公怎就瞧上了她,先嫁宁安侯后嫁镇国公,她倒是好本事。”

    “可不是,她生出来的魏六也是个擅长媚人的,和薛世子不清不楚便算了,和顾修撰也勾勾搭搭。”

    “顾修撰是谁?”

    “那个翰林院修撰顾云霁,轰动一时的新科状元郎。”

    徐知画坐在几人之间,手指绞着锦帕,快恨死魏之杳了。

    那天的情形她哪能看不清楚,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魏之杳对他没有半点感情。

    可凭什么呢?

    那人是顾云霁,面对顾云霁的爱意她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越这般,徐知画便越生气,连带着音调也大了几分。

    魏之杳才跟着丫鬟到了园子,就听见几个贵女在议论,“那安阳县主再过几年就年老色衰,看那时镇国公会不会后悔娶了她。”

    她脸色顿时冷下来,“几位府上可真是好教养,能说会道的,茶馆里说书的没了你们,真是他们的损失。”

    几个贵女吓了一跳,旋即又想到她的话,气的脸色铁青。

    “你竟把我们比做戏子!”

    “魏六,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魏之杳直直的盯着她,嗤笑道:“比不上徐四姑娘胆子大,在镇国公府堂而皇之的议论新主母,是觉得徐首辅在大夏可以一手遮天了?”

    这帽子扣的太大,徐知画不敢接避开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