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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坤宁眼睫忽颤,对面的文与可话意猛地变得尖锐,字字戳心,“我问的是刺客,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跨进门就问刺客的事,可见是在意谢玙,你不问其他事,不问我,你心里藏着的谢玙。”文与可捡着重点说,萧坤宁依旧是一副茫然的神色,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我不该和你说这些。”她改了话,萧坤宁不知,她就不该去提醒,低眸见到她握拳的双手,心中的微弱的希望又消失了。 有些事不是不提醒就可以当作没有事情发生。 不去想、不去问、不去说,不代表不存在。 萧坤宁不知她的话意,脑海里一团乱麻,麻木地在一侧坐下,心口慌得狠,“文大人,刺客是谁?” “不知道,在审问,谢玙如果死了,你会伤心吗?”文与可直言,深深凝视萧坤宁的神色,不肯错过她的一丝反应。 “她会死吗?”萧坤宁迷惑,一双眸子失去往日的神采,秀气的眉头紧蹙不展。 谢玙会死? 不可能,谢玙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去做,欺负她母亲的人还活着,禁锢她的人还坐在高位上,那么要强的人不会甘心死的。 她抬首凝视文与可,摒弃那些繁杂的心绪,“谢玙不会死的。” “萧坤宁,你变了。”文与可唇角扬自嘲的笑,“之前提起谢玙,你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如今你变得紧张了。” 萧坤宁双手搭在膝盖上,听到死字后有紧张起来,“她有危险,我紧张不应该吗?” “你的紧张与旁人不同,只有心里喜欢,才会露出你这种痴惘又迷惘的神态。”文与可笑得苦涩,想到谢玙的举止来,心里的不甘猛地涌了过来,“她很好吗?谢玙的缺点可是很多,她与嗜血的恶魔有差别吗?” “你可知她的过往吗?”萧坤宁下意识就想辩解,说完又开始后悔,她没事给谢玙解释什么。 “过往不是她嗜血的理由。”文与可生硬地打断她的话,眼神不住地往萧坤宁怅惘的神色上飘了过去,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想想就软了语气,“我来是想告诉你,萧大人记挂你,你大可趁着谢玙不醒回萧府。” 萧坤宁恍惚:“我为何要回去?我与谢玙的约定还在,这个时候回去岂非功亏一篑。” “你是自愿留在这里的?”文与可察觉不对劲,萧大人说她是被谢玙禁在府上的,“你和谢玙有什么约定?” “没什么,你不去找刺客吗?”萧坤宁不想说这件事,尤其是谢玙病危,她要是这么离开,无异于给谢玙喂毒药了。 文与可心中有气,瞅着她那个迷糊劲可爱又生气,自己气个没劲,“我走了。” 萧坤宁哦了一声,起身道:“文大人若是查出来,记得告诉我。” 脚迈过门槛的文与可:“……”她来干什么的? **** 谢玙伤重不醒后,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一瓢冷水浇进滚油里,一日间就沸腾起来了。 皇帝亲临谢府去看望,人躺在榻上,犹如死人,见过后令人去取药材,好生救治。 不仅皇帝来探望,就连太后从宫里也赏了药材,朝臣更是如此。谢府每日补品就像流水一样地流进来,门槛都被跨破了。 等了三日还是没有醒来,苏映开始慌了,不断地诊脉、翻找医书。 另一侧的文与可审问出来刺客受谁指使,心中拿不定主意就来谢府找谢玙,见到躺着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没忍住脾气就骂了几句。 刚骂了两句,弄琴就来传话:“文大人,宫里来人请您入宫,说是颜贵妃小产了。” “知道了。”文与可忍着脾气,冲着谢玙就道:“刺客如何招供,我就如实禀告陛下,接下来的事我无法控制。你若醒,沈家就保得住,不醒,沈家就保不住了。” 一侧翻医书的萧坤宁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是何意?” “刺客供出是受镇南王世子的吩咐刺杀高阳王。”文与可愁道,沈家好不容易熬过一关,又来这么一件事,沈汭不反也得反。 萧坤宁想起之前老王爷失踪的事情,老王爷被高阳王所困,沈南救父去刺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谢玙为何去挡? 沈家与谢玙的一体的,沈家要刺杀高阳王,谢玙不会去挡。 从这里可以猜出谢玙是不知道这件事。她看向文与可:“会不会是诬陷?” 萧坤宁跟着谢玙的时日不浅,对谢玙的事情也知晓谢玙,文与可对她的想法也有些认同,“我也猜测是诬陷,但供词就是这样,我奇怪的是为何诬陷沈家,是要逼沈家反吗?这个时候与颜怀桢关系不大,不像是他的作风。” 沈家是听谢玙的话,谢玙的反应也很奇怪。 他分析当前局势谨慎道:“或许是有人想逼沈家反,也知晓谢玙会挡剑。谢玙一伤,沈家在这个时候就拿不定主意了。” 萧坤宁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后就想起什么事情,试探道:“会不会是高阳王?” “不大可能,高阳王心思淡泊,不会掺和这些事。”文与可否认道。 萧坤宁就不说了,“你将这件事瞒下来,对外不公布。” 文与可唇角弧度冷硬下来,“当时不止我一人在,如何隐瞒?” 萧坤宁悻悻闭嘴,半天不说话了,瞅着谢玙昏迷不醒,她忽然觉得谢玙不在,朝堂上的局势就偏了过去。