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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桦只好先抛掉满身疑惑,笑道:“阿皎你游学在外,我又常在阳城,确实很久没见一面。可惜时日不对,不然定要好生留你住两日。” 不是,他这个金贵的侄子和圣人怎么都跑到书院的队伍里? 不知他们突然发疯想见识下书院风采能骗过多少人,谢桦是不信的。 谢容皎为江景行帮腔道:“高兄确实极是思念伯父,与我同行这一段时日里便念叨了好几次。” 谢桦恍然大悟,连忙应景换上一副爽朗笑容,“高兄一番深情厚谊,我亦常惦念着高兄近况,可叹公务委实太忙,竟难以抽身与高兄一聚,望高兄见谅则个。” 江景行哈哈一笑,大度摆手:“我如何不知谢兄为人?又怎会见怪谢兄?” 他们这一副哥俩好得就差升堂拜母,歃血为誓当个结义兄弟的样子绕得书院学生云里雾里。 他们被院长选中,在即将毕业的一群人里也是极出挑之辈,看过谢容皎与沈溪那场比试,不会猜不出谢容皎身份。 高兄与谢家的世子私交密切。 眼前的阳城城主是谢家世子的伯父没错。 而高兄与阳城城主平辈论交。 啧,世家关系真是复杂。 第11章 福来镇里来恶客 “某接到院长传讯后大吃一惊,心想有魔修潜伏在阳城左近某竟然没发觉,任由他肆虐乡里为祸百姓,真是羞惭万分。若此次抓不出魔修,就该是某以死谢百姓了。” 他们被谢桦半拉半拽到城主府中正堂坐下,城主府庖厨受他叮嘱,打起十万分精神做好的席面喷香诱人。 书院学子一闻香气,老毛病又犯,还好记得是在别人府里,矜持坐着没有动筷。 书院院长分出两分神提防着谢桦为表清白一头撞柱,一边感叹着谢家人情绪上怎么老爱走极端。 一边不忘淡淡道:“魔修既能混进南域来,说明他狡诈善于隐藏,城主不必多加自责。” 不知是为面子故还是另有考量,他特意没说书院魔修一事。 “也是。”谢桦被他那么一说似是打起精神来,关切道:“我已调集全城的兵士和修士,城门禁严,不放任何人出入。院长这边可要我多加派些人手?” “不必,多谢城主美意。跟着我出来的学生都是能独挑大梁的。”院长睁着眼睛说瞎话: “城主注意好阳城,别让可疑人等出去了才是。福来镇不在阳城里,贸贸然调兵围守动静太大,况且镇子不大,我神识足以笼罩,便不用劳烦城主。” 谢桦当然是满口应下,拍着胸脯保证,差点要拿谢家列祖列宗的人格作保证。 江景行小声对谢容皎道:“阿辞,我觉得你家祖宗有点倒霉。” 大概是这等以自家列祖列宗为誓的保证对江景行来说毫无杀伤力,闭着眼睛张口就发,他以小人之心揣测,为谢家祖宗掬了一把同情泪。 谢容皎不置可否道:“先人无辜。” 院长能当院长,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他没被满桌诱惑力堪比脱光衣服的美人的饭菜迷花眼:“事情宜早不宜迟,我带学生先行告辞。” 不知是院长在学生心中积威甚重,还是此事当真牵连甚大,学子们虽有恋恋不舍,一个个竟干脆起身告别。 考虑到那快把院长小院塞满,逼得他到流水亭去批阅公务的书信,想来不是第一种。 有书院学子很纳闷:“不是,阳城城主拉我们来城主府干什么的?来给我们闻闻饭菜香味,让我们多绕一圈路吗?” 书院学子发起疯来自己都骂,压根不顾忌在他身旁的谢容皎与谢桦有怎样的血缘关系。 沈溪先斥责说话学子:“阳城城主好意相邀,是为商量魔修一事。福来镇三面皆有驿道相连,不利逃跑。唯独剩下一面相邻的阳城要多加小心,正是有阳城城主为我们殿后,才得以放开手脚。不可如此揣度阳城城主好意。” 他在学子中说话起的用处有时不比院长小,虽是斥责,但语气温和,有条有理,学子听得进去,惭愧道:“多谢沈师兄提点,是我失仪了。” 沈溪歉然向谢容皎道:“师弟久在书院,方才未理解阳城城主好意,谢师弟勿怪。” 谢容皎不觉什么,理解道:“伯父重礼,在紧要关头是会显得繁琐些。” 他自己也不喜欢不必要的繁文缛节。 连这种小事也怕别人藏着疙瘩心里不舒服,要出面摆平,估计沈溪四年下来给同窗师兄弟收拾过的烂摊子不会少。 难为他一直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谦谦君子到现在,没暴起揍人收拾一顿这帮不省心的。 谢容皎对他肃然起敬,不禁反省自己有时对江景行是不是缺乏了少许忍耐力。 将福来镇魔修一事上报的贺荃临近毕业,为方便行事,自然被队长划在队伍中一道前来,到福来镇后便是她领队。 贺荃骑在马上,问院长道:“我听阿娘说,魔修仅在收取贡品之日才会来镇上,犹有三日时间。不如先行去见镇长,由他安排住宿,再问过魔修消息,镇长所知应是最确切的。” 院长答允道:“可,你对此地熟悉,你来安排。” 书院有统一发放制服,却对学子着装并不强制,家境宽裕的锦衣华服,家境差些的也不显寒酸。 因此他们个个衣着光鲜,追风驹高大神骏,小镇中人惯于安稳,来来往往统共没多少人,何时见过这种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