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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公主就是其中的一位。 硬要说点有所不同的, 大概则是她作风手段极为强硬, 本身的修为也足够, 怀帝放她出去通婚时本来没怀什么秦晋之好的好心思。 汝阳公主不负怀帝的期望,成功将南蛮大权掌握在手。 不过这次听守卫话里的势头, 像是那位憋屈已久,名存实亡的南蛮王终于等不及要反扑。 “南蛮国事, 人家家事我也不好意思插手。”江景行自顾自说, “但是那盏魂灯, 我得拿回来啊。” 守卫警惕地盯紧这两个看起来很想搞事的修行者,向身后守军一挥手,示意他们两人一旦有任何动静,当即擒拿。 还真有了动静。 江景行袖中甩出一道流光,直到其钉在城中瞭望塔最高处时, 才能凝目一看, 发觉那把剑本来的形态。 同时掠过无形浩然气荡偏守军们刚刚要出鞘的各式兵器, 谢容皎歉然道:“对不住,实非得已,料想你们城主认得出那把剑,不会让你们为难。” 城主当然认出了那把八极剑 他非但认出了那把八极剑,他还一起想到了隔壁镇南城传来的圣人爱拆东西的传言。 南蛮民风淳朴,有一说一,看汝阳公主在南蛮掌权那么多年都没被谣传成是蛇蝎心肠的狐狸精毒妇,再对比隔壁的姜后各种狐媚惑主,刁钻狠辣的传言就可在为姜后掬一把辛酸泪时知其一二。 所以城主并没有往传言的夸大之处想。 他打心眼里真情实感地认为圣人很爱拆东西。 为了从圣人八极剑下抢救回他这座可怜的城池,城主仿佛屁股被烧,后院着火一般从他书房座椅之上蹿起来,一把蹿到了城门口。 一到就把城主吓了一跳,他见自家手下的士兵拉弓搭弦,与另外一边手中持剑,形容昳丽的红衣少年成对峙之态。 由于红衣少年旁边那个人,从站着的姿态到眉里的懒散神态,实在是很想让人拉着他去平康坊大醉一场,看上去再像个吃软饭的不过,于是城主犹豫一瞬,向谢容皎招呼道:“圣人?” 谢容皎:“不,我不是。” 这锅他应该背一半。 以前他和江景行两人出去时,谢容皎的修为境界尚且可以被看透,无论江景行看上去多不靠谱,都剩下唯一的答案。 但等谢容皎晋阶大乘后,他战力较之寻常同阶又为胜,愣是搞得同为大乘的城主没认出来他境界。 城主这才发现他认错了人的事实。 他心里哀嚎一声,悲观地认为自己是没有保全这一座满是自己心血铸就的城池,正准备想点什么好听说辞开口补救时,就见江景行很好说话地一摆手: “没事。阿辞他是我道侣,道侣互为一体,你也不算喊得太错。” 周围士兵被这晴天霹雳般的一消息震得握刀的手也不稳,拉弓箭的弦也在发抖。 城主却没想那么多。 他志得意满,昂首阔步,得意洋洋挺胸进了城门,如打一场大胜仗凯旋而归的绝世英雄,不忘厉声对士兵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把手里的武器放下?” 要不是我的英明决策,你们早该和我这座宝贝城池一起碎成渣渣。 不会唱战歌就算了,难道连句好话都不会说吗? 呵。 江景行没放过谢容皎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握紧他的手问道:“阿辞,是怎么了?” “没什么。”谢容皎真诚又由衷地感慨道,“只是没想到和师父你结为道侣,居然是有好处的。” 虽说这好处也很让人哭笑不得就是。 呵。 他听了阿辞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这么多天,怎么就忘记了阿辞的本色所在? 江景行悔恨不已。 他们成功在城主殷勤的招待和引荐之下,叩开一座又一座城池的大门,别说在城主想象里浩然剑粗暴地一路摧枯拉朽倒城墙过去的场景,就是瞭望高台,也只钉了那么一座。 城主执意陪同着他们两人走到王城,每经历一座城池,守卫整装列队欢迎,该城城主满脸笑容相送,让谢容皎恍惚之下生出一种幻觉,仿佛他们不是来找不知敌友的汝阳公主,而是周天子在巡视自己脚下的领土。 到南蛮王城中后,城主长叹一声,依依不舍:“只能送到这里了,两位保重。” 谢容皎感念他一路相送的情谊,认真点头道:“多谢城主,城主保重。” 他见城主眼中晶莹一片,忍不住问道:“城主可好?” “当然很好。”城主擦去眼中因感动而溅起的泪花,“我只是乍然之间见到两位传说中的人物,分别之时难免有点不舍。” 没想到他居然能从圣人手中保全了一路的南疆城池! 一片瓦都没有掉! 这是多么可歌可泣,值得载入史册的伟大功绩! 从今往后,南疆因为有他而不同。 光是想一想,城主都觉得自己如堕梦中,激动得要落下热泪,没法言语。 他自己冷静了一下:“圣人神通盖世,自不会被难倒,只当我多嘴多思。近来王上和公主矛盾甚剧,两位小心。” 江景行品味出很有趣的一点。 城主称汝阳公主时呼她为“公主”,而非是“王后。” 这仅仅是很小的一点。 却能说明在南蛮人心中,汝阳公主是靠着自己手段折服南蛮的周室公主,而不是依靠着丈夫得来权势的南蛮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